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謝謝你。”秦深深悶悶道,雖然昏睡了三天,但那天昏迷前的事情,她清清楚楚的記得,昏迷前她最后一眼看到的是翟景琰,不用猜想也知道那天是翟景琰救了她。
“為什么哭?”翟景琰重復著剛才的問題,強硬的扳過她的身子,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墨色的眼眸,倒映了秦深深滿面淚痕的臉,她瀲滟的雙眼,紅紅的,布滿了淚光,模樣楚楚可憐。
“孩子........”秦深深本不想回答的,卻在他的逼視下,鬼使神差的說了出來。
孩子沒有了,她確實傷心,但潛意識里面,她卻不愿承認與翟景琰有過一個孩子。
所以她不愿在他面前透露失去孩子的傷心,可眼淚卻是止不住。
一提起孩子,她的眼淚就崩了,瞬間淚流滿面,怎么都止不住,甚至越哭越大聲,像是要將所有的痛苦都發泄出來一般。
不用懷疑,這是秦深深有史以來,哭的最為狼狽最為慘烈的一次。
關小妹如果看見,也不用懷疑,她一定會震驚的張大嘴巴,以為自己眼睛突然瞎了。
所以,也千萬不要懷疑,翟景琰此刻的錯愕。
沒錯,是錯愕........
他錯愕秦深深哭的這般凄慘,更錯愕她那句莫名奇妙的孩子?
“什么孩子?”翟景琰冷冷擰眉,粗魯的抹去她的眼淚,但秦深深眼淚不止,他抹去之后,她的臉蛋再次濕潤,怎么都抹不干凈。
翟景琰十分嫌惡,紅潤的薄唇,抿出一個極為冷硬的弧度,盯著她的臉,冷冷看了幾秒,目光陰郁了下來。
“給你三分鐘組織語言,給我說清楚,什么孩子!”他掏出絲質的昂貴手帕,塞進她的手中,冷冷的聲音中,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暴躁。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這份暴躁來源于秦深深止不住的眼淚和可憐巴巴的模樣。
煩!
翟景琰很煩,他做事向來狠辣果決,雷厲風行。
對于女人的眼淚,他更是無動于衷。
但到了秦深深這里,他卻覺得煩,更不知道如何處理。
看著她哭很煩,看著她痛哭,更是煩!
翟景琰去了外面,三分鐘后果真準時的出現在了秦深深面前。
“說!”他惜字如金,在病床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目光透著一股陰郁,冷冷的注視著她。
三分鐘,對于秦深深而言,足夠哭個痛快和整理好情緒了。
雖然她不太想說,但在翟景琰陰郁目光的逼視下,她還是妥協,簡潔的說了自己哭的原因。
沉默,寂靜。
秦深深說完,病房整個都安靜了下來,氣氛安靜的十分詭異。
翟景琰仍舊冷冷的注視著她,目光里的陰郁,似乎消散了一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為古怪的情緒。
秦深深看不懂,狐疑道:“你這樣看著我干嘛?”
“我沒見過你這樣的蠢貨!”翟景琰道,冷冷走了出去,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秦深深。
蠢貨?
蠢貨!
秦深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是蠢貨?
靠!
翟景琰是不是有病啊,動不動就罵人!
人渣,變態!
秦深深各種不服氣,氣的肚子痛,悶悶的躺了下來,哪想剛躺下,翟景琰又回來了,扔了一份病例給她,直砸她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