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暮宏炫三十一年三月二十七日,中羽舉兵南暮,奉恩侯曲賢奉命出征,途中猝死,副將周決風(fēng)被封為將軍,出征中羽;四月初六,皇后姜氏歿,舉國哀悼;七月初八,將軍周決風(fēng)大敗中羽,帶質(zhì)子歸國,皇上歡喜不已,遂封周決風(fēng)其父周鶴為鎮(zhèn)國大將軍,其為大將軍,其妹周琳從妃位升為皇后,周氏一門蒸蒸日上;正所謂有人歡喜有人悲,姜皇后死后,其母樂氏終日以淚洗面,七月十六,奉恩侯侯夫人姜氏被小人害死,經(jīng)查到下手之人乃奉恩侯府二爺曲辛原配夫人付氏,付氏獲罪,身為女兒的曲傾陌亦不能幸免,廢去碩王側(cè)妃身份常伴青燈。
南暮是一個多山多水的國家,時值十二月,可見綿綿群山的蒼翠欲滴;祁山地處暮國都城南方,相隔百千里,周圍有朝陽山,瀾山相對而立,又有暮光河這一母親河環(huán)繞,可謂壯麗。
離祁山十里處有一座小城,名為祁陽,地處祁山與朝陽山之間,那里民風(fēng)淳樸,百姓相互照應(yīng),為官的更是清廉。而在這個祁陽城里最讓人熱議的除了父母官的清廉,城主強(qiáng)壯的可以單手舉起一個鼎外,那么現(xiàn)在熱議的便是一個清瘦少年能舉起三個鼎,此事一出眾人嘩然,尤其是外來人皆不相信會有人一次性舉起三個大鼎。
“小伙子,聽聞你們這里有人一次性舉起了三個大鼎,此時可當(dāng)真?”
集市上,一位身著淳樸的五旬老者問一個賣包子的小伙子。小伙子還未答話,隔壁一個賣餛飩的婦人迫不及待道:“此是當(dāng)然是真的了,那公子年不過二十,便能讓三個大鼎脫離地面,當(dāng)真乃神人。”
“哦!”老者聞之面露趣味。身邊一小廝不相信道:“世上怎么會有人能舉起三個大鼎,該不會是在夸大吧。”
“怎么能說是夸大呢,我們這祁陽城都傳開了,就連城主大人都見過,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咱們的城主大人。”賣包子的小伙子急忙開口。
老者聞之一笑。“那還真是奇人啊!”
“那你們可知那公子姓什么?家住何處?老夫真想拜訪一下。”老者又接著道。
“這個啊!只有我們城主知道,那公子離開后,我們城主還親自去追那公子呢。”賣包子的小伙子揚(yáng)了揚(yáng)頭,很是神氣。
“哦!那多謝了。”老者一笑,從兜里掏出一兩銀子給賣包子的小伙子,那小伙子見了,連忙推辭,稱是不收賣包子以外的錢,老者說這是問東西的錢,最后賣包子的小二無奈接下。
在小廝的攙扶下老者跨上了馬車,在車內(nèi)坐穩(wěn)后,小廝便開始駕車離開。
“老爺,不去城主府嗎?”小廝駕著車問。
“不去了,朝廷還有要事,耽誤不得。不過未能見到那位奇人那真是可惜了。”老者嘆了口氣,雖然不能見到那位奇人,但他相信有緣分的話自是可以相見。而他如今需要回去處理姜國公府與奉恩侯府的紛爭。
祁山半山腰有一座青佛庵,是專門收留官家犯婦的尼姑庵,此庵離京都百千里,無人管理,那些官家犯婦到了那都會任由自生自滅,或是被人販子偷偷帶走,或是受到非人的對待。青佛庵后山百里是一處高峰,峰高六十丈,是南暮第六大高峰;高峰深入云端,地勢險要,少有人攀爬,更是少有人知道這上面可以俯瞰到祁陽城與臨近的朝陽城。
一身藏青色衣袍的少年鳳眸看著山下臨近的兩座城池,眼底一片深沉;及臀的墨絲在風(fēng)中張揚(yáng),帶著懾人與魅惑;藏青色廣袖在空中翻滾,袖口的兩生花妖冶異常;纖長的玉指觸碰到腰間那冰涼的觸感,嘴角扯出一絲柔和。她來這已經(jīng)有一年了,那一次爆炸她以為自己活不下去,卻不想讓她魂穿到這彌荒大陸。
彌荒大陸,五國并存,她所處的地方是五國最弱的暮國。而她所魂穿的對象是碩王的側(cè)妃,奉恩侯府的嫡三小姐曲傾陌,這曲傾陌一年前因母親獲罪,被廢除妃位貶至這祁山,到這三天不到便受庵里的姑子折磨至死,也正因此,才有了她和錦年的到來。
沒錯,她和錦年正共用一個身體,由于錦年太虛弱,所以一直在這個身體里沉睡,而她一直用念力護(hù)著她,讓她不至于消失。也正是這樣,讓她們嘗到一體雙魂的滋味,不過還是多虧了這血玉,她看出這血玉有雙靈結(jié)的影子,讓她倍感親切;雖然不知道這血玉是什么,但她必須保護(hù)好它,她跟錦年能夠共體,這東西怕是離不開!
這時,刀劍交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陌錦城聞聲望去,見山下青綠間揮舞的銀光,并沒有要出手的意思,淡漠的眼睛看著山下的一切。
五六個黑衣人正在夾擊一對青年男女,男的麥色肌膚有著獨(dú)特的剛毅;而女的一身藍(lán)衣,白皙的肌膚,臉上有著沉重,在揮劍時手腕上的銀鈴叮當(dāng)作響。
“大哥,你快走,這里我擋著。”那女的喝道,一個翻轉(zhuǎn)插入那男的與黑衣人的打斗。
“姝兒,我不走,我答應(yīng)師父要好好保護(hù)你的。”男子刺向一個黑衣人,沖女的開口。
“大哥。”女的擰眉,有些惱意。卻不想身后一個黑衣人襲來,青年男子一把扯開女子,翻轉(zhuǎn)手中的劍去擋那黑衣人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