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剛要告別薛老夫人的時(shí)候,薛老夫人突然說道:“陸小鳳,你該不會是被這刺繡的女人給迷倒了吧?。”
陸小鳳驚訝的轉(zhuǎn)過身,說道:“這竟是女人的東西?”
薛老夫人說道:“當(dāng)然是女人的東西,難不成還有有男人跟我們女人一樣喜歡刺繡?”
薛老夫人又說道:“若是兩塊,剛好可以坐一雙鞋面。”
陸小鳳問道:“這是用來做鞋面的?”
薛老夫人回答道:“這塊料本來就是一塊鞋面。”
陸小鳳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就和眾人離開了薛家莊。
……
出了薛家莊,一行人來到附近的一座小鎮(zhèn)上的酒館中,薛冰問道:“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陸小鳳說道:“等人。”
金九齡問道:“等什么人?”
徐長卿說道:“等一個偷偷摸摸的人,他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他,可他卻不知道我們幾個人每一個人的本事都比他們要好,而且好很多。”
金九齡問道:“我以為那個人應(yīng)該是你請來幫忙的司空摘星,可如果是司空摘星,我絕對不會知道是他在跟著我。”
陸小鳳摸著胡須微笑道:“司空摘星只喜歡值錢的東西,但他不會為了值錢的東西送掉自己的命,跟著我們的這一伙人看中的肯定不是我們身上的錢,因?yàn)榻腥硕贾溃绻飞献哌^的人數(shù)量很少,就越有可能是高手,所以他們一定會踩點(diǎn),可這人根本就沒打算踩點(diǎn),或許他非常有自信,更或者他在這里的勢力很大,不缺錢,不缺權(quán)。”
薛冰托著白嫩的下巴,問道:“那他們盯著我們做什么?”
徐長卿笑道:“他們雖然不缺錢,但他們肯定缺少一樣?xùn)|西,而我們這里剛好就有他們?nèi)鄙俚臇|西。”
薛冰又問道:“你們兩個不要在打啞謎了,快點(diǎn)說出來。”
陸小鳳、金九齡、徐長卿三人相視一笑,說道:“是美人。”
薛冰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酒館外齊刷刷的沖進(jìn)了幾十個人。為首的那個人是個年輕人,一臉的傲慢,穿著華貴,臉色因?yàn)榉渴逻^多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指著四人說道:“就是他們四個賊人,是他們偷走了本少爺?shù)腻X袋,快給我抓住他們。”
那幾十個惡仆一聽,頓時(shí)就將這張桌子給包圍了起來。陸小鳳說道:“你說我們偷了你的錢袋,那你說說,你的錢袋里有些什么東西,是什么樣子的。”
惡少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我那錢袋是金絲編的錢袋,里面有十萬兩大通錢行的金票,還有一塊從是西域進(jìn)貢的翡翠,價(jià)值千金,你們乖乖的把錢袋還給本少爺,在讓這個小姑娘陪本少爺玩幾日,否則就將你們送官府,你們要知道,知府大人可是本少爺?shù)挠H舅舅。”
徐長卿奇道:“西域進(jìn)貢的貢品你都有,你的這個親舅舅一定很有權(quán)勢。”
惡少一臉得意的說道:“不錯,所以,你們最好乖乖的聽話。”
徐長卿笑了,笑的很開心,因?yàn)槿绻麊螁沃皇呛染茣軣o聊,如果有一群人在你喝酒的時(shí)候表演被挨打的戲給你看,豈不是剛好助酒興?
冷羅剎薛冰這個外號就說明,這看起來嬌滴滴的少女絕對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天真女俠。更何況,眼前的這薛冰可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最寶貴的小女兒,就連天上老君見了,都要恭敬的稱一聲天羽公主,所以徐長卿知道這幾個人難免要遲不了兜著走,可讓他奇怪的是,薛冰也一個人自斟自飲,仿佛什么都沒有聽到一般。
“你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錢和女人,趕緊都交出來。”
那惡少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徐長卿皺著眉,看著薛冰,在一連喝了三杯酒以后,薛冰不在喝酒了,而是將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了陸小鳳。
徐長卿暗道:“女人,真是麻煩,你們的事情卻打擾了我的雅興。”
原來徐長卿看著薛冰,不由得又想起了白素貞,小青還有尹天雪。雖然才分開幾日,徐長卿卻無比的想念她們。
想到這里,徐長卿也沒有了想要看戲的心思,他取出了一柄劍,一柄木劍。
這柄木劍雕琢的很精致,三尺長,外形和尹仲那柄幽冥劍一樣,但卻不是寬劍,而是一柄細(xì)劍。
金九齡放下了酒杯,睜大了自己的眼睛,他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徐長卿手中的這柄木劍是從哪里取出的。
薛冰看到徐長卿取出劍的時(shí)候,頓時(shí)俏臉變的一白,顫抖著嗓音問道:“你……你想干什么?”
徐長卿收起了表情,他的眼睛突然之間變得很冷,如同冰一般的冷,一股冷冽的殺氣瞬間布滿了整個酒館。
正在酒館內(nèi)喝酒吃肉的江湖豪客門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不要?dú)⑷耍 ?/p>
感受到這股強(qiáng)烈的殺氣,陸小鳳突然沉聲阻止。但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徐長卿在他開口說話之前,木劍就已經(jīng)刺了出去。
明明是木質(zhì)的劍,刺出去的時(shí)候卻仿佛閃過了一道劍光。
如同一陣清風(fēng)拂面而過,那惡少,包括他的幾十個惡仆門忽然之間就呆滯在了原地。
徐長卿手中的木劍突然化成了一陣粉末,隨風(fēng)而散。
“你……你真的出手了……
薛冰卻仿佛瞬間掉下了九幽地獄一般,一臉失落的表情,仿佛丟失了什么非常重要的東西一般。
徐長卿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一向都有一個壞習(xí)慣,如果我在吃不是最好吃的飯菜的時(shí)候,有一群跳梁小丑在我的耳邊響不停,那我就會很生氣。”
陸小鳳嘆氣道:“可他們畢竟罪不至死。”
徐長卿將手掌心的粉末拍干凈,臉色自然的說道:“所以他們還活著。”
只聽幾十聲布帛撕裂之聲,惡少和他的惡仆們身上的衣物、鞋子、襪子,甚至頭發(fā)都碎成了無數(shù)的碎片。
金九齡失色道:“華山派的清風(fēng)十三式?西門吹雪竟然會這一套劍法?”
徐長卿搖頭道:“這一套劍法并不是華山派的清風(fēng)十三式,只不過看上去很像而已。”
那惡少和他的惡仆們,驚聲尖叫的便逃離了酒館。
薛冰小手猛的一拍桌子,顫抖著櫻唇道:“你怎么可以出手?”
徐長卿疑惑地反問道:“我為什么不能出手?雖然我習(xí)武時(shí)間不長,但你該知道的,教訓(xùn)幾個普通人絕不是問題。”
薛冰咬著嘴唇,說道:“你可知道,方才我對天發(fā)誓,如果誰愿意為我趕跑這幾個地痞無賴,我薛冰就會嫁給他。”
薛冰這話一出口,酒館里的自付功夫不錯的江湖人士均是一片惋惜和對徐長卿嫉妒的叫罵之聲。
陸小鳳的臉色有些復(fù)雜,他知道薛冰是在等自己出手。可陸小鳳畢竟是一個浪子,一個浪子,是很難真正的定下心來。他并不埋怨徐長卿出手,因?yàn)樗麖膩矶疾粫ヘ?zé)怪無意中做錯事的朋友,而徐長卿很顯然,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朋友。
不過,這在陸小鳳和金九齡看來如同玩笑一般的話,卻讓一直以來都很穩(wěn)重的徐長卿大驚失色的站了起來:“你對天發(fā)誓?你不知道自己是誰么?你怎么敢隨隨便便的對天發(fā)誓?”
薛冰無力的坐了下來,臉色蒼白的說道:“我本以為陸小鳳一定會出手,我怎么會想到他竟然猶豫了。”
陸小鳳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玩笑中猶豫的這一下,竟然讓薛冰受了這么大的傷,他伸手想要抓住薛冰的手安慰,卻被她躲了過去。
薛冰如同壞掉的精致的布娃娃一般,笑的非常的僵硬:“晚了,陸小鳳,忘掉吧,這只是一個玩笑而已,你不要當(dāng)真。”
玩笑?這真的只是一個玩笑么?徐長卿知道當(dāng)然不是。
如果是未證仙班的人,對天發(fā)誓不論如何胡言亂語,天都不會理會。但要知道薛冰可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仙女,她不僅是有仙籍,還是玉皇大帝的女兒,天羽公主。要知道,這個公主之位可是一個果位,絕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隨便叫著玩的。
薛冰雖然不是這一方世界的仙人,但對天發(fā)誓可不是天道記錄,記錄的是大道。
每一個世界都有一個天道,天道是眾生意志,絕對公正,絕對的一視同仁。可天道之上還有一個大道,三千世界不論是哪一個世界的神仙對天發(fā)誓,都是會被大道所記錄的。而且誓言一旦真的被驗(yàn)證,那么不管當(dāng)事人同意不同意,大道將會強(qiáng)制性的去執(zhí)行這一個約定。
這桌子的人變得無比的沉默。
金九齡毫不在意的說道:“只是玩笑而已,不必當(dāng)真,再說長卿一表人才,還是個習(xí)武奇才,僅僅用了十天的時(shí)間就練成了這么高明的劍術(shù),不會辱沒任何女人。”
陸小鳳勉強(qiáng)的笑道:“沒錯,還沒恭喜長卿劍法有成,來,作為朋友,先干為敬。”
徐長卿這一杯酒并沒有喝出什么味道。因?yàn)檫@件事情發(fā)生的實(shí)在是太突然了。要知道天庭也是預(yù)定目標(biāo)之一,薛冰身為天庭公主卻突然成為了自己的妻子……
命運(yùn)弄人啊。
金九齡十分好奇的對徐長卿問道:“你真的只花了十天時(shí)間就學(xué)會了西門吹雪的劍法?”
徐長卿深吸一口氣,揮去腦海中的東西,說道:“你們沒見過西門吹雪是怎么練的劍,所以你們不知道,就算資質(zhì)再好的人,想要學(xué)會西門吹雪的劍法,一年時(shí)間是絕對少不了的,但我不一樣,我的記性一向很好,雖然算不上過目不忘,不過只要被我記住的東西,要忘掉很難。”
薛冰好奇的問道:“為什么資質(zhì)在好的人都要練一年?”
徐長卿微笑道:“因?yàn)槲鏖T吹雪練過幾百種劍法,他跟我說過,要學(xué)會他的劍法,至少要大致學(xué)習(xí)古往今來絕大多數(shù)的劍法,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陸小鳳驚訝的說道:“你居然花了十天的時(shí)間就記住了古往今來絕大多數(shù)的劍法。”
“從中原第一個朝代夏朝,到大明立國迄今為止出現(xiàn)過的所有有名的劍客,他們的劍譜的確全都記載我的腦海中,就算是說我的頭腦是一座少林寺藏金閣一樣的東西,都不為過。”
金九齡搖頭道:“我絕不相信你用十天時(shí)間記住了那么多東西。”
徐長卿意味深長的笑道:“江湖,非常的深,你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下一刻會出現(xià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