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雅安看到一個女人捧來什么東西的時候，不禁往夜祈歡身邊靠了靠，“那是什么？”
“蜜蜂。”夜祈歡側耳聽到蜜蜂清晰的嗡嗡聲，不由一愣，因天生血瞳而視力極佳，甚至能看到很多無形東西，更甚者擁有超自然力量，她早就習以為常，但聽力怎么也會這般好了？
夜祈歡第一個就想到行天破。
當時她突破行天破第一頁的十六字秘訣時，那塊從天而降的隕石可能并不是意外，而是行天破所產生的力量中含有某種不知名的磁力，將那塊隕石吸引了過來。
以上不過是夜祈歡猜測，后來才知道那塊隕石劃過天際掉落之時給很多地方都帶來了麻煩。
而風羨當時就是因為早先被師父告知隕星墜落是四國令現、最后期限的信號，才不得不答應鴇爹拍賣自己。
行天破是本類似于心法內功并沒有實質套路和招式的功法，也許還真的有可能帶來這樣意想不到的好處。
夜祈歡沒有深想，現在連另外半卷都沒有下落，之前那個男子是誰她還沒問過霍云青。
“這只蜜蜂能幫忙找出昨晚進過乾坤殿的人。”院長讓那個女人展開手心，“待會蜜蜂飛到誰的身上，誰就要出來接受下一步調查。”
郁雅安急急出聲，“萬一蜜蜂喜歡我，飛到我身上怎么辦？”
紅衣女人義正言辭，“像這種只知道繁衍后代的蟲子是不會有感情的，這種事情你無須多慮！”
“它怎么就沒有感情了，萬物皆有情，你不是蜜蜂你怎么知道？”郁雅安心里多少有點害怕，這事兒怎么看怎么玄乎。
院長認真打量他，見他人小體弱看起來一陣風都能吹跑，根本不可能和有些武力的死者抗衡，這才否定了他和兇手有關。
“難道蜜蜂可以聞到乾坤殿里點的熏香？”葉子淳不禁疑惑，“它會乖乖幫我們找出兇手嗎？”
大家聽著著實有趣，“是不是這只蜜蜂經過訓練了？這位學友說得沒錯啊，既然能乖乖聽話，說明它是有情感的，萬一隨便飛到別人身上怎么辦？”
對此，大家都有些顧慮，畢竟用蜜蜂找兇聞所未聞。
郁雅安看著女人掌心中胖乎乎的蜜蜂，感到一陣得意，然而就在此時，他身邊的人突然開口：“只要沒去過乾坤殿染上夜里點的香，就不會被這只蜜蜂‘看上’。”
院長訝異地看著她，想聽她怎么解釋。
“剛剛那位大人也說了，蜜蜂不過是一種只知繁衍后代的蟲子，這是它的天性使然，而這只蜜蜂長得和一般蜜蜂不同，這種天性更為突出。”
院長低頭一看，見這只胖嘟嘟的蜜蜂下腹又長又圓，翅膀極短，似乎真的和一般常見蜜蜂哪里不同。
夜祈歡看向她們，“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是蜜蜂中的蜂后，在蜜蜂群體中專門負責繁衍，幾萬只蜜蜂中通常只有一只這樣的蜂后，所以在群體中能受到特殊照顧，如果你們是趕走了一大批蜜蜂才捉到它的話，我就猜對了。”
夜祈歡知道她們不懂其中原理，一種在現代只要看過昆蟲記就能懂的生物常識。
紅衣女人點了點頭，“這只蜜蜂當時被被幾萬只蜜蜂包圍，我們覺得也許有什么特殊之處，所以就捉了回來，不久后發現它對一種東西特別敏感，后來我們就研制了一種特殊的香。”
葉子淳眼睛一亮，“蜜蜂喜歡采蜜，難道是吸引它的花香？”
夜祈歡不禁一笑，風華盡顯，然而出口的話卻毫不客氣，“剛剛我說這是只專門負責繁衍后代的蜂后，這位學友似乎沒有聽見？”
葉子淳眉頭輕皺，“難道因此就不出去采蜜了嗎？”
“蜜蜂和人一樣，孕育后代的人總是被小心保護，難道你夫君懷孕了，你還讓他出去干活？”
葉子淳一噎，周圍人想要大笑，可是在死者面前卻不怎么敢。
郁雅安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夜祈歡，突然紅了臉，沒一會表現欲十足地指著蜂后，“它的肚子很大，身子笨重，翅膀短小，口足不發達，想要采蜜肯定也做不到。”
夜祈歡沒想到他觀察得這么細微，恰在此時，他抬頭看她，眼里閃爍著得意的光彩，似乎在說：快夸我快夸我！
“那是什么香吸引了它？”
夜祈歡琢磨了下措辭，并沒有說出“性外激素”這種東西，“那種香應該是從另外一種蜜蜂身上提取出來的。”
院長不禁拍掌贊賞，“繼續說下去。”
眾人大驚，這是說對了？
“另外一種蜜蜂是雌蜂，身上會散發一種我們普通人聞不到看不見而只有同類尤其蜂后能感受的氣味。”這就是性外激素，在現代通常被用來制作誘蟲劑。
“為了繁衍，蜂后會出巢與雌蜂交尾，直至雌蜂精盡人亡。”說到這里夜祈歡是有些不適應的，當她發現大自然已經被徹底顛覆性別，就連動物也不例外的時候。
想想也是，既然人這種高級生物都能被完全“改造”，其他生物應該也能輕易做到吧。
解釋完了蜜蜂找兇的原理，大家才有些放心，夜祈歡目光沉沉定于人群后方一處，唇角微勾，“那么現在，讓它去找吧！”
“嗡！”
郁雅安抓住夜祈歡的手，想要問：難道你不怕嗎？
夜祈歡一邊看著那人，一邊在他耳邊輕語：“怕什么，昨晚不是洗過衣服了嗎？”
原來如此，郁雅安耳朵癢癢的，匆匆忙忙移開了視線。
葉子淳看向夜祈歡的目光充滿探究，她不相信被欺負十幾年都不知道還手的人，此刻竟能鋒芒畢露！
蜂后嗡嗡嗡在尸體上停了下來，原本這位身上應該有很重的氣息，可是血腥味太重早就將那種氣息沖刷掉，蜂后停了一小會徑直往夜祈歡身邊飛來。
郁雅安瞪大眼睛，難道他的衣服沒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