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讓艾沉覺得十分吃力,先是兩個小時高強度的筆試,短短半小時的修整之后,緊接著就開始了面試的部分。面試官同上次的不同,顯得有些咄咄逼人,從考場出來的時候艾沉聽到不少人在抱怨,像是趕著回家帶孩子似的。
艾沉也有這樣的感覺,卻又覺得這大概就是套路,為了看哪些人能在高度的緊張下發揮出最好的狀態。走出考場的時候,天已經不像早晨那樣陽光明媚,烏壓壓連片的云,看得艾沉心里堵得慌。
來往的出租不少,然而大多被人搶去,要不就是師傅來接自家孩子。唯有那么一輛,越過艾沉身邊的眾人,停在她面前,問她的名字是不是叫做艾沉。艾沉點頭說是,師傅招攬她上了車。
師傅主動和艾沉攀談起來,說到A市善變的天氣,早上出門的時候,明明還風和日麗的。平日里天氣預報一向不準,早上他也就沒聽天氣預報說的,今天會有陣雨,幸好車上原本就放著一把傘。
艾沉聽著車前座的師傅絮絮叨叨說著,一下子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師傅關切地問她要不要打個熱空調,艾沉愣了片刻,有些哭笑不得,只擺手,連道不用。后來,師傅才想起來告訴艾沉自己來接她的原因,其實是陳喻擔心她叫不到車,所以大約半小時前和師傅打了商量,請他來找她。
師傅說,“要不是他年齡擺在那兒,我簡直以為我要來接的是他女兒。他把你長什么樣,眼睛有多大,臉頰有多寬,身高有多高給我詳詳細細地交代了好幾遍,我看上去難道像老年癡呆嗎?小姑娘?”
他說其實她想要的并不是太多,可是怎么辦呢,那么少的愿望她都沒有辦法鼓起勇氣,只能由他來代為追求。
艾沉笑,“您不癡呆,他才癡呆。”
艾沉回到家的時候,桌上留了一張字條,讓艾沉中午好好休息,晚上他會請她出去吃頓好的,犒勞她最近準備考試辛苦。艾沉忍不住嘴角上翹,卻還是故意繃著臉,“要是到了晚上還是沒想起來今天是我生日的話…哼哼…”
她也不能拿他怎么樣=。=總之,下雨天雖然讓行走在外的人惱火,可是對于那些安然入睡的靈魂,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安撫作用。不知窗外的哪個角落飄來極輕的音樂,艾沉幾乎聽不清歌詞在唱什么,可是偏偏聽清了兩句:
I’mwithyoutilltheend。(我會陪你直到最后)
That’sallIwannado。(這也是我唯一想做的)
而另外一邊,陳喻正在餐廳里挑選晚上的餐點。他和服務生對好了暗號,只要他一發出信號,服務生便會推著餐車,帶著蛋糕,驚喜地出現在兩人的面前。陳喻剛一核對完,就忍不住嘆了口氣,連連搖頭,可是下一秒卻又自己笑了起來,這樣的事情還真是。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著時間,將一切擺到剛好的位置。
這個時候,陳喻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他看見是陌生的號碼,于是沒有接。可是手機一遍接著一遍響起,他終于失去耐性,劃開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