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踹的挺狠的,真丫的下死手了,哦,不對,是下死腳了,我吃痛接著往張煥注視的方向看去,丫丫的,都是來吃飯的我知道誰是誰?
“師傅,這里!”張煥沖著門口的方向就招了招手。
一個長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一中年男子,咧開嘴笑著也揮手示意,然后對著這邊就過來了。
好家伙,我一看這塊頭,不去工地真是可惜了,這么高大威猛就算不搬磚,當個領頭的也沒人敢忤逆他啊,錢不少掙還清閑。
“師傅,來的倉促,就在這里將就著吃點吧。”張煥起身給他拉開椅子,嘴里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
看著他過來了我也起身喊了聲曹師傅,他性格真是跟他的體型差不多,都是大大咧咧的人,跟我笑了笑,擺手讓我們都坐下。
“吃頓飯的事,沒那么講究。”接著就跟張煥聊了起來,“你小子也別給我裝的跟心里有愧似的,都特么是虛的。”
我們這一坐,就是張煥跟他師傅敘舊的話題,我也插不上話,也就在一邊悶頭猛吃,我想著萬一等會要是切入正題聊的不痛快直接拍桌子走人了,這錢都花了,還沒有得到想要的訊息,到頭來再吃不飽,我豈不是賠大了。
他們聊著聊著,話題就那么多,不是在一塊的時候出的糗就是離開之后過得如何瀟灑,這在一塊的時候都是互相知根知底,沒得吹,要是嘴硬強行吹,吹的合理也能搬回點面子,這離開之后的可就吹的沒邊了。
我在旁邊聽的胃疼,就像是當初白云大媽在黑土大爺面前吹似的,怎一個胃疼了得啊。
等著他們吹的差不多了,話題近乎走到了盡頭,張煥才開始切入正題,“師傅,你對于馭領修車鋪到底知道多少?”
我聽著這話我也是一個激靈,豎起耳朵聽著,終于到正題了。
曹遠東正吃著菜,差點沒卡著,聽著這話也是四下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基本都吃完走了他才壓低聲音說著:“你小點聲,恐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張煥也是無所謂的道了句,“你就說你知道不知道吧。”
“我知道,但是不多。”曹遠東聲音還是很低。
“我給你說,關于馭領修車鋪的事情,最好別深究,沒有好處的,我在電話里也給你說了,你一旦牽扯進來,那就有可能萬劫不復,這句話我不是跟你鬧著玩。”曹遠東又對著張煥說著。
“萬劫不復?別說的那么玄乎了,你不就出來了嗎?你這是在體現出自己有多厲害嗎?就是他,他現在就在馭領,而且已經經歷過不少詭異的事情了,我們都是從學校里直接出來的,這事讓我坐視不管我做不到。”張煥指著我,對著曹遠東義正言辭的說道。
曹遠東這才轉頭看向了我,面無表情。
“曹師傅,我真是沒辦法了,我師傅死了,同事也是三天兩頭的出事,就昨天晚上,店里還有一個人加了個夜班,夜里就詭異的失蹤了,我想退出,可是我師傅之前給我說過,我簽了靈契,走是走不掉了,現在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真誠的對著曹遠東言簡意賅的說明了一下情況,希望他能有一點悲憫之心,來指引我下一步怎么辦。
曹遠東聽著我的話,眉頭開始皺褶,顯然他也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
“你自己就沒有找找出路嗎?”曹遠東反問了一句。
“我找了,我想去找我師傅,我相信他沒有死,但是卻是沒有了蹤影,我找了一個神棍,他告訴我他的猜測,說是死亡是新生的開始,但是也是他的一面之詞,對了,您認不認識一個叫鬼九爺的人?”我哪敢有絲毫的隱瞞啊,小命要緊啊,我說著就想到了鬼九爺,他的出現也存在著很多的疑點。
“鬼九爺?!”曹遠東瞪大眼,一臉的不可置信,嘴里呢喃著,“他怎么又出現了?”
“師傅,鬼九爺是誰?”張煥聽著這個名字有點犯懵,他應該是沒見過。
“你真的知道這個人?”我一聽曹遠東的語氣,絕對有故事。
“我不知道,我也沒見過,只是聽過。”曹遠東搖了搖頭,面色也是變得有點蒼白。
“我只知道他是馭領修車鋪的早期負責人,對于員工非常的苛刻,那個時候的員工都是活不過一年,不是過勞死就是安全事故,他也是因此被調離的,后期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曹遠東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
“早期負責人?馭領修車鋪存在的年限不短了吧?早期,豈不是要追溯到很多年以前?”我聽著曹遠東這話我就犯迷糊,這個店的真實年齡我估計這一條街上都沒有知道的,這得多少年的事了,他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問了,我也是偶然知道的,既然你也找到我了,我也不能不幫,這樣吧,我給你說一個活路,不保證能救你,但是起碼能有一線生機。”曹遠東態度很堅決,顯然是不想對馭領再有任何的一點瓜葛,即使是提及都不愿意。
“等著馭領換領導吧,只有這個時候才是你脫離馭領的機會。”曹遠東說完就站起了身,“行了,飯吃好了,都早點回去吧,尤其是你,晚上的規定就是從你說的這個人這里來的。”最后這一句話是對我說的。
說著他跟張煥打著招呼就要走,我想著可能也就這一次的機會,我來不及多想現在的話題,既然他不愿意多說,我在問下去也是徒勞,我趕緊的追問著下一個問題,“你在的時候有沒有一個叫白啟的?”
“有,但是不熟,他來的時間短,也失蹤了,你想知道當初的事情你還是問當初的車間主任吧。”說著,曹遠東的背影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
張煥保持著沉默,我也是看著曹遠東消失的方向發呆,我在想著這些話里的信息。
“我師傅就這個脾氣,他說那么多也算是夠意思了,再問也沒有什么意義了,咱們也走吧。”張煥半晌才開口,詢問的語氣給我叫的回過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