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這里已經兩個多星期了,那個讓我偷藥的男人一直沒找過我或是問事情辦得怎么樣,我曾打過去,是他的助手Mike接的電話,說他現在在意大利。
他去意大利干嘛呢?
這樣的問題突然就闖進我的腦海,毫無預料的。
或許是巧合,今天Nich也去了意大利,那可是個招人喜歡的地方呢,可我卻一次也沒去過,等幫他拿到藥,爺爺也好了,或許會和爺爺一切去那里吧。
想到爺爺,也不知他怎么樣了,雖然每晚都會打電話問李叔,但心里總是放不下,Nich去了意大利,這或許是一個好機會,最讓我頭疼的是如何擺脫掉那些女保鏢。
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花瓶,我想,這個方法應該可以。
“碰!”是花瓶破碎的聲音,血從額頭上流出,蔓紅了我的眼,很疼,有些佩服自己的狠心,但我想只有這樣才能騙過她們。
躺在病床上,看著守在門外的兩個漂亮的女保鏢,我有些無語。
最后,我終于忍不住了,對她們說道:“我要上洗手間。”
她們低頭讓道,在我以為她們應該不會跟上來的時候,她們的的確確與我一直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我撫上額頭那處的紗布,開始后悔自己竟然愚蠢到相信她們會被我所騙。在走到洗手間門口時,我突然轉身,然后,看到了他們。
他一襲白衣大褂,她一身純白衫裙。
是祁莘和他的新娘,付安。
真像是一對金童玉女。
他看見了我,眉頭輕皺,向我走來,扔下他的新婚妻子與醫院里的人面面相覷。
“怎么傷的?”他的手向我額頭伸來,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新娘,正好看見她看向這邊,我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怕新娘誤會,可是我的擔心是多余的,她們不是互相喜歡的一對新婚夫婦,所以不會有誤會。
他有些失望,因為他感覺到她在疏離他,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早已在身后捏成了拳。
“不小心撞到了花瓶。”我心虛的回答道。
“百安,你知道自己在撒謊時眼睛一定會到處亂看嗎?”
我立馬停住自己亂動的眼睛,有些驚訝,他怎么會知道我的這些習慣?
“我治了你兩年,作為一位醫生,這點眼力其實也是有的。”他解釋道,然后又逼問,“說吧,怎么弄的?”
我看了一眼后面的女保鏢,然后又看看他,他像是明白,向我身后的女保鏢說道:“我有些問題要問你們小姐,需要帶她去我辦公室一下。”
她們有些懷疑,其中有一個阻止道:“安先生吩咐過我們要時時刻刻跟在小姐身邊。”
他微微提高音量:“我是這里的醫生,不會對她怎么樣,你們實在不放心的話可以打電話給安先生,說是A市醫院院長的兒子祁莘把她帶走了。”
兩位女保鏢聽他這么說,又怕自己得罪什么大權大勢的人,只好放行。
我跟著他在越過付安身邊時,看到她微微一笑,抱住祁莘的手臂,有些撒嬌的意味,但祁莘似乎不領情,甚至有些討厭她的觸碰,立馬抽出自己的手臂,她也不以為然,再次抱住,他再次抽出......反反復復,他最后任由著她。
我在身后看著這樣的場景,不免有些尷尬。
“我想見我爺爺,要擺脫他們,只好把自己弄傷,然后再想辦法從醫院逃出去。”既然他能看出我是否在撒謊,我只好老實交代。
“這是最愚蠢的辦法,你為什么不找我幫忙?”他問道。
我背對著他說道:“當時沒想到。”
其實我想說的是,因為你結婚了,我不想對你有太大的依賴,這樣對我們三個人都不公平。
看了一眼付安,她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見我看她,她咧嘴一笑:“你們可以繼續聊,就當我不在這兒,但也別太久,待會我還要和莘出去吃飯。”
既通情達理,又有些吃醋的意思。
我有些詫異,他們之間......
他輕哼一聲:“你出去吧,待會我有事。”
這樣的他我是第一次見,不耐煩的表情很明顯,她卻還是笑著,一句話都沒說,然后很聽話的離開了。
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真的很奇怪不是嗎?我看不懂,也沒必要懂。
“我和你一起去吧。”他說。
剛要拒絕,又想到那兩個女保鏢,我最后還是點了頭。
這世界上最讓人放松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這句話真是一點都沒錯。沒有了被某人時時刻刻處處派人監視的感覺真的很好。
吩咐了廚房待會做晚飯,我和祁莘上樓,進了爺爺的房間。
爺爺還是像我離開的那樣,很安靜,很虛弱,醫生說他只是昏迷了,可這么久......
“別擔心,你爺爺會醒的。”祁莘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謝謝。”除了這兩個字,我真的不知道還可以對他說什么。
他很好,而我卻不值得他這么對我。
不能在家里呆太久,我和祁莘吃了晚飯就離開了,走之前我讓李叔明天把醫生叫來,再給爺爺檢查一遍,然后告訴我情況。說實話,我不相信爺爺只是昏迷。
車停在了我現在住的地方,下了車,剛要跟祁莘說再見,他開了口:“百安,無論發生了什么事,你記住,我一直都在原地。兩年了,其實我喜歡你兩年,現在也是,可是一切都晚了,如果我早點告訴你我的真實想法,我們之間也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吧。”
我站在車外,看不清他的表情,車里的他說完就沉默下來,似乎在等我回應。
一個男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一個女人好,除非這個男人有所圖謀,但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喜歡這個女人,很顯然,祁莘屬于后者。
不是不知道他喜歡我,可當他把話說出來的時候,我仍是有些心動。
“祁莘......”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么了,難道要說“你喜歡我還要和別的女人結婚”這之類的話嗎?我說不出口,這樣自私的話。
他自嘲道:“不管怎么樣,我們之間還像以前一樣,我們--還是朋友。你,早點休息吧。”
賓利啟動,車與風摩擦的聲音很強烈,很快它便消失在這個黑夜。
我看著車離開的方向,無聲的說:
祁莘,其實你不知道你對我是多么的重要吧,是你救了我,是你給了我重生的機會......在我心里,沒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可是對不起,你不在我的左心房,所以,我不能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