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這群磨人的小妖精們,借著上廁所的功夫補妝,還不忘順便探討人生,儼然已經把廁所當成了盤絲洞。
A:“林瑤芝真不要臉,居然爬上大Boss的車兩次,我的個心吶,都在滴血。”
哼~我還上了他的人呢,那你豈不是要噴出一口老血。
B:“放心好了,大Boss才不會看她那樣的呢,要胸沒胸,要臉沒臉。”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怪不得最近感覺壓力太大都瘦了點,沒想到都瘦到胸上了。
是不是男人都喜歡像小芳那樣的大波妹啊,為了不讓這個問題成為我進公司以來的第二個疑慮,到快速地給大Boss發了條微信“我的胸是不是特別小啊?”
大Boss:“沒事,我喜歡一手養大。”
我不禁狂浪地笑出了聲,響徹在整個女廁所,也順帶嚇走了剛才那兩個瞎BB的女人,提上內褲一臉得意地走出了廁所。
大Boss:“下班后等我”
嚇得我又想重回廁所尿尿。
我:“我還有很多事沒做,我要加班”
直到看到大Boss提前下班后我才松了口氣,老實講,我是真的很忙,這種忙碌程度就好比玩美女來找茬,戳爆眼睛都很難在兩張圖片上看出來哪里不一樣。對著一堆數據拼命做分析,但分析了三遍都還是同樣的結果。
真是命苦,早知道剛就該跟大Boss一起溜了,順帶問下他老人家,這報表哪個地方出問題了。啊啊啊啊,諾達的辦公室已經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了,也沒見大Boss發條微信來問候我,難道真私會小情人吶?這才剛被扶正就綠了。
但小甜甜說大Boss是去做危機公關了,好像并購HM集團項目出了問題,那不就意味著HM集團最近有大動作嗎。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HM集團的股票從跌停到漲停只用了短短的兩小時,也就是說有人企圖惡意收購HM集團。這時間剛好跟大Boss出差的時間吻合,看來確實是去做危機公關了。
啊~對了,我知道哪里出問題了。其實我遞交給大Boss的報表是沒問題,只是現在原始數據發生了變化。報表虐我千百遍,我待報表如初戀。拾起我那唧唧歪歪地心,重做了股票分析和業務收支情況。
電腦上歪歪咧咧的曲線正反饋出了新舊報表的差異,更展示了惡意收購HM集團背后操作的巨大陰謀,但以我這被男男大片腐蝕的腦子是看不出來有什么企圖的,但哪天工資少發了我絕對是第一個看出來的人。
“大きな希望忘れない10年後の8月また出會えるのを信じて最高の思い出を”
做完事一身輕,連手機都在歡快地蹦跶著《未聞花名》的主題曲,不用看就是大Boss打來的,時間掐得很準嘛,剛出電梯就來接我。
我順手接起電話:“想我了嗎?我在門口,你呢?”
“我在你們公司門口。”
這聲音怎么怪怪的,我三步并兩步地快速走到門口。
“顧白,怎么是你?”
“剛回家看你沒在,想著你可能還沒下班,便過來了。”
這話說得可真夠曖昧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兩住一起了呢,其實是隔壁。
“找我有什么急事嗎?”
“先上車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總感覺氣氛很詭異,就好像被人跟拍了一樣,我偏頭往車窗外看了看,除了陷入夜色里的車影,倒也沒見到什么異常的。
入秋以來的天遠比夏天時黑得要早,遠處霓虹初現,好似可沿著公路兩端的路燈直達云端,深圳的夜景總給人一種輕歌燕舞的迷醉感,但我現在說不上來喜不喜歡這座城,反倒有些落寞。
想當初剛決定來深圳上班時,素芬哭得稀里嘩啦的,說我念大學時私自找了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當童養媳,現在畢業了又跟被夫家拋棄了一般賭氣找了個一線大城市流落街頭。她老人家總認為我在深圳過得衣不遮體的生活,一打電話就勸我不如回家繼承她的衣缽。
顧白關切地問到:“想什么呢,這么入迷。”
“想我媽呢,我媽以前總打電話跟我說。”我鼻子一酸,學著素芬的口氣繼續說道,“瑤芝啊,就你那本領,在深圳可是遭埋沒了,回來繼承家業吧,我老林家也算后繼有人了。”
原本是想逗樂顧白的,可自己卻先傷感起來。
“想家了嗎?”
我點頭不語,害怕當著他的面哭了。
“你家是干嘛的?”
“發揚國粹掙銀子,娛樂大眾討生活。”我看著顧白笑了笑,故弄神虛,“你猜我家是干嘛的?”
“是開麻將館的嗎?”
“你怎么知道的?”
“小雪說你打麻將很厲害,總贏她們的錢。”
“哈哈,因為我是她們的老師,學技術當然得交學費啦~”
想當初小雪跟顧白長達一個月的戀愛告吹后曾一蹶不振,無心上課,白天昏睡,晚上狼嚎。雖然那個時候顧白每換一任女朋友我也要失戀一次,但我就比較異類,不哭不鬧,專心看男男動作大片,大氣都不帶喘。
整個宿舍的氣氛別提有多詭異,我跟小雪兩個人就跟互換了靈魂一樣。原本是很安靜的班花小雪變得很鬧騰,原本是很鬧騰的我變得很安靜了,宿舍的狀態基本是白天死氣沉沉,晚上就跟掃黃現場一樣。
為了能讓小雪重新燃起對人生的希望,我特意買了麻將手把手地教會了她和宿舍的另外兩人。為此我們四個經常在寢室殺得昏天暗地,直到隔壁宿舍想加入我們但被拒之門外的人向舍管大媽舉報才被迫終止了這項娛樂活動。
我兀自沉醉在回憶里懷念,顧白已經下車幫我打開了車門,“瞧你這個小財迷,走吧,我們到了。”
“為什么突然請我吃飯呢?”
“傻瓜,今天你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