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英病了。早晨在她還昏昏沉沉的時候,線玲送來了一個饅頭和一塊咸菜。蒲英使勁起起身,但還是渾身無力,頭腦發沉。只好求線玲讓田清媛給自己請個假。線玲關心的問行不行,是不是病了,蒲英強笑著說,沒什么,我睡一覺就好了。
到了中午,蒲英勉強起來,吃了那個饅頭和咸菜,但還是頭疼欲裂,頭重腳輕。當她又想躺下的時候,外面又響起說話聲。是郝建軍辛鵬李維康還有田清媛彭慧等人。
“怎么了,按說你應該是鐵打的才對,怎么也這么嬌氣起來了。給,這是藥。”郝建軍說著掏出一包藥放在桌上。
“我就是困了,睡一覺就好,不用吃藥。”蒲英想起田清媛的話,看現在這情形,真有些害羞了,堅決的說。
“讓大家說都這模樣了,還說沒病。”郝建軍說著在屋里轉了一遭。
這個屋里到處是雜物。有兩個大水泥缸,一個破箱子,屋梁上還掛著一束高粱,兩個破筐,還有一個葫蘆。墻是用黃泥摸得,有的地方已經酥了,簌簌的落著土。在這個屋里,唯一像閨房的地方,可能就是蒲英的床了。床周圍的墻上用藍色彩紙糊了半米高,在彩紙上面是一副荷花圖。黃褐色的墻做底色,顯得這幅綠色的荷花圖別有深意。床頭的書桌上藍色墨水瓶里是干了野花,還有一排整齊的書,這些都凸顯出它有一個靈秀聰慧的主人。
“昨天,潘美娟不知道怎么了,真的不是我惹的她?!逼延⑾窨吹接H人似地想訴說。
“別說了,我知道,其實都怨我?!焙陆ㄜ姄屩卮?。蒲英狐疑地看著他,心想要承擔責任也不至于至此吧。郝建軍欲言又止,但眾人卻不依不饒。
“蒲英和潘美娟打架,怎么會和你有關系?”田清媛語氣不重但聽得出別有深意。
“是啊,我到現在也不知道,她倆怎么就急了。”李維康說。
“怎么說呢?和我有什么關系呢?可是呢就是有關系?!焙陆ㄜ娫诳紤]著措辭。
“潘美娟上午給我一張紙條,當然了咱們都是親同學,相互傳傳紙條也不是什么壞事,可是呢我得和她解釋清楚啊,要是讓她產生什么誤會,咱們是男的臉皮厚沒什么,可人家女生要是想到了別的,誤會了,不是不好嗎,我就坐到她哪兒,和她解釋我不夠做她朋友的資格。誰知她惱了,可惱你沖我來啊,沒想到,她和蒲英急了?!焙陆ㄜ姳M量在用不傷害任何人的話語解釋。
“噢,原來是潘美娟給你寫了紙條,你不愿意,她就急了?!碧锴彐碌脑捜詣e有深意。
“你看你想多了不是,我們就是同學,有性格相投的做朋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要思想純潔,咱老師都說了,男女同學要做朋友必須純潔,我看你這人就不夠純潔。”郝建軍對田清媛說。田清媛一下子臉紅不語了。
郝建軍又回頭對那幾個人人說:“咱們的蒲英同學最近遇到點不幸,作為同學我們多幫她點,記住咱們都是最好的同學,最純潔的朋友,誰要是在外面亂嚼舌頭根子,可別怨我郝建軍不客氣。”
說實話蒲英感激的心都亮了。她心里的一份擔憂或者說顧慮完全沒有了。而且這話從郝建軍口里說出來,更讓蒲英對郝建軍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