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后,柳靜本想自去冷宮,心思一轉,卻是朝那過氣婕妤的院落走了去。
人才走進院落,便有一宮女上前來行禮,“奴婢參見九千歲。”
柳靜看著那宮女,斂眉,說,“帶咱家去見見你家婕妤。”
“是。”宮女應聲,起身便領著柳靜朝屋內走。
步入那婕妤的房間,柳靜就覺得不太舒服,她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好像被壓抑住了一樣。
不過進都進來了,柳靜自不會因此轉身離開,只得忍著難受,繼續朝內走去。
還沒等走近婕妤所躺的床,柳靜就看到躺在上邊,面色枯黃的女子。
那是個很年輕的女人,看著不到二十歲的模樣,可就是這樣一個年輕的女人,臉上沒有半點這個年齡該有的朝氣,反倒透著一股垂暮之人才有的死亡之氣,正是這股氣,使她覺得不舒服。
宮女領著柳靜進來后,看柳靜靜靜的看著自家主子,忍不住出聲喚,“婕妤,九千歲來看你了。”
聞聲,床上的女子眼皮動了動,輕輕拉開了眼皮。
渙散的眸光慢慢落到柳靜身上,她微微勾起唇角,笑得溫柔,“九千歲。”
柳靜點頭,算是回應,然后看向身邊的宮女,問,“你家主子怎么會病成這樣?”
“我家主子前些日子受了點涼,得了風寒,奴婢們想找太醫來給主子治,可太醫們都沒來,沒有辦法,主子只能拖著,不想,這風寒拖了幾日越發嚴重,到現在,主子已經病得起不來床了。”
是風寒拖成這樣的?柳靜歪了歪腦袋,上前幫女子把起脈。
看著她的動作,女子瞇了瞇眼,好奇道,“九千歲何時會把脈的?”
“最近學的。”柳靜隨口編著理由。
女子不再開口,淡淡的眼神看著她。
過了片刻,柳靜收了手。
女子扯了下唇角,問,“不知九千歲覺得本宮有得治么?”
柳靜睨著她,說,“依咱家來看,沒有治不好的病,你的病,自然有得治。”
女子笑得瞇起眼,道,“那請九千歲幫本宮治病吧。”
柳靜卻是搖頭,“咱家學藝不精,還是讓太醫來幫你治吧,咱家已經讓人請太醫來了。”
女子點頭,不再就自己的病多話,而是問道,“九千歲,你怎么會來看我一個小小的婕妤?”這里這么偏僻,不該是她這種大忙人會來的地方。
“咱家搬新居,路過此地,被你的隨身宮女撞見,她特來求咱家請太醫來治你。”她如實而答。
女子愣了下,看向柳靜身后的宮女,露出苦笑,“原來如此,我還想著怎么有這種榮幸得了九千歲看望。”
她的自稱直接改成了我,足以瞧到她的心理變化,之前對柳靜還端著身份,現在,既然知道她已經了解她的窘境,她何必還裝模作樣?
看出她心里的酸意,柳靜搖頭,淡淡開口,“咱家先走了,等會太醫便會來此。”
話落,轉身離開。
宮女怔了下,目送她走遠,隨后看向自家主子。
女子收到她的眼神,抿了下唇,說,“難為你們了,竟然敢求九千歲救我。”
“主子,這是奴婢們應該做的,奴婢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主子死,只要有機會,便是讓咱們上刀山,咱們也是會上的。”
女子輕笑著,卻是笑中落淚。
過了沒多久,太醫便隨小木子及另一宮女來了院落。
入內,太醫立即幫女子把脈。
靜了幾秒后,他駭然彈開,驚恐的看著女子。
見狀,小木子疑惑問,“怎么了?”
“婕妤這是得了癆病。”
癆病,這不就是絕癥么?而且還是個有傳染性的絕癥。
小木子擰眉,問,“能治么?”
太醫果斷搖頭,沖小木子道,“公公,恕我無能,治不了,請公公另請高明吧,我先走了。”
言罷,他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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