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萬般磨求,張凌終于得到了皇后的允準,可以不住在宮中。
云王府雖然常年沒有主人,但是卻一直有仆人在清掃維持。
張凌帶著幾人回到云王府時天色已經(jīng)黑到讓人目盲。
明續(xù)簡單的說了一下皇上的那只特殊隊伍,心緒難以平靜。那的確是一直特殊的隊伍,總共才二百多人,可是那二百多人全部都是修士!明續(xù)見到的時候心中驚駭可想而知。
即使是夏國龐大的西教和夏教合在一起,也沒有這么多的修士啊!
雖然這些修士修為高低不同,但是不可否認,即使是一個冥思初境的修士都能給一支普通的軍隊帶來不可忽視的麻煩,更何況是這么多的人。
而且那個教官,那個眼睛瞎了一只的教官,他竟然是冥靈上境!
比現(xiàn)在的張凌修為還要高!
明續(xù)震驚而且不解,據(jù)說這些人都是從嬰兒時期就開始被培養(yǎng)了,他的確還見到了幾個小孩子。可是他們從哪里找到這么多能修煉的人?
并不是什么人想修煉便能修煉的,沒有靈根,根本不能感應天地元氣,自然也不能吸納修煉。
而靈根的高低也決定了修煉速度的快慢和修為的高低,雖然不排除意外,但是基本靈根就決定了一個人在修煉上的未來。
為什么同樣的年齡張凌現(xiàn)在就可以達到冥靈境,可是自己當初同樣的年齡才只是冥思中境,即使如此,已經(jīng)被認為是修煉的天才了。這就是靈根的原因,自己靈根沒有張凌好,自然沒有他修煉快。
而且那次他問賀光是不是靈體時賀光說不是,但是明續(xù)知道他一定異于常人,正常人怎么可能在半年內就達到冥思中境?雖然說修煉到后來越來越難,可是賀光這個修煉速度也很不正常啊!
明續(xù)到現(xiàn)在依舊震驚停不下來。
張凌認真的聽完明續(xù)的啰嗦,而且還表情非常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確實,賀光的修煉速度太快了!”
明續(xù)一拍自己的額頭,軟到在桌子上,趴在那里了無生趣的瞪著張凌。
也是自己天真,明知道這貨是不會安慰人的,他不在你傷口上撒鹽就是他仁慈了。
賀光笑笑,明續(xù)一向干脆果斷,也只有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才會是這個樣子,當然不排除被張凌欺負的原因。
幾個男人年齡中張凌年紀最小,但是不知不覺間所有人就以他為首了,很奇怪。
“師父,我已經(jīng)找好了店面,資金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你看是這幾日就開還是等皇后壽誕之后?”賀光問道。
張凌沉吟道:“這幾日的話有些緊迫了,還有三日便是皇后的壽誕,等這事過了再說吧!”
賀光點了點頭,有些不舍的問他:“皇后壽誕之后師父就要離開了么?”
張凌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盯著賀光,嘿嘿笑道:“你這是不舍得我離開么?難道是皮肉又癢了?”
咳咳!
賀光干咳了幾聲,尷尬的笑著,卻不敢再接話。
他沒有說話,張凌卻又道:“你別以為我走了你就可以不修煉,我下次見你的時候你要是沒有達到我現(xiàn)在的修為,就等著我收拾你吧!”
賀光立刻苦了臉問道:“師父你說的下次見我該不是明天早上吧?”
張凌嘿嘿的笑出了聲,說道:“難道我看上去是那么不靠譜的人嗎?”
賀光與明續(xù)二人齊點頭。
張凌瞬間黑了臉。
虞子語拉著明月偷偷笑著,畢竟很少見張凌也有被將軍的時候。
“店面的所有事情,你和明續(xù)商量著來吧!搞不定的時候就讓明續(xù)去找皇上。”張凌惡狠狠的道,而后想到了什么鄭重的吩咐賀光,“記住,你只能是幕后掌柜,我現(xiàn)在給你第一個命令!”
張凌盯著賀光的眼睛,極其認真的道:“我不允許你去見那些掌權者,尤其是皇上和誠王,將來我父親如果來到京都,你可以見他,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都不能知道你的存在。記住了么?”
賀光被嚇了一跳,雖然有些不解,但仍然恭敬的點頭表示知道。
張凌望著外面的一片漆黑,臉色少見的有些沉重。
“倘若不是迫不得已,我連明續(xù)都不想讓他露面,而現(xiàn)在他既然露面并且得到了皇上的重用,那我就不允許你也出現(xiàn)了。”
他看著明續(xù),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
“皇上雖然信任我和父親,但他畢竟是皇帝!”
張凌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古伴君如伴虎,帝王心難測,他現(xiàn)在的信任和托付,未嘗不是將來的殺身之源。張凌屆時可以事了拂衣去,可是剩下他的父親和賀光的族人還有那些為他辦事的人怎么辦?
皇帝若是覺得這些曾經(jīng)為他打下天下的人也有可能威脅他的天下和皇權,那么削職貶官就是最好的待遇,最差的說不定就如同明續(xù)的家族一般。
權利的巔峰,畢竟會讓人迷失。
賀光和明續(xù)心下感動,張凌即使還在籌謀這件事,卻已經(jīng)為他們各自留下了后路,這個年齡比他們小的少年,心思聰慧恐怕不弱于那個未曾謀面的聞家小姐。
幾日時間匆匆而過,皇后四十五壽誕,雖不說是舉國同慶,但是整個京都都喜氣盈天。
歡鬧歌舞直至深夜才散去,皇后勞累了一天早早的便去歇息了,眾位大臣也各自散去,三三兩兩的離開,酒宴方休,卻突然聽一個小太監(jiān)喊叫著跑了進來,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皇上,皇上,康寧宮有刺客潛入。”
一眾大臣都喝的醉醺醺的,相互攙扶著向外走,卻突然聽到康寧宮遭刺,一個個都是打了個激靈,猛地醒了酒。
卻見那小太監(jiān)一身都是血,太監(jiān)服被利器割開一道長長的口子,他堅持著從康寧宮跑到這里,見到皇上后哭喊道:“皇上救命啊,數(shù)十個刺客突然闖進康寧宮殺了半數(shù)的宮女和太監(jiān),并且刺傷了太后現(xiàn)在往這邊過來了!”
他剛說完就吐了一口血,暈厥了過去。
眾臣大亂,紛紛呼喊著保護皇上。
聞如雁立刻調來御林軍,五千御林軍將這里圍的水泄不通。她指揮得當,一條條命令下去,仿佛久經(jīng)沙場的戰(zhàn)將。
“林統(tǒng)領,你帶著五千御林軍在這里保護皇上和眾大臣,孫副統(tǒng)領,你帶著兩千禁軍速速趕去鳳藻宮保護皇后,尉遲副統(tǒng)領則帶著兩千禁軍去保護眾位公主。”她說完看向皇上,一臉嚴肅的道:“請皇上與眾位大臣在這里,臣馬上帶領一千人去攔截刺客。”
皇上點頭,臉上并未露出恐慌的神色,他沉著的道:“讓林統(tǒng)領帶著一千御林軍去阻擊,你留在這里。”
聞如雁臉上浮現(xiàn)驚愕,旋即點頭道:“臣遵命!”而后他又看向林統(tǒng)領,鄭重的道:“林統(tǒng)領去攔截刺客時仔細觀察,若是里面有修士就立刻退回來!”
那位林統(tǒng)領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說,但是立刻點頭便離開。
皇上這才陰沉的低聲問道:“你為什么說里面可能有修士?”
“臣是猜的。”聞如雁道,她的臉上一片鎮(zhèn)靜,和一眾大臣的驚慌相比更如鶴立雞群。
皇上瞇起了眼睛,他這個動作和張凌一樣,此時張凌也瞇起了眼睛。
燈火通明的宮苑中,他安靜的站在一邊,頭微微的低著,眼睛中的寒意沒有被人看到。
太后此時被刺殺,簡直是太巧了。
皇后的壽誕當日太后被刺殺,并且險些死去,那些刺客還膽大包天的要來壽宴上攪鬧,傳出去指不定令人指責皇室。
皇后的壽宴太后卻只留在康寧宮,被刺殺后沒有禁軍及時救援導致太后身陷危境,而自己本來決定明日離開,現(xiàn)在恐怕要往后拖了,否則只怕會被指不孝,屆時若是什么被歪曲的流言再牽扯到遠在南海邊境的父親,那時候就更說不清了。
張凌嘴角掛著冰冷的笑意,若說最初聞如雁警告他的時候他半信半疑,現(xiàn)在卻是信了八九分了。
他們覺得這一出會威脅到皇上和云王,可是同時也把自己暴露了而不知。
張凌心中一片冰冷的怒意,卻很好的隱藏著,他可以忍受別人對他的攻擊,但是若是牽連到自己的家人,他是絕對不能忍受的。
這時看到一個穿著鎧甲的御林軍跑了進來,到皇上面前便屈膝跪地道:“稟告皇上,大統(tǒng)領讓屬下來報,那群刺客有四十多人,其中一半是修士,只是修為境界不明。”
皇上這才微微變色,不著痕跡的看了張凌一眼。他現(xiàn)在再去調動那只特殊的隊伍已經(jīng)晚了,而修士的話,現(xiàn)在在這里的只有張凌一人。
只聽那個御林軍繼續(xù)道:“大統(tǒng)領讓屬下問皇上,是依照聞大人的意思退回來還是繼續(xù)圍攻。”
皇上皺眉,有些拿不定注意。
若是他現(xiàn)在有那只隊伍在,可以隨便讓那些刺客過來,可是現(xiàn)在只有張凌在。若是讓人繼續(xù)圍攻,那修士對這些御林軍說能以一敵百都不為過,圍攻只能徒增御林軍的消耗,讓他們白白死去。
聞如雁走上前,低聲道,“皇上。”
皇上看了她一眼,見她目光堅定,頗具異域風情的眼睛讓人炫目。而后又見張凌微微的對著他點了點頭,這才說道:“你速去告訴林宏生,讓他撤回來。”
“是!”那人有力的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眾大臣紛紛靠近皇上,驚慌失措的望著外面。
聞如雁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外面兵器相交的諍鳴聲傳來,不時還傳來幾聲慘叫。
林統(tǒng)領帶著剩下了人進了苑內,站在最前方對著那剩余的三十多個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也奇怪,進來之后就只是在后方的人群中搜尋,仿佛是沒有找到要找的人,為首的一個人才說道:“越皇,我等并非有意來擾亂貴國皇后壽誕的,只要越皇交出張凌和被他救走的兩人,我等保證即刻離開,絕對不傷汝等一分一毫。”
他剛說完,就見許多大臣往張凌看去,瞬間張凌就引起了眾人的矚目。那黑衣人這才注意到了他,只是有些微微的驚訝,顯然是沒有料到張凌這般年輕。
皇上心中暗罵,只覺得自己這群大臣真是蠢笨如豬。他冷冷的道:“你未免太過自大了,你們剩下的三十幾個人,能抗住我上萬御林軍么?莫說要朕交出張凌和那個什么子虛烏有的人,即使是有這么兩個人,朕也不會交給你們。”
黑衣人的首領臉上全部被黑布罩著,看不見他的臉色,但是從他說話的聲音眾人還是聽出了他的嘲笑之意。
他掃視了一遍被圍的水泄不通的皇帝和眾臣,身體緩緩的升入空中,俯視著眾人說道:“交不交人,是你的事情,但是你最好想清楚。況且,你這上萬的御林軍,我還真沒放在眼中。”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所有人,眼神傲慢,渾身充斥著強大的氣息。
眾人臉色巨變,可以飛的修士!
這樣的修士簡直就是神話一樣的存在,他們有些人活一輩子都不一定見得到,現(xiàn)在卻見到了,可是卻寧愿一輩子都見不到。
皇上的臉色也陰沉不定,他雖然想到對方諸多修士必然有一個領軍人物,修為必定十分強大,卻怎么都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是冥靈中境甚至是更強大的修士!
“越皇,交出他們三人,我不會濫殺無辜,否則,今日我叫這越國皇宮被血洗。”他陰狠的說道,緩緩地抬起了手掌。
皇上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林統(tǒng)領刷的一下抽出了帶血的佩刀,御林軍見狀,更是刷的一下抽出兵器。
數(shù)千人一同亮劍,聲勢的確有些驚人,可是那群黑衣人卻只是譏笑的看著。
張凌見狀,輕輕地拉了皇上的手一下,自己向前走去。
他抬頭望向那個懸浮在半空的男人,眼中浮現(xiàn)出強烈的戰(zhàn)意。
那個人見他如此,帶著一些嘲笑的說道:“怎么?你要跟我打一場?”
他搖著頭,嘖嘖的聲音讓那群黑衣人哄然大笑起來。
皇上的臉色黑了起來。
張凌笑著搖了搖頭。
那黑衣人見狀大笑起來,譏諷道:“來之前我還想是什么人能讓我出山,沒想到就是一個毛頭小兒。我還以為多么厲害,原來連一戰(zhàn)的勇氣都沒有。”他諷刺的聲音轉著彎,嘖嘖的說著:“凌郡王!哈哈哈哈!凌郡王!”
“你不覺得作為一個刺客你的廢話很多么?”張凌笑著道,“而且你的聲音像鴨子在叫。”
“哈哈哈哈!”
這次輪到眾大臣轟然大笑,他們和凌郡王并不熟悉,但是作為越國的臣子臣民,他們還是愛這個國家的,被這些顯然不是越國人的黑衣人嘲笑,他們心中都憋了一肚子的氣,連驚恐和怯懦都忘了。
此時聽到凌郡王這般說話,只覺得凌郡王真是個可愛的人物。
那黑衣人冷了下來,帶著譏諷和殺意問道:“小子,那你敢和我打一場么?”
眾臣望向張凌,眼中帶著期盼和忐忑,畢竟剛才張凌搖頭了。
張凌看著他們,仍然是微微的笑著,只是說出的話卻帶了強烈的殺機。
“我不會和你打一場。”他道,神色徹底冷了下來。
“我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