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個賤人給我叫進來!”一聲喊破天際的怒喝,從語氣上足夠聽出這個略帶蒼老的聲音是多么的憤怒。
月疏影心里猛地一驚,她緊張了,心跳都開始有些加速,這個‘賤人’該不會指的是自己吧!
心里泛起了嘀咕,再也不能安心的倚在挨墻根旁等待,來回踱著步。
大爺的!
要死就死吧!
大不了把那個什么狗屁太妃挾持了沖出去!
“王妃娘娘,老太妃有請。”一個年級尚輕,眼圈微紅的小婢女來到月疏影面前,恭敬行禮。
月疏影知道自己只是頂了個王妃的頭銜,從來都沒指望過別人對她行禮,更沒有指望過這些人能給她好臉色,然這個看起來受了極大委屈的小姑娘,竟然勾起了她的保護欲。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哭了?你這樣的大好年華,應該多笑笑,哭起來一點也不好看!”月疏影伸手將她扶起身,目光哀憐地望著她。
“回王妃的話,奴婢青子,是……是伺候老王妃膳食的!”青子說著,不知道想起來什么委屈事,強忍著淚水還是滾落下來。
“青子,你是不是犯錯了?”月疏影抬手拭掉青子眼角的淚滴。
“奴婢只是……只是按照以前的時辰給老太妃準備午飯,誰料打擾了老太妃午休……可是老太妃每天都是這個時辰進食的!”青子說的結結巴巴,好歹月疏影搞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安慰了青子幾句,月疏影跟著來到了老太妃的門口。
堂里站著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姑娘,鵝黃色飄紗的裙擺隨風搖擺,她纖細柔弱,長相清純,尤其那雙眼睛,月疏影一時間找不到詞來形容,單純無害中又透著幾許的算計和城府。
也許是自己看錯了,月疏影心想著。
正位高座上,自然是月疏影心里那個勞什子狗屁老太妃,四十歲出頭的樣子卻是保養得當,風韻猶存,比二十多歲的女人還要多幾分神韻,只是那面相,那眼睛,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給老太妃請安!”月疏影學著剛才婢女的樣子,微躬著身體,朝著正位的方向。
“琉兒,你快過來看看我這套新做的護甲是不是尺寸小了點兒?”老太妃完全無視月疏影的存在,兀自欣賞著手指頭上的護甲。
沈琉吟心里暗笑一聲,趕忙走上前,羞羞答答地應答,“老太妃十指纖細,指如蔥段般白嫩細膩,要琉兒說,是這護甲的尺寸做大了呢!”
沈琉吟這聲音嬌柔地快要讓人融化了,每一個音節打在月疏影的心口,就像是小石子丟進了平靜的湖面,一圈圈的蕩漾開的漣漪讓她忍不住一個哆嗦,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天也不是很冷,月疏影就是覺得莫名有些陰冷。
嬌美如花,我見猶憐的美人兒也直接把月疏影當成了空氣,招呼沒打就從她身旁擦肩而過。
月疏影還在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憤恨地瞥了一眼,心里嘀咕,這琉兒什么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