聽緣法這么說,弘忍用白眼翻了緣法一眼,這才嘆道:“你這句話才算是問到點子上!”
緣法心虛地低下頭,弘忍無奈地說:“還能怎么辦,多加提防唄。以后我會幫你們留意著弘憂,你們自己也要小心緣久。要想打消他們的疑慮,我們還要再想想辦法。”
“是,弟子明白。”緣法道。
弘忍看了看蓮笑笑,說:“緣心,你也累了,出去玩兒會兒吧,我有話要單獨和緣法說。”
蓮笑笑問:“有什么話不能一起說?”
緣法忙道:“笑笑,師叔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先出去吧,聽話,一會兒師兄再陪你。”
蓮笑笑看了看緣法,又看了看弘忍,嘟囔道:“好吧,我出去了。”
弘忍見蓮笑笑出去后,從窗戶看見她出了小院兒,這才回過頭問緣法:“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緣心還是笑笑什么的,真的是靈山的蓮花變化的?”
緣法點頭道:“弟子不敢欺瞞師叔,都是真的。”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弘忍問。
緣法有些支吾,還是說:“她第一天入寺剃度的時候,弟子就知道了。”
“她剛來大相國寺,你就知道了?”弘忍問,“你怎么知道的?”
緣法臉有些紅,說:“她沒有來寺里前,弟子在山下碰見過她,那時她是個女子打扮,一直糾纏弟子。后來弟子在她的剃度大會上見到,這才……”
“那我問你。”弘忍打斷緣法,“不管她是人是妖,你對那個緣心,是真的動情了嗎?”
“是!”緣法答得干脆,毫不遲疑。
“你……”弘忍坐下來,嘆道,“緣法,師叔不是不理解你。你和緣心朝夕相處,難免會產生感情。可是你和緣心的身份,你想過嗎?你現在如日中天,又是副國師,倘若這件事情傳揚出去,你和大相國寺會怎樣呢?”
緣法低著頭說:“師叔,都是……都是弟子的錯。是弟子明明知曉她的身份卻不揭穿,是弟子荒唐地接受她在大相國寺出家,是弟子先……先喜歡笑笑的,一切都是弟子有錯在先。”
弘忍道:“緣法,緣心是個好姑娘,這個師叔早就知道了。從一開始,師叔就知道緣心絕對身份不簡單,你以前總是訓斥她,師叔還替她抱不平。師叔知道,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可是我這樣認為,太子這樣認為,不代表所有人都這樣想啊!更何況,你們現在還被人盯上了。”
緣法緊咬著嘴唇,他知道錯,但他不后悔這一切。
弘忍看著緣法,知道從未有人讓緣法如此割舍不下,如此亂了方寸,他是失了佛心,卻動了真情。
“也罷,你們以后小心。”弘忍起身,搖著頭走了出去。
緣法還跪在地上若有所思,蓮笑笑忙進來問道:“緣法師兄,師叔他跟你說了什么?”
緣法看著蓮笑笑,嘴唇微微顫抖。
“他到底跟你說了什么啊?”蓮笑笑有些著急了、
緣法站起來,拉過蓮笑笑抱在懷中,笑著說:“沒什么,我告訴師叔,我是真心愛你的。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蓮笑笑臉一紅,抱著緣法笑道:“我也是,我絕不離開緣法師兄。”
緣法道:“笑笑,弘忍師叔說的對,既然已經有人懷疑上我們了,我們還是小心為好。在緣久眼前,我們不要太過親密,先冷他幾天。”
“好吧。”蓮笑笑靠在緣法懷中,憤憤地說,“這個討厭的緣久,好死不死地來插一腳!”
緣法笑道:“我們注意點兒就好了,不要露出破綻。或者,你這幾天也可以去找岑江月,先躲開一下,我來應付他。”
“嗯,我看著辦吧。”蓮笑笑又把腦袋靠回緣法的懷里。
歷史證明,暴風雨前的安靜,總是短暫的。
歷史更加證明,女豬腳每次露天洗澡,都是會被看到的。
歷史雄辯地證明,女豬腳被偷看后,都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歷史獨獨沒有證明,這次看到女豬腳洗澡的不是男豬腳,而是心懷叵測之人,不對,是心懷叵測之妖。
被雞湯哥和侯塞磊折磨得快要瘋掉的岑江月,約蓮笑笑洗澡。剛好蓮笑笑為了躲避風口浪尖,約岑江月見面。
兩人一拍即合。
靈山來的這對兒奇葩閨蜜,每次閨蜜密談的地點,都是在澡堂子。
不同的是,上次在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貴妃香湯”,這次,是在岑江月的金絲籠……附近的天然溫泉內。
參觀了低調奢華有內涵的金絲籠后,蓮笑笑還是對雞湯哥的別有用心贊嘆了一番。
“阿月啊,雞湯哥金屋藏嬌的地方,還挺不錯嘛!”蓮笑笑說。
岑江月白了她一眼,道:“覺得不錯,你來住啊!”
蓮笑笑搖搖頭道:“我不要!我這輩子呢,只要能和緣法師兄一起住在小院兒里就好了。”
“是啊,只要有你的緣法師兄,住在哪里你都覺得好。”
岑江月帶著蓮笑笑出來泡溫泉。
這個溫暖地形奇怪,是在山林中凹下去一塊兒,形成的天然溫暖。岑江月閑來無聊,自己不小心發現的。
“哇,好舒服啊!”蓮笑笑大大地伸了個懶腰。
岑江月也靠在那里,哀怨地說:“如果我要像你一樣就好了。”
“像我?”蓮笑笑反問道,“像我什么?剃光頭做和尚?”
岑江月笑著推了蓮笑笑一把,說:“做和尚也沒什么不好,雖然你出家的動機不純,不過收獲也不錯。你和緣法師兄比翼雙飛,郎才女……沒貌。可我呢,夾在太子和侯塞磊中間,真是難受。”
蓮笑笑打了個哈欠問:“怎么了,難以抉擇?”
岑江月嘆道:“可不是么?歐多凱,我要怎么辦啊,笑笑?”
蓮笑笑也把腦袋往后面一靠,仰天長嘯,壯懷激烈地說:“你讓我出主意啊?我自己還遇到了大麻煩呢!”
“你出什么事了?”岑江月問。
蓮笑笑吭哧吭哧地帶著哭音兒說:“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大相國寺,大相國寺里有對奇葩師徒——監寺弘憂和他徒弟緣久!不造是因為什么,這兩人突然懷疑我的身份,還懷疑我和緣法師兄之間的關系。最近這兩人抽瘋似的一直在監視我們。”
岑江月差點兒從水里跳起來,驚訝地問道:“不是吧,你的身份被懷疑了?你怎么暴露的?”
“誰知道呢!”蓮笑笑說,“單單懷疑我的身份就罷了,我怎么說也是佛前蓮花,正兒八經的佛家子弟。可是……可是緣法師兄會被我連累的。加上我和緣法師兄的關系,我們……”
岑江月無力地坐到水中,跟著犯愁道:“我還以為我的事兒已經很棘手了,沒想到你的事兒更蛋疼。我們真是靈山一對兒命苦的閨蜜啊!”
蓮笑笑和岑江月這對奇葩閨蜜,妥妥地遵循了電視劇狗血規律,無論法力再高內功再深厚,被偷聽的時候,絕對是沒有發覺的。
偷聽之人就是那天緣法不小心踩到的小妖刀一切,剛好經過這里,無意間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刀一切期初還云里霧里的,不知道兩人說什么,伸出王八脖子看去,只見其中一個人甚是眼熟。想起來了!不就是那天那個自稱是祖奶奶的人嗎?
哼!就是那個臭丫頭,身邊不知道是什么妖,在一起說些奇怪的話。
刀一切邊嘀咕邊往回走,心想: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不過這兩人說的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大相國寺,什么緣法……”刀一切邊走邊嘀咕,不小心被和他擦肩而過的緣久聽到!
“施主請留步!”緣久叫住刀一切,問道,“剛才,施主言語中可是提到大相國寺的緣法?”
刀一切斜眼看了一眼緣久,點頭道:“是啊,我剛才是說大相國寺的緣法,不過那也是我聽來的。”
緣久忙上前問道:“施主聽到了什么?”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刀一切頭一甩,轉身要走。
緣久忙拉住他,行禮說:“不瞞施主,緣法師弟可是我們大相國寺未來的住持,大梁國的副國師,倘若他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豈不是我國的一大損失?”
刀一切上下打量了緣久幾下,笑道:“想不到你還挺會憂國憂民的。雖然不知道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只能說,你還是快找人救救你的緣法師弟吧,晚了他可就被妖精迷惑,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