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幾人很囂張,沒有把陳勁松幾人放在眼里,大搖大擺離去,旁邊食客看到這般光景紛紛驚嘆。
頗為意外這位陳勁松紈绔居然改了性,沒有戰(zhàn)起來。
當事人的陳勁松冷冷一笑:“先讓他蹦跶一會,走,去跟我兄弟接風洗塵。”
旁邊的珍饈樓管事這個時候也不好上前說什么,一場風波似乎就此停歇。
李炎一行出了珍饈樓后,柳牙兒就哈哈大笑,很是意外地看著李炎,笑道:“喂,難道你一點不生氣?還別說,你囂張的樣子還蠻帥的。”
李炎白了她一眼,不客氣道:“禍水東引不就是你的本性嗎?還有,以后不要惹這些麻煩。”
說最后一句時語氣有點重,顯然,他的心情不怎么好,他來這里是為了救父,而不是為了打臉充大哥。
“部落戰(zhàn)報名要去哪里?”李炎看著前方,瞇著眼問道。
“炎哥兒,這我知道,肯定在落日城啊,主會場都在這里,還能跑哪里去?”李田連忙回答,卻是得到了眾人的白眼。
“在天機閣,跟我來。”柳牙兒答道,隨即向他們解釋了下,天機閣是一處超級情報實力,號稱只要給得起錢財,他們可以為你打聽一切訊息。
“情報訊息不應(yīng)該在暗地里進行嗎?”李嘯天疑惑問道。
“對,你說得對,前期有很多本土部族勢力想去談?wù)勌搶崳堰@個點給摸清了,只是無人成功,至于那些用強的最后都沒好下場。”
頓了頓,柳牙兒繼續(xù)道:“最主要的是,即便你知道他們是情報機構(gòu),也無法防范他們,只要有晶石寶物,他們無孔不入,打探的消息都千真萬確,底蘊深厚。”
幾人點頭,向天機閣挺進。
“部落戰(zhàn)是陰墟地的盛典,這里面有很多講究,雖然眾部族自稱部落,其實已經(jīng)發(fā)展成城池般的規(guī)模,極為強橫,天機閣承包報名儀式,他們的訊息資料極為準確,考核作假絕無可能。”
不多時,四人出現(xiàn)在一處普通的建筑旁。
上書三個大字——天機閣,除了這些字寫得磅礴大氣外,這里,沒有任何的亮眼之處。
吱呀一聲,門自動打開。
幾人進入,出來接待的是一位老人,身上沒有任何符骨修為波動,他看了一眼幾人。
“登記簿在哪里,寫好之后,在我這里領(lǐng)一個身份銘牌就可以了。”老人淡淡說道,話落,便拉過一把躺椅坐下,悠哉悠哉喝著茶水。
李炎幾人矗立沒動,他看了一眼柳牙兒,心中很驚訝,這老人居然如此態(tài)度,倒也是奇葩了。
簽完之后,老人惺忪睜開眼,隨意一揮手,好似無中生有,他們?nèi)松砬俺霈F(xiàn)了四塊銘牌,光華流轉(zhuǎn),在空中猶自沉浮。
“多謝前輩,告辭。”李炎作揖行禮,沒有顯得絲毫不快。
李田雖然口無遮攔,但也知道輕重,比如先前老人的這一手,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李家小子,現(xiàn)在很多人在通緝你,好自為之,哈哈。”老人叮囑聲傳來。
李炎一驚,回頭看去,卻見躺椅在那里微微搖晃,老人消失不見。
看了好一會兒,李炎深吸口氣,再行一禮,道謝離去。
幾人大驚不已,即便是走到了外邊,李田仍一直絮叨個不停,他舉起手中銘牌,左瞧右看。把玩感嘆!
“炎哥兒,那老頭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還說擒拿,好詭異。”李田皺著眉頭問。
李炎點頭,沒有說話,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一連三天,幾人一直在落日城晃悠。
李炎消失了兩天,這兩天里,他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去了本地著名的藏書樓。
了解一座城池的繁榮,不是看此地的輝煌建筑,而是城池內(nèi)在的文化底蘊,這才是細水長流的資本,而李炎就是想了解這些事情。
譬如文化,建筑布局,風土人情。
兩天時間,他花掉了儲物戒一半的晶石。
時至冬至節(jié)氣,直接跨過了大雪,落日城晴朗依舊,只有寒風如刀,嗚咽嘶鳴。
第三天晚上,李炎將李田二人召集在一起,沒叫柳牙兒。
他沉聲道:“我用玄天鏡窺探過,囚車后天就會到落日城。”
“說吧,怎么辦?我聽炎哥的。”李田臉色一肅,旁邊的李嘯天沉默點頭。
“既知道父親有難,我不能不管,你們幫我攔住柳牙兒,我去去就回,不會輕易出手,我知道分寸,相信我!”李炎看著二人的眼睛,一臉真誠。
“我跟你一起去!”李田臉色變換。
“不可能,不用多說。”
“好,我們幫你攔住柳牙兒”二人點頭。
對于兄弟,除開義氣,更多的是相互理解與尊重。
第二天,落日城的上午有些不同凡響。
距離客棧有些遠的主干道有些冷清,倒不是因為人少,而是很多人簇擁在一起,瞭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
“轟隆隆——”
馬車轱轆碾壓著青石路面,轟隆作響,
一行驃騎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高頭大馬,配備精良,甲士身上散發(fā)出恐怖的修為波動。
隊伍中段有一囚車,關(guān)著一傷勢慘重的中年男人,披頭散發(fā),氣息衰弱。
一桿落日城旗幟在寒風中獵獵作響,沖擊著眾人的眼球。
今日,鉛黑云層壓頂,寒風呼嘯。
不多時,飄起了久違的雪花。
然而即便如此,很多身影都在向著街道涌動,聽說今日帝氏押送烽煙部李猛從這里開始,押送他前往主城帝氏,昭告罪行。
“這就是烽煙部落的大統(tǒng)領(lǐng)?可惜了,得罪誰不好,居然惹了帝氏。”
“可不是!不知今年的部落戰(zhàn),他的族人敢不敢來。”
“你知道什么?前段時間的化龍飛升就來自烽煙部旁的南湖,抓他,我看另有玄機啊。”
戰(zhàn)部烽煙部落李猛,他會在落日城認罪嗎?
隊伍前方押送之人是白虎族的白龍飛,旁邊陪同兩位年輕公子哥。聽人群議論,這兩人大有來頭,是白虎族的白華皓,以及大日陳家的陳建豪。
都是在落日城享譽盛名的天驕少年,家族強大。
“李猛,你烽煙部圖謀不軌,你之逆子殘忍殺害帝氏帝無雙,你何不自招罪行?替你兒子認罪?或許這樣,帝氏會放你們一馬。”白龍飛冷笑連連。
李猛抬起頭來,看著對方,眸中閃過一道輕蔑的譏笑。
“白龍飛,你有何資格問我話?乳臭未干的小毛頭。”李猛硬聲回應(yīng),依舊中氣十足。
“放肆!”旁邊,一道年輕呵斥傳來。
此人白華皓,跟白龍飛是同族天驕,身材欣長,一臉陰柔之氣。
“烽煙部南湖化龍一事,我族之人前去查探抵御邪魔入侵,而你百般阻攔,甚至奪取族長輩飛行法器,強取豪奪,還不認罪?”白華皓目光冰涼,大聲喝問。
“哼,你算什么東西,你讓百朗林出來與我對峙,什么狗屁理由,虧我將龍血龍鱗這等好定西恭送相讓,這就是你白虎族的風氣?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鳳。”李猛后面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其意不言而喻。
“白兄,不用與他廢話,等會就讓他知道厲害。”旁邊陳建豪一臉淡然,模樣高高在上。
“今日押送,本是帝氏負責,你白虎族以及陳家,也只能做些狗腿子的事。”李猛血氣旺盛,錚錚鐵骨。
“你若是強大也不會被囚,呵呵,你在看什么?難道你以為小小烽煙部有人來劫場?”白龍飛斷喝冷哼,嗤笑不已。
“你家老頭為了族人是肯定不會來,至于你兒子,估計嚇得連部族都不敢出了吧。可惜了年底的部落戰(zhàn)!”白龍飛似乎對上次的敗北心存不滿,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白兄,這你可就不知了,那小子估計早就死了,不過是被嚇死的,哈哈……”陳建豪哈哈一笑,旁邊的白虎兩兄弟賠笑。
人群之中,有一身著白袍的壯碩男子雙拳緊握,此人赫然是李田。
他對李炎太了解了,以至于他一說謊,他立馬就可以感受到,昨晚的商議半真半假,按照他的想法,弄不好今日就會出現(xiàn)。
危險局勢逃不開,既如此,李炎只能錯開這個時間,到時候他做的一切,就會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
果然如此,在居住客棧這么遠的地方發(fā)生了。
李炎不想拉他們下水,對于這些,李田都懂,但他不會袖手旁觀。
旁邊的李嘯天一直微擋在前,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到時候不說救人,恐怕自己都得搭進去。
“大統(tǒng)領(lǐng),絕不會愿意看到這次局面,他之所以甘愿俯首,就是為了族人。”李嘯天嘆息說道。
“但是,我父鐵血男兒,怎可讓他們?nèi)绱宋耆瑁浚 崩钐锫曇纛澏叮垌豢啥簟?/p>
他李田雖然一直玩世不恭,好似對什么東西都不在意,其實他最為敏感,尤其對于感情這一塊。他無父無母不假,但他有養(yǎng)父,烽煙部落就是他的家。
李猛被抓,李田心中憤怒絕不低于李炎。
李猛不單單是部族大統(tǒng)領(lǐng),也是他的養(yǎng)父,是他的父親,是給了他家一般溫暖的親人。
今日,他知道兄弟李炎肯定會來,他不會坐視不管,如果可以,他愿意承擔一切后果。
聽到李田罕見地稱李猛為我父,李嘯天嘆息一聲,道:“再看看吧,柳牙兒說她有辦法,希望炎哥不要輕易動手。”
他們說話的時候,車隊一直在行進。
然而走到路途中斷時,只見前方白龍飛揮了揮手,頓時,整個押送隊伍停下來。
眾人目光朝前方看去,青石路中央,有一穿著蓑衣斗笠的消瘦身影矗立,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道路中央,無聲無息,仿佛他一直在那里般。
白龍飛瞳孔瞬息一縮,冰冷吐出一道聲音:“李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