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衣路上不想再耽擱,沈煜軒快馬加鞭,沿著蕓衣指的路,到達雙城天色已黑。
“前輩還沒睡。”黑暗中,遠遠的蕓衣便看到房子里還有燭火。
沈煜軒有些好奇不禁問道:“為何不喊師傅?”
蕓衣應道:“我也不知道,遇到前輩時,他說我合他的眼緣,而這些年一直喊前輩。”
“好奇怪的一個人!”
蕓衣叮嚀著:“進去后,你可別亂說!”
“知曉,你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
慶幸是晚上,否則蕓衣窘迫的模樣都被瞧了去;上前敲敲門,不一會兒門開了,是一位滿頭銀發的老者,沈煜軒猜想這就是那位前輩。
果不其然,蕓衣開口了。“前輩,我來晚了。”
侯爺還算懂禮數:“見過前輩!”
借著燭光,老者的注意力都在侯爺的身上,打量著蕓衣身旁的男子,雖說穿著素衣,卻掩蓋不住渾身散發的霸氣;上回他就算過丫頭的姻緣:“哈哈,好眼光丫頭,凡是有因有果,紅塵滾滾,緣淺緣深!”
這話說的侯爺好生激動:“前輩謬贊!”又瞧了蕓衣一眼,眉宇間盡顯驕傲。
“行了,進來吧!”
蕓衣小心翼翼的瞥了沈煜軒一眼,揣摩著前輩的話,就這般篤定。
老者不經意間察覺到蕓衣臉上的小表情,意味深長說:“命中的定數,順其自然。”
“蕓兒,前輩說的是,我就是你命中的定數。”侯爺說這話特別嘚瑟,總之這輩子他們是綁在一起的。
走進屋里,琳瑯滿目的藥材,沈煜軒大為吃驚,怕是皇宮內有的,這兒都不稀罕,皇宮內沒有的,這兒應有盡有。
“年輕人,若是有喜歡的,盡管拿去!”老者摸摸自己的山羊胡,甚是大氣。“這些可都是寶貝,老夫看你順眼,你隨意挑拿。”
“謝謝前輩好意,晚輩有了蕓兒,其他的在我眼里都不是寶貝。”
這番甜言蜜語,蕓衣聽著氣呼呼的,這人就不能含蓄些,非得讓前輩看笑話。
老者的眼睛在侯爺和蕓衣之間瞅著,笑的像個彌勒佛:“年輕人是在提醒老夫?”
“晚輩愚鈍!”沈煜軒與老者對視了一眼,他心里跟個明鏡似得,就是打啞謎。
老者也沒打算說明白,抬眸看著他一手培養的丫頭,一晃眼都變的亭亭玉立,還是有幾分舍不得:“今晚你們在這留宿一休,明早離開吧。”
蕓衣有些看不透,或者是不想去細想,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前輩!”雖然沒有明說,但蕓衣懂得。目光泛著淚,終究是有感情。
“老夫言出必行,這些年,你堅持下來,老夫很欣慰;去吧,善惡因果,該了斷了,就讓一切結束吧;丫頭莫要忘了,你應我的事,有朝一日我會向你索取的。”
沈煜軒瞧著蕓衣愁眉不展,心里隱隱約約擔心著:“前輩,晚輩斗膽請問,何事?若是晚輩能做到的,能否不為難蕓兒!”
“君子協議,不傷天害理,不違背道德倫理,放心吧年輕人,老夫可不會棒打鴛鴦。”不在瞧他們,轉身離開的時候又說了一句:“希望明早我起來時,你們已經離開了!”
沈煜軒望著老者的背影,隨后轉頭,有些擔憂:“不方便說?”
蕓衣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何事?前輩很多年前就讓我應他一件事。”
沈煜軒沒好氣的說道:“你就這般天真?膽子大啊!”
蕓衣抬頭朝著侯爺看去,目光堅定:“前輩不會害我!”
“看樣子,以后我得看牢你!”話語中,帶著甜蜜的寵溺。
蕓衣可不想繼續站在這里同他討論這些:“你去西屋休息!”
侯爺一把扣住蕓衣的手腕:“我不認識,好歹你也算半個主人,待客之道太差了。”明明就是舍不得休息,就是想和她多說幾句話,借口還真是層出不窮。
蕓衣本是想開口反駁的,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走在前面帶路!
侯爺瞧著欣喜萬分,總是想多了解她一點:“你是幾歲結識那位奇怪的前輩。”
蕓衣不假思索:“五歲!”
“這些年都如此嗎?你家里人舍得?”女孩子行走江湖,稍不留神,容易吃虧;想著這些年蕓衣如此辛苦,沈煜軒心疼,也氣他的家人狠心。
“我自愿的,好多事情,是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無能為力的,你只能更強才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這番消極的口氣,沈煜軒還是第一次從蕓衣的嘴里聽到;心疼的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她那白哲細膩的嫩頰,侯爺的唇瓣蠕動著,嗓音還沒從咽喉發出,害羞的蕓衣反應激烈,推開侯爺的手說:“我累了!”隨后便離開這尷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