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樣吧,不過為羅嚴塔爾制造如此有利條件,這種作法本身行得通嗎?萬一,如果說萬一那家伙弒殺皇帝成功的話,這可怎么辦才好?”
以朗古本身的立場,他不禁要如此擔心。因為他這個不吉利的空想,在未來是絕對不得實現的,一旦羅嚴塔爾弒殺施泰因成功,整個宇宙的大權都在他掌握之下的話,那么朗古一定會比誰都早成為被肅清的對象。雖然朗古經常是一個看不清自我的人,不過這種事情他還能夠了解,這可說是一種既悲慘又滑稽的事情啊。
“這點您不用擔心,羅嚴塔爾弒殺皇帝的意圖,到頭只不過是一出戲,或者是表面上的行為。我們會讓他一開始就失敗,并且使皇帝在千鈞一發之際被搶救回來,然后決定討伐羅嚴塔爾,這一切都在我們精密的計算之下。”
“真是這樣嗎?”
“不然我們寫份誓約書吧!”
“……”
如果把朗古對于羅嚴塔爾個人的憎惡比喻作刀子,然后把他個人對于權勢的欲望比喻作叉子的話,那么此時的他就像是想貪婪地吞下巴伐利亞帝國這一頓豐富的料理。在武力占優勢的時候,自己不具有武力,卻又要達成這個目的的話,那么就非得要借助皇帝施泰因的權威與勢力。
施泰因一旦對忠實的將帥們產生疑懼,并采取肅清將領的恐怖政治的話,那么朗古就會成為皇帝整肅時的特別檢察官,或者是處刑的負責人,這么一來,自己就可以賣弄一下皇帝所賦予自己的權勢了。所以羅嚴塔爾的造反,對于朗古來說,就是一個絕對必要而且極為寶貴的轉機。
如果能讓羅嚴塔爾造反的話,那么施泰因在彈壓叛亂之后,對于米達麥亞等人,大概也會失去原有的信賴吧。米達麥亞是羅嚴塔爾的密友,羅嚴塔爾消失之后,那么他就是所有活著的人當中,最為了不起的用兵家。如果能夠讓米達麥亞落入陷阱之內,然后用兩虎相斗的方式,把朗古的恩人,也就是奧貝斯坦也一起除掉的話,朗古通往要勢的障礙就全部不存在了。希爾格爾-馮-瑪林道夫終究只是一個無力的小女子,而她的父親也是個只知道誠實的無能者,繆拉以下的高級軍官,如果離開了戰場,也只不過是穿著軍服的木偶罷了……
朗古自己并沒有察覺到兩件事,一則是這樣的構想或者該說是妄想,是受到查卡的舊自治領主安德魯安-魯賓斯基的誘導才逐漸愈來愈擴大的。二則是對于魯賓斯基來說,他不過是一個卑劣、不起眼、使用后即可丟棄的道具,魯賓斯基聰明地沒有讓他察覺到這兩點。
如果說有人覺察到這些事情的話,那個人不是朗古,而另外的一個人,也就是巴爾-馮-奧貝斯坦元帥,而且可能也只有他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