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女廁內,只剩下顧暖暖和暮夏,一人一鬼。
看著眼前頭發飛起的厲鬼,顧暖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小腿不小心撞倒了旁邊的垃圾簍。
說真的,顧暖暖現在心跳得很快,她在害怕。
但卻不膽怯。
暮夏的怨氣,好似在下一秒,就會將顧暖暖完全吞沒。
顧暖暖強壓住發悶的胸口,正視著近乎發狂的暮夏:“可是……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顧暖暖害怕中夾雜著的鎮定讓暮夏遲疑了,“恩?”
她的爪牙依舊鋒利的豎起,但卻停在原點沒有撲過來。
“你不覺得奇怪嗎?既然你現在已經基本算是死人了,對于那個暮昕來講,何必要再弄出一個‘暮夏’來跟她搶未婚夫?如果你一直保持腦死亡的狀態或者直接死了,不就意味著暮昕的競爭對手也消失了么?”
暮夏的爪牙漸漸收了起來,滿天飛的長發也因為顧暖暖的這句話變得安靜,她微低著頭,蒼白的臉眉頭緊鎖。
似乎,眼前這個假暮夏,說的還真挺有道理的!
暮夏身上的怨氣明顯消散了很多,可天生不服輸的性格,依舊讓暮夏挑著眉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說不定,暮昕派你來,是想讓你跟我這個鬼作對!”
“跟一個除了我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能看見的鬼作對?”
“哼!”
看著坐在門上生氣的暮夏,方才還怨氣肆意好像要吃了她一般,顧暖暖甚至有種感覺,現在的暮夏更像個賭氣的小女生。
想必……她在遭遇那場橫禍之前,也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少女吧。
如果不是她跟喬琛的一己私利,她現在應該還能享受溫暖的陽光,獨立安靜的病房,美麗的鮮花……
只是不會說話,不會笑,不會拌嘴……
顧暖暖的頭低了下來,她抱住自己,渴望焦躁可以變得平靜一些。
現在的她,甚至渴望暮夏能像剛才那樣,窮兇極惡張牙舞爪地撲向自己,或者捏著她的脖子扯著她的頭發發瘋發狂。
這樣自己至少會害怕,會恐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極度渴望救贖。
“那你現在該跟我說說,你到底為什么要假冒我了吧?”
暮夏緩和的聲音打斷了顧暖暖的思緒。
她依舊坐在門板之上,只是此時她消除了心中對顧暖暖的懷疑,心中也暢快了許多,本來厲鬼般的面容又變成了美艷的暮夏,只是皮膚的顏色蒼白得毫無血色。
顧暖暖看著暮夏,點了點頭。
對于一個因為自己而無辜背負‘女囚犯’身份的人,顧暖暖心有愧疚,所以對于暮夏,她幾乎是毫無保留地將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
包括自己和喬琛密謀,將她換成女囚犯顧暖暖這個身份的事情。
只是,從頭到尾,她只字未提林瑯的名字,喬琛的名字也只是以偵探代替。
林瑯這個人,每想到一次,顧暖暖的心顫都加重一分,如果他現在站在她面前,顧暖暖發誓,她也一定會像一個厲鬼一樣,啃咬他,用長長的指甲抓他……
至于喬琛,顧暖暖心里想著,他或許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吧,等一切都結束了,不管成功與否,她再也不會跟他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