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離開的時候,蕓衣的目光一直落在里屋,想見一見前輩,卻知道他的脾氣。一路上少了這份約定,理應(yīng)是松了一口氣,為何心里頭亂糟糟的,昨夜躺在床上想著前輩口中的命中劫數(shù),整晚翻來覆去的,猜測到前輩是否知道什么?
沈煜軒瞧著蕓衣愁眉不展的模樣,擔(dān)憂地問道:“想什么呢?”
蕓衣轉(zhuǎn)頭望著他,搖搖腦袋,一時不懂該如何說起!
“跟我去京都吧,再過幾日便是上至節(jié),按照習(xí)俗,我得回去祭拜父親母親,我想帶著你去見見他們,想讓他們安心,我不在是一個人!”
“侯爺?”蕓衣眼眶微微泛紅。
若非時間急迫,沈煜軒也不會如此直接,父母始終是他心里那道傷疤:“我曾祖父是南明開國元老,沈家三代世襲爵位,衷心為主,到了我父親那,先皇昏庸無道,聽信奸臣,七年前我父親含冤而死,你救我的那次,我就是為了抓住陷害我父親那人,才遭人暗算的!而我母親當(dāng)時不愿茍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蕓衣原以為這位侯爺一定是在優(yōu)越的環(huán)境中成長的,望著他眉宇間參雜的苦楚,雖然說的輕描淡寫,可一夜之間家破人亡的那份痛,只有自個懂。“你恨他們嗎?”
“沒有,因為我得活著,好好的活著為他們報仇,所以不恨;沒有了牽掛便沒有了顧忌,我娘就是怕我牽掛著,怕我事事都考慮她而猶豫不決,我那會兒才十四歲,我想著去刺殺,去同歸于盡。后來安慶王從外趕回來,他護住了我,將我扔到一處高僧那,讓我學(xué)文習(xí)武,那時候當(dāng)今的皇上還是一個十六、七的少年,而他也不知自己的命運就這么被決定了。用了四年的時間,安慶王等著皇上能獨當(dāng)一面,扳倒了昏庸無道的先皇,擁護年輕的新皇登基!”沈煜軒目光落在蕓衣的身上:“這些年,想著歸隱,覺得人生無聊至極,不過現(xiàn)在結(jié)識了你,覺得當(dāng)個侯爺也不錯,至少今生我能護得住你,有我在,便不會讓人傷了你!”
頓時蕓衣俏臉通紅,慌忙別過頭,手誤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壓制不了心里的那份渴望,沈煜軒緊緊的抱住蕓衣:“蕓兒,我已經(jīng)快二十二了,從未這般喜歡一個姑娘,甚至黏著她,以前那兒只是我住的地方,有了你便成了家!蕓兒,跟我說句實話,可喜歡上我,能否給我這顆七上八下的心吃顆安心丸。”
蕓衣掙扎著,侯爺就是不松手,緊緊的、緊緊的圈著她的腰肢,蕓兒便知眼前這人是耍無賴:“侯爺我說不說有區(qū)別嗎?”
沈煜軒嗅嗅她的發(fā)香,戀戀不舍道:“自然是有,你說了我愛聽的,心里頭舒服。”
蕓衣左顧而言之:“不是著急趕路嗎?”
“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磨。”總算是讓她同意京都,一步步來,到了他的地方,還怕這朵云,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