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晴沒有到夏若霜在皇子面前說話這般不拘,每一句話都讓她難堪至極,粗喘著氣,微瞪著眼,顫著手指,怒罵:“賤人!胡說!”
這句粗俗的話一出,幾個皇子和周邊看熱鬧的一些男子紛紛都皺了眉毛,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著她,夏若晴也發現了自己的口誤,多年營造的好名聲再次毀滅。
畢竟是女子,又才十五歲,丟人至此,立馬流下了眼淚,咬唇小跑逃走了。
夏若霜嫌惡瞥了眼,欲轉身離去,卻被北辰墨給跨身攔住。
“六弟,自古紅顏多禍水,這女人口齒伶俐,做事極端,你就不怕給自己惹上禍端?”
北辰墨眼睛深邃,把玩著手指上的扳指,聲音冰冷,話中有話。
北辰徹收了笑容,抿嘴淺笑看著兩人,并未出聲。
夏若霜輕嗤一聲,抬頭與北辰墨相視,“西施為范蠡以身許國,魅惑吾王,成就越國復業,貂蟬衷心為主,施展連環美人計,離間董卓和呂布,護住國本,可見紅顏確實禍水,只是禍亂的是誰,怕是不能一概而論。”
北辰墨聞言,漆黑的眼睛閃了閃,悶聲笑了,又靠近一分,與她相差咫尺,壓低聲音道:“是嘛,夏小姐此話倒是有趣,本王倒是好奇,你若是禍水,不想禍亂主君,會想要禍亂誰呢?”
夏若霜靜靜望著他,暗笑,我若真是禍水,第一個禍亂的人便是你!可惜……我不是禍水,若是上輩子被負的也不會是自己了……
掩下眸子,勾唇淺笑,一字一句道,“民女不是紅顏,更不是禍水,王爺聯想力太過豐富了。”
北辰拓站在一旁,看著有些緊張的氛圍,咳了咳。
“六弟,不過是個女人,用不著這般在意,好了,祭天儀式怕是快要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北辰墨看了眼北辰拓,兩人眼光在一起似乎在交流什么,應了聲是,不再遲疑,跨了過去,二皇子也跟在了身后,走了進去。
所有人走了,只留下北辰徹和夏若霜。
夏若霜猛地轉身冷冷盯著北辰徹,他仿若沒有看到般,一直背手站在原地,琥珀色的眼睛欣賞著滿山的楓葉。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古人誠不欺我。”
“王爺既然不信任若霜,大可以不用,如此試探,就不覺得傷感情嗎?”夏若霜有些怒意,今日北辰徹如此反常,用如此親昵的行為將她拉入其中,除了試探她和北辰墨間的關系,再無其他可能。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本王要做到用人不疑的前提條件是,那個人在我面前是透明的,可惜,你不是。”
“王爺此話何意?!”
北辰徹優雅轉身,輕移步子,走到夏若霜面前,手指微微捏著她的下巴,雖然笑著,但笑不達眼底。
“你的眸子里對北辰墨有太多的恨意,知道嗎,一個女人如此恨一個男人,那這恨意的背后定參雜了其他的感情,本王不允許你為本王做事的時候,心里還裝著另一個男人,若是你非要裝的話,這心里也只可以是本王!”
說完,他琥珀色的眸子閃了閃,修長手指戳了戳她的心口,揮了揮衣袖轉身離去。
戰鷹站在一旁,看到主子和夏若霜的動作,佯裝沒有注意到,背過了身。
夏若霜看著遠去的背影,咬了咬唇,手指緊緊握著,一雙眼睛閃著不悅。
……
祭天儀式已開始,皇家御軍的戒備也變得森嚴了許多,百姓都站在外圍,掂著腳尖往里看。
夏若霜順著站在不遠處夏若晴的視線望去,見她依舊一副癡怨之態望著北辰墨的背影,勾唇歪頭問秀春。
“今日祭天,皇族中人是否要在此過夜?”
“是的,不過他們的住處并不在寺中,而是在離這里百米遠的皇家行宮。”秀春聽到夏若霜詢問,忙低頭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