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由婢女的攙扶,柳氏回了自己的西苑,她在爭什么呢?爭王爺的寵,與一個死去的人在爭,多么的諷刺,到最后她輸了,輸的徹徹底底,十多年了,她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是,恒兒的出生她用了計,即便嫣兒的也是如此,可她是女人,一個渴望被自己愛的男人所愛,她以為有個女兒,或是多少會正眼看她,所以懷嫣兒的時候,她天天祈禱,果真是女兒,她疼到骨子里,只因他抱過女兒,不似對待恒兒般,那么的溫柔抱著女兒,卻在轉身瞧見那個女人生的孩子后,又忘卻了他們母子三人,于是她在那個孩子穿的衣服里放了藥,一點一點,無色無香,在利用恒兒身上的香包去誘發毒性,沒有了那個孩子的存在,他們該是幸福的,王爺會忘記那個女人;那孩子高燒不退,她欣喜,一步步的正朝著她想要的發展……
“為什么,你不去死!”這樣漫漫的長夜,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哈哈,妾。”柳氏像是發了瘋般晃悠著身子在屋里又哭又笑,驕傲如她,卻為了留住一個男人,用盡手段,他瞧見了恒兒的香包,即便去查也查不到她,因為那些衣服她已經毀了,可最終他為了護住那個女人的孩子,徹底隔絕了他們母子,狠心的將年幼的恒兒送出門,他知道就算時刻跟在那個孩子身旁,也有可能有意外,所以用恒兒來牽著自己,即便沒有沒說明,她也猜到了,恒兒成了牽著自己的棋子……
西苑的奴才沒人敢進去,側王妃一直溫柔賢良,今兒聽聞和世子拌了幾句嘴,主子間的事情,下人不好插嘴,只是瞧著側王妃失了儀態,大伙嚇壞了。
郡主想去找梁二公子,偏偏本尊不在府里。問了下人,原來梁沐恒今日當值,如今也算一個官,不過梁郡主到不認同:“好好的公子爺不當。”
夜,禁宵后按照慣例司衙的禁衛隊會夜巡街道,街上靜悄悄的,突然有人大喊偷東西,幾道身影紛紛奔過去,瞧見的只是倒影在墻上的黑影。
“風聲正緊,長話短說。”
一個廢棄的屋內,兩道身影,一個蒙著面,一個露著臉。
“他死了嗎?”蒙著面的男子背對著身,手上握著一把劍,有著月牙印記的寶劍,而聽著聲音略顯滄桑,是上了年紀。
隱隱約約猜到是他,一直不敢確認,如今倒是認了:“為什么?”
“該不是有了惻隱之心。”轉過身,那雙琥珀的眼眸帶著諷刺:“你認為還有回頭路嗎?”
早就沒了回頭路,梁沐恒苦笑著,如今這般,那位高高在上的世子看著緊,怕是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還活著。”這也是為何他想弄個官當當,多少出入府外有個借口。
“那就由你想辦法。”
梁沐恒一聽,兩眼發著楞:“我可不想背上這不忠不孝的罪名,再則你真當他是吃素的,他身旁的那些人,哪個不是武藝高強。”
像是等著看戲,將問題扔出來:“這可是你的事。”
梁沐恒沉默的盯著眼前之人:“我要殺的是梁沐彥,想必你搞錯了吧。”
“可我要殺的是安慶王,年紀大了,忘記說了。”
“你……”梁沐恒萬萬沒想到:“你設計我。”
“咱們頂多是互惠互利,你想要安慶王府,我要的是安慶王的腦袋。”
良久這片廢屋只剩下梁二公子一人,四周靜的可怕,他總是來去無影,以至于他沒有見過對方的模樣,只憑這劍…
再次回到禁衛隊時,有人抓著一個小偷!梁沐恒冷眼旁觀,此刻心情沉甸甸的,讓他弒父,若真是那樣別說是王府,怕是早就被五馬分尸了,皇帝豈會放過他,既然是交易,他提出的要求便是對方先了結梁沐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