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兒守在她身邊,聲音有些哽咽,聽到夏若霜的聲音,又想起香中摻有的東西,立馬現(xiàn)出憤怒之意。
“是的!定是許嬸特意陷害我們的,小姐,我去將她捉來,朝她問個明白!”
影兒正要離開,門外卻傳來一個小婢女的聲音,婢女一直低頭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舊,發(fā)巾上有些黑色灰跡,看樣子是一個燒火的奴才,只是手腕上有一只被袖子遮住一半的白玉鐲子很是眼熟。
婢女見她一直看她手腕的鐲子連忙將袖子扯了扯,蓋住了,又抬起手將一紙條遞了上來。
“大小姐,采買處的許嬸說有重要情況要跟您當(dāng)面說,這是她讓奴婢傳得紙條,事關(guān)女兒家的清白,小姐若是想要知道這幕后之人,還請移步。”
夏若霜暗笑,這還真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一計不行,再來一計,好啊,她倒要看看是誰在此興風(fēng)作浪,又有什么樣的招式來對付她。
“影兒,將她給我栓起來,塞住嘴巴,扔進柴房!”
夏若霜冷著臉背過身,柴房婢女怕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做,眼神有些慌亂,想要求饒,卻被影兒快了一步,塞住了嘴,又捆了許久,打了個死結(jié),提著扔進了柴房,并將門鎖上。
影兒走進房間,見夏若霜正打開紙條查看,也繞到了身后,看了一眼。
她雖然讀書不多,但和小姐呆了五年,也學(xué)了一些,“老奴情非得已,特約小姐來荷園敘清原委。”這幾個字倒是認(rèn)得明白。
氣惱至極,“小姐,這事果真和許嬸有關(guān)系,荷園是吧,奴婢這便過去,我倒是要看看,她是怎么個情非得已,難道幕后有人逼她不成?!”
這簡短幾個字,卻很容易煽動人的火氣,勾起人的好奇,試問哪個女子受了如此委屈,而不想追究誰是罪魁禍?zhǔn)祝┱勾擞嫷娜苏媸歉呙鳎苟萌绾渭て鹑说膽嵟墒怯行┓椒▍s很是偽劣,經(jīng)不起推敲。
“影兒,你這個樣子只會讓害我們的人高興,”夏若霜坐在了身后檀木椅上,斟了杯涼茶抿了一口,見影兒一臉疑問看著她,又緩緩道,“你仔細(xì)看看這字,娟秀小楷,可是一個采買奴才可以寫得出來的,還有,相約荷園?荷園雖然是折中之地,可卻是在外院,她一個奴才行到此都要繞行,又怎敢跟我相約于此?”
采買的人員大多和廚房還有繡工住在一起,是東院的粗使下人房中,她在西院,而荷園是在外院,府中的中心位置,兩人相向而行,必是在此最為適宜,可外院是接待外客的地方,非府中主子和外來客人,是不可隨意逗留的,沒有主子吩咐,奴才平日更是要繞行,所以許嬸和她相約荷園,卻是怎么都想不通。
影兒被這么一提醒,方才知曉自己過激,險些被繞了進去,此時頭腦清醒,才發(fā)現(xiàn)事情的不對勁。
“小姐,難道荷園被人設(shè)了陷?真是可惡,那我們定是不可以去了。”
夏若霜抬了抬眼,六月的天氣卻冒著冷人的寒氣,笑不達(dá)眼底。
“去,為何不去!別人費盡了心思,我又豈可辜負(fù)?!影兒,叫上府中可以使喚動的奴才,就說本小姐今日上午丟了只簪子在荷園,本若丟得是其他的也不打緊,可偏偏是御賜的,所以一旦有人可以撿到,本小姐重重有賞,另外,再去庫中拿幾只御賜之物,搞不好這些死物還可以護上我一次呢。”
影兒咬了咬嘴唇,本有些猶豫,見夏若霜眼神掃來,立馬應(yīng)下。
外面已經(jīng)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為了不引人注意,前來尋寶的奴才都沒有打傘,且分散開來,低著頭仔細(xì)查找著,荷園本有護衛(wèi),一聽聞丟了御賜之物,也沒敢阻攔,所有人都走了進去。
今日的烏云黑到了極致,大白日的竟仿若傍晚,迷迷糊糊讓人看不清楚,荷園中有一亭子,亭柱后藏了一個人,藍(lán)色錦袍露在外面被雨水濺濕。
夏若霜和影兒逐漸靠近,那人影快速奔了出來,將張開懷抱要撲她一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