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影驚魂未定,拽著元燁宸的衣角不肯松手,“嚇死了!你都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再晚半秒時間,我們就會被這團黑障吞噬掉!這下面到底是什么?”
元燁宸攏了攏衣袍,沉聲,“先去看看云烈!”
月疏影松手,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雖然云烈的幾大穴位都已經被銀針封住,但這毒來勢兇猛,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出現了蔓延的跡象。
月疏影扯開云烈裹著的厚重衣袍,借著銀白色的月光,那原本結實光滑的胸口,開始蔓延出藤蔓一樣蜿蜒曲折的深紫色毒痕,由心臟位置出發,順著血管流通的方向,不斷往全身擴展。
“有沒有鋒利一點的刀子?”月疏影轉身,朝著元燁宸。
而此時元燁宸正背對著她,臉色慘白如霜,體內如同烈日焚燒,‘噗呲’一下吐出一口黑血。
昨晚的毒還沒有完全拔除,今日遭遇毒瘴后又在深谷強行運功,兩種毒素在體內糾纏,排斥,沿著氣息流動。他從不畏懼任何東西,只是對毒一無所知,這次,他真的挺不住了。
終于,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月疏影面前倒下,伴隨著她驚恐的尖叫聲,“喂,你別死啊!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你死了我找誰去要錢!”
“本王還沒死呢……”微弱的聲音,像極了天上薄淡的云彩,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吹走。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你死了我就成寡婦了!還落一個克夫的罪名!”
連月疏影自己都沒發現,她一著急,竟然連眼淚都帶出來了,半跪在地上,伸頭看著元燁宸慘白的臉,雕刻一般的面部線條本就冷毅寒徹,配上這張白如紙的顏色,月疏影覺得全身都冷。
元燁宸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剛才那話他已經用盡了身上最后一絲力量,很快意識淡薄,昏了過去。
月疏影扒開他的衣袍,跟云烈一樣,心口的位置開始蔓延出毒痕。
她猜的沒錯,這毒,是從蜘蛛的體內提取的,一旦進到身體,就會腐蝕內臟。
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把心口割開,讓毒血流出來,這樣的操作極其困難,哪怕是醫院的外科高手,也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
因為它需要把心口的動脈割開,又不能整個切斷,放出毒血后要立馬把血管縫合好,避免正常的血液流失過多,造成病人失血過多而死!
這樣堪稱手術的解毒方法,月疏影從未試過。
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兩個人去死什么也不做!
沒有匕首或者手術刀,月疏影只得拔出元燁宸隨身的佩劍,這劍的鋒利她昨晚已經見識過,唯一害怕的,就是自己會失手!
心臟在狂跳,大腦一片空白,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最后,她鼓起勇氣,揮起長劍,然遲遲都不敢落下。
“宸王殿下,你我本無緣,奈何天意讓我們結為夫妻,雖沒有夫妻之實,但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賭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滾落,她的自信,她的狂傲,都在來到這異世,遇見他的那一刻全都消失殆盡了,“如果你相信我,那就給我點反應。”
等了半晌,眼看就要錯過最佳時機,月疏影也不管什么天意不天意,抬起長劍,朝著元燁宸的心口揮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