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樣,本來應該是比較平靜的夜晚就這么鬧哄哄的過去了,第二天早班的時候我便看見褚思哲頂著那更加嚴重的黑眼圈跟著他的“石媽媽”投訴機務科辦事效率太差,連個燈泡都不知道修。
“趕緊下班!”才子剛剛來到科室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就皺起了眉頭:“今晚出急診,下午4點2床會診,有時間嘮叨還不如回去補眠。”
“好的老大,遵命老大?!瘪宜颊芸粗l話的才子又是一副小人模樣,撒歡的換衣服去了。
韓以修回頭就看到了一直在旁觀的我,又皺了皺眉頭。我心一緊,迅速開始搜索腦海中近期的記憶,好像并沒有觸到才子霉頭的地方。
“2床昨晚情況?”韓以修看著我問。
“啊……”這是在問我,我趕忙正了正身:“體溫39。6度,稽留熱。心率快呼吸快,血壓150/100,一級高壓。引流量200毫升,昨夜無惡心嘔吐癥狀。今早送的加急血檢和尿檢。”
“嗯?!辈抛勇犃它c了點頭,看著我不知想了想什么,嘴唇動了動。
半響,抱著病例便從我面前走過去了。
我望著才子的背影有些郁悶,好歹說句什么啊,“嗯”是什么鬼?
還有韓大人你到底要跟小的說什么,你倒是說完啊,不知道說話吐半截真的讓人覺得抓心撓肝的難受?
我換完衣服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才覺得一陣困意猛地襲來,現在抓緊補眠才是首要。
作為一名護士來說,我深諳一旦開始值夜班便是入院紅蘋果,一月青蘋果,半年黃蘋果,一年爛蘋果的道理。
為了避免變成一顆爛蘋果,我決定今天一天都在床上度過。
然而我這個想法便被顧瀾的一個電話給打破了。
“思斯,你快來救救我啊!”
我聽見顧瀾在電話里嚎叫便一陣頭疼,等我坐上車去找她時,才從她斷斷續續的語言中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傻孩子在路上被人偷了錢包,而又在甜品店里點了一份價值不菲的甜點,等到付賬的時候才傻了眼。
我內心詛咒著這個我睡眠的破壞者從此大姨媽側漏,但只能無奈的趕了過去。
等我到了顧瀾所說的甜品店時,發現顧瀾身邊正坐著一個人,兩個人正想談甚歡,這死丫頭一點也看不出丟了錢包焦急的樣子。
我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走過去問:“死丫頭你是個什么情況。”
顧瀾見到我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連忙拉著我入座:“這位是剛剛我碰上朋友,超好心的幫我把賬單結了?!?/p>
我看著顧瀾說的好先生,一個約莫27,8歲的男子坐在對面,卡其色的休閑褲搭配了一件白色的羊絨衫,一帶著淺淺微笑的臉棱角分明,氣質倒是很干凈??雌饋淼瓜袷莻€正經人,我默默的想。
“你好,我叫陳默。”對面的男子沖我伸出了一只手。
“你好,我是葉思斯?!蔽一亓怂螅聪蛞贿呥€有些激動的顧瀾,心下明白了估計是孩子的花癡犯了,不由得無奈道:“所以說我是大老遠白跑一趟,顧瀾同志,我剛下夜班你知不知道?”
顧瀾調皮的沖我吐了吐吐舌頭:“遇上陳先生也是碰巧嘛,思斯,我的身份證銀行卡都沒了…。”
我郁悶的看了看她:“掛失補辦吧,現在趕緊打電話掛失。”
“剛剛陳先生已經幫我辦理掛失了,他是銀行的經理,正好順手的事。”顧瀾連忙跟我說道。
我默默的看著對面喝著咖啡一臉微笑的陳默先生心里升起了淡淡的疑惑,但看顧瀾一臉興奮的樣子卻又不好再說些什么,只能點了點頭。
“真是麻煩你了陳先生。”說完將賬單上的錢款退還給了他。
“不用了,舉手之勞。”陳默推拒了我手上的錢,站起身:“我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了,小姑娘下回逛街可要謹慎一點哦。”
說完就揮揮手走了,我有些無奈的看著顧瀾不停地念叨著陳先生人好好哦,深深覺得孩子確實缺一個男朋友管管她這個不定期神游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