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菀言進入金殿,內壁是用雕刻好的鉆石鑲在翠玉里做裝飾,層層絲錦繪著人間得來的蘇繡鋪踏在鏤空的金石壁板上,殿中的柱子都是用千年百玉雕刻而成,上面的龍鳳嬉珠繪制的栩栩如生,中間的凹處放著一青銅大鼎,上面有奇怪的咒語符號,像是上古時候的寶物。
菀言身披華服,長長的裙曳拖沓在大殿上發出粗糙的聲響。
前面突然來了兩位男子,一位身穿盔甲滿臉胡子,另外一位則一身天水綠樣貌清秀。眉間有英氣,身上更是染有血腥之氣,他們應該是將軍和軍師。
“臣,參見女王陛下,參見閣主。”
“臣,參見女王陛下,參見閣主。”
兩者同時跪下,雙手舉于前,低頭一拜。
“愛卿請起。”菀言輕微一抬手,側過臉,“所有的人全部都退下,啊奴一個人留下就可以了。”啊奴就是當日提醒她菀璕回來的那個丫頭。
待眾人退下,門緩緩關起,菀璕按自掐了個咒語,在房間設下結界,以防止信息外漏。
“姐姐,你還記得他們倆嗎?”菀言獻寶似的拉著她的手,高興的問道。
菀璕蹙起眉頭,詳細的打量兩個正任由她宰割的表情的男人。她慢慢的笑了起來,“你是月哥哥,你是風哥哥?”她分別從粗獷身披盔甲的男子到人面書生樣的男子用手指過。
“小璕,好記性,居然還記得月冷風清,這些年,丫頭,吃了不少苦吧?!”粗獷的男子是所謂的月哥哥,而另外一位就是風哥哥了。
“沒有,沒有吃多少苦,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嗎?”菀璕勉強的扯了扯嘴角,硬生生的扯出個笑容。她最擅長的就是假意逢迎,可是現在卻一點也做不出來。
“月冷,小璕應該是累了,一時間也許還不習慣,先讓她休息下。”風清看著她那樣生硬的笑容,體貼的開口撫慰。
菀璕深呼吸一口,“月哥哥,風哥哥,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是女王陛下,第一時間就通知我們進宮來見你。”風清揮開扇子,逍遙的擺弄風姿。
“月哥哥,你干嗎留著胡子,好好的美男子弄成了這副模樣。害我差點認不出你,還想說哪來的怪物呢!”菀言嗔怪的抓著這把胡子,做勢要把它剪掉。
“別別別,姑奶奶,你知道我留長到現在多不容易,別剪,千萬別剪。”月冷哭喪著臉,雙手小心的捧著胡子。
風清搖擺著走到菀璕的身邊,打趣道:“他是怕招惹太多的年輕女子了,才刻意留著胡子,你要是一剪,估計我們軍營外面就成花叢了。”
“月哥哥俊郎,風哥哥也不差勁啊,估計少不到哪里去!”菀璕也開始調笑。
“就是,不是你硬拉我去軍營外玩一圈,至于招惹那么多女人嗎?還說我,多虧你最近沒有出去逛逛,讓外面的野花都枯死了,否則我們哪那么快回京啊!”見菀言終于愿意松手,他連忙寶貝似的拉回自己的胡子。
忽然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擺,菀璕低頭才發現是遲墨的手,此刻,他正淚汪汪的盯著自己,一臉委屈,小棗也在他的周圍飛來飛去…
“哦,對了,風哥哥,月哥哥,他是遲墨,是我閣中人。心智尚未發育成熟。”菀璕將身后的遲墨拉出來,他的小臉紅撲撲的,好象是害羞了。
“它…它叫小棗。”遲墨將頭上飛來飛去的小棗抓住,一把舉到前面。
“他不像是心智為發育成熟,到像是少了什么?”月冷疑惑的盯著他。
“恩,有同感,但是我找不出來是什么?”菀璕看著他們認真的回答。
遲墨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又帶著小棗縮回菀璕的身后了。菀璕無奈的看著他們倆哈哈大笑,“小璕,你這樣真像奶媽!”
“小言!你就任他們這樣欺負我嗎?”菀璕假意叉腰,大聲怒呵。
菀言配合的屈身站在菀璕的身旁,“大膽,月冷風清,敢欺負我們大名鼎鼎的圣閣閣主,懲罰你們…你們……”菀言一時間想不出來有什么懲罰的招數。
“小言……”菀璕突然在菀言的耳邊說了句悄悄話,月冷風清是不知道的,遲墨卻聽到了,頓時渾身僵硬。
菀言壞笑著,“懲罰你們在蟻窩里一個時辰!”
“小璕小言,你們不是說真的吧?!”月冷風清頓時石化了。
“你們今日前來,萬俟穆必然知曉。我們現在才剛剛開始施行計劃,絕對不能失去你們倆,所以這一幕不僅是做給他看的,最重要的是…懲罰你們。”嚴肅的話語說到最后連菀言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實螞蟻還蠻可愛的。”遲墨伸出腦袋,努力安慰這倆受打擊的大男人。
“臣,領罰。”月冷風清哭著臉走了出去,一邊念念有詞,“早知道就不來了!這倆人在一起比小時候還要調皮,倒霉的永遠是我們倆,倒霉,倒霉…”
“姐姐,來。”菀言拉著菀璕坐在了龍床上,遲墨則乖乖的呆著桌邊聽她們說話。菀言顧不上周圍的人,急切的問道:“當年,你到底為什么突然消失?”
“小言,我不想讓你知道這些,知道這些也沒有什么用處,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菀璕溫柔的貼著菀言的臉。
菀言態度強硬,撇過臉,“我一定要知道,否則就再也不理你了!”
“別耍孩子脾氣。好,我告訴你。”菀璕無奈的掰回她的臉,“你知道訓練圣閣閣主的地方在哪里嗎?”菀言搖頭。
“在幽玄之境。”菀璕似乎陷入了無止境的恐懼,眉頭牢牢鎖住。
遲墨震驚的問道:“傳說中的有進無出的幽玄之境?!”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他冷靜的低下頭,不打斷她們了。
“你們是怎么訓練的?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活著,莫姐姐呢?”菀言根本就沒有精力去注意遲墨。
“我不記得了,只記得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尸體…然后我就暈倒了,醒來竟身在火雪山,差點就把命留在那里了,能活著走出來,我已經覺得是萬幸了。”菀璕一臉后怕,卻始終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莫姐姐呢?”菀言咬著牙重復問道。
“小言,我…盡力了。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被妖獸撕成碎片了。”菀璕撇過臉,努力不讓自己感覺到難過。
“不可能,在那里,什么東西都是假的,是不存在的。怎么可能會有妖獸。”菀言不停的搖頭。
“小言,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是它好象就是這么發生的。”菀璕有些困惑。
“會不會是幻覺?”遲墨突然插嘴,她們一致的看向他,似乎在思考這可能性。
“也許,算了,別想這么多了。”菀璕輕抱了抱菀言,“小言,我晚上要帶遲墨去一個地方。”
“去哪里?”菀言奇怪的看著他,他卻一臉無知,雙手張開,表示他也不知道,小棗也配合的上下點頭。
“去天府!”
菀璕看著遲墨,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