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在美國與阿笙重逢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沒有與祁莘聯系過。所以,當我接到祁莘的電話時,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說我現在的情況。
他只說了句“恭喜”,然后再無下文。
我們之間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后還是阿笙打破這么尷尬的局面。
他拿過我的手機,放到耳邊,另一只手制止著我:“請問祁先生找我的妻子有什么事?”
“我會照顧好安安,不用你操心!”
“你還會擔心付安?”
“我不知道她在哪?也不想知道。”
“你以后別聯系安安了,如果讓我知道你還對我妻子有非分之想,你會死得很慘!”
然后,電話被狠狠地掛斷。他看著很狠厲,可我還不和氣氛的笑出了聲,阿笙他這是在吃醋呢!真是霸道又可愛。
“你笑什么?”他詫異道。
“沒笑什么啊。”
“說說,我不在的兩年你有沒有和那位姓祁的牽過手甚至做更親密的接觸?!”他似乎不想放過我,一本正經地問我。
我挑釁道:“做過啊。”
他的瞳孔一縮,問:“做到哪一層了?”
我偷瞄了一下他的臉色,難看至極點,想發怒卻極力忍著。我怕自己繼續挑釁下去,會惹火燒身。
我只好認真的回答他。
“騙你的,我們連手都沒牽過,你不要亂想。”
他不說話,在辨別我所說的是真是假。
我較真了:“你還問我?!你自己呢?”
“我和付安早已沒什么了!”
“這么說,我不在你身邊的兩年,你和那位姓付的有什么咯?”我雙手叉腰,他一直回避的問題這一次一定要弄清楚!
“你就像一市井潑婦。”他說的很沒底氣,想把話題轉移到我身上。
“哦,我是市井潑婦,付安是閨中小姐咯?”
“安安,她只是一個過去式,況且我根本不愛她,我愛的人一直是你。”他在向我打馬虎眼。
我不吃他那一套:“可人家卻是對你死心塌地,追你都追到美國了!”
“是我母親安排她來的,與我無關。”
想起他母親曾經那樣討厭我恨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媽這么喜歡她,你為什么不娶她呀?!”
話脫口而出,在我意識到自己說了這么過分的話后,我看見阿笙生氣了,他緊緊地盯著我,失望的眼神像是在問我:“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我不是故意的,阿笙。”我主動去抱他,借此來表達我的歉意。
他松開我的手,語氣冰冷:“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但那種話卻是出自內心的。”
我竟無力反駁,原來我一直對他的母親有隔閡。
阿笙甩門而去,我看著他的背影想:完了,安安,看你干的好事!
阿笙是在第二天早晨回酒店的,我原本想跟他撒撒嬌道下歉,可他一身的酒氣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走過去扶著他:“你怎么喝了這么多酒?”
他看著我,問:“你真的想知道那兩年我發生了什么事嗎?”
我點頭,可現在不是談那些的時候,我扶他坐下,去浴室給他放水,剛一轉身就被他吻了。
我推開他:“你喝醉了,洗個澡清醒一下。”
他抬起我的下巴,看著我的嘴唇:“我沒喝醉,讓我吻你,安安。”
我剛準備開口拒絕,嘴巴再次被堵住。我們來了個法式熱吻,他的熱情讓我沉迷。
過了很久他才放開我,牽著我的手朝客廳走去,他打開茶幾上的紅酒,倒了兩杯,遞給我一杯。
“你還能喝?!”
“放心,我沒喝多少,”他抿了一口手中的酒,“只有在喝酒的時候,我才敢對你說那些事。”
“兩年前,我出車禍的那天,我母親把我從醫院轉移到另外一個醫院,她告訴我,她是我的母親。白熊喜歡她,可當時她有喜歡的人,而且她生了那個人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我。白熊的控制欲極強,想得到的會想方設法弄到手,所以他用很殘忍的手段把我父親弄死了,當時我母親上心欲絕,反抗他,他就把母親的腿弄斷,母親最后逃開了他,可是我卻被白熊帶回家收養。她一直在找機會把我帶走,可是白熊看得很緊,這次她得知我出了車禍,靠關系才把我弄出。她說的一切,我都不敢相信,在養病的期間,她拿出我和她的DNA鑒定后,我才相信。再后來,我的病好了,母親要把我帶去意大利,上飛機的前一天晚上,我偷偷地去看過你,你躲在那間小屋借酒消愁,以為我真的死了,看著你那么痛苦,我真想沖出去告訴你,你的阿笙沒有死,最后是你昏過去我才敢出去見你,把你送進醫院后,我就走了。到了意大利,因為仇恨和母親的關系,我開始為黑風家族辦事。剛進去的時候,我就被送進黑門,沒錯,那個地方你也進去過,不過你進的房間只是其中的一個小地方,里面還有九間房。那些都是用來訓練想進入黑風家族的人的地方。殘忍,變態,極端的訓練著人的意志,就是在這種精神刺激和生死瀕臨邊緣的情況下,我患了人格分裂癥。為了復仇,我拼盡權力用最短的時間通關,這才被一個叫Sub的意大利人看上,他帶我著手黑風家族的事務,走私,殺人,犯過各種罪,終于,我抓住了一個契機,當時誰都完成不了那個任務,而我可以,因為我可以像瘋子一樣做任何事,并且不用負責任。我培養了自己的勢力,我離開了黑風家族,自己白手起家,在意大利,知道我的人都會給我幾分薄面。付安是我在孤獨無助的時候遇見的,我把她留在身邊,是因為她的名字里有個‘安’字,在那樣的一個組織,如果你身邊沒個女人,人家不會跟著你,他們覺得這個人不可靠。如果我說我沒和付安發生過什么,那一定是假的,我承認,在我恨你的期間,在我想象著你被我傷到的模樣時,在我想報復你的時候,我的確和她做過,這些我不想騙你瞞你。”
我聽見他說到那些敏感的詞,走私,殺人,放火各種罪,那樣的世界我看到了黑暗。
“黑風家族,你能給我講講嗎?”
“是一個通吃黑白兩道的家族,里面有少部分是*國人。”
“哥哥真的是黑風家族的繼承人?”
“是。黑風家族是他祖先組織起來的,現在黑風家族最大的掌權者是安宜恩的父親安泉。”
“你呢?你扮演的是個什么角色?”
“我說過,剛開始我是在黑風家族,當時沒見過安宜恩和安泉。后來,我有自己的勢力,雖然不能跟他們龐大的組織相比,但我也不可小覷,畢竟像我這樣能在兩年之內打出自己的一片天的人沒有多少。他們想探我虛實,假裝想跟我合作,我拒絕了。再后來,我回國了,之后的事你也應該知道了。”
“你是JK?”
“恩,”他又喝了很多酒,眼神仍然清明,“我知道你在害怕。所以,我放棄了一切,那兩年間辛辛苦苦打拼的天下,在我回到你身邊之前全然丟棄。”
聽完他說的這些,我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我知道他有權有勢,可沒想到是這樣的。還有那黑門,他說有九間房,我只經歷過一間房都受不了,那阿笙他該是受了多少折磨,他怎么熬過去的?他很痛苦,可我卻是這么不善解人意,把他埋在心里的傷口暴露出來,還在逼他放棄他用命去得到的東西。什么付安,什么JK,什么黑白,我統統都不想管了,他想要的,他舍不得放下的,我不會逼他去做。
“阿笙,我不怕,真的。如果你想繼續做JK,我會支持你,可我要你向我保證,你會陪著我一輩子,不會讓我孤獨終老。”
他并沒說會不會繼續做那位被別人稱為“神一般人物”的JK,看著我,問了我一個我原本糾結的問題:“你不在意付安?”
我這才想起還有付安這號人物。
“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我要的是你的現在和未來,而不是你的過去。更何況你自己都親口說愛的人是我,她只是我的一個替身,我何必還去鉆牛角尖呢?最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