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的事傳到王爺這,又是給他添了麻煩,這下在玥娘面前他的腰桿更加直不起來,索性就由著性子,不管不問,統統扔給長子。自己快活的躺著,讓心愛的女人湯湯水水的伺候著。
可玥娘心里頭不舒服,好端端的生出這些禍端,無非就是為她;好在兒子心思細膩,寬慰著讓她別好生過自己的,其余事他會處理好!她本來就不想管,按著道理府里的內眷問題,本就該有她這個王妃出面,偏偏她就是頭疼這些……
柳氏想不開,在內屋的時候,兒女都在身旁勸著,說這是父親壓下來了,讓母親別去想了;聽著,柳氏萬念俱灰,他壓下來了,那是因為他不在乎,不在乎自然不想費這個心思;她恨啊,所以想著也讓王爺恨她,便想到了這辦法。
額頭的血算是止住了,腫了大包,繞了幾圈紗布;蕓兒洗了手,端著身子寫著藥方,這時候梁二公子心里哪有母親,滿眼的濃意目不轉睛,沒曾想世子請來的竟然是她!心里激動著,哪怕能與她說上兩句也是好的。
側王妃自盡,若是傳出去,安慶王府立馬成笑話;如今母親回來,也僅限于府里知曉,這事父親并沒有稟明皇上;若是院子里的女人死了,受到牽連的必然是母親,二十多年都好好的,怎么王妃回來,大事小事接連不斷,到時唾沫星子都能將母親淹死,世子心里頭對柳氏的怒火多了幾分。
世子與侯爺畢竟是男子,女眷的內室還是得避嫌,所以站在院子里,等著下頭的人來回稟里面的詳細情況。
侯爺繃著臉,該說的還是說了:“只許一次,下不為例,真是將蕓兒當作你們王府家養的,動不動就使喚來去。”
世子一臉的歉意:“總不能去找太醫,或者親府里大夫,那些人有幾個牢靠的,即便打點了,有心人問起來,捅到皇上那,柳氏的死期就該到了。”
“王爺總歸是要送她走的,生死與你們何干!”雖然說這話很絕情,總比府里頭時刻防著一個刺客強吧,這種人就該送去邊城,好日子過久了,連自己是誰都不懂了!“王爺到底是如何想的?”
“誰知我父親如何想的!”說來世子就氣,臉色緊繃著:“他是如意了,躺在母親床榻上,讓母親伺候著,嘴里說著對我母親一心一意,私下又囑咐我,保柳氏的命;成心讓我傷母親的心,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王爺興許念舊,這事咱們也管不了,以后我會少讓蕓兒來王府的,等這安穩了,在走動!”侯爺結實的一臉嫌棄。
話語間蕓兒走了出來,旁邊跟著梁二公子;侯爺同世子相互對視,這話題打住,迎上去去替蕓兒拿著她的藥箱,牽了手。這舉動像是故意做給某人看的,梁二公子心里頭自然是不舒服的,可眼下他的處境能說些什么呢?都怪母親見識短,這下可好,棋局還沒開始……正當心里懊悔著,余光瞧見世子揉揉額頭,心里暗喜,只怕也是早晚的事情,他就耐心的等等,供著手誠心誠意:“多想蕓兒姑娘。”
談不上,蕓兒不喜他靠自己那么近,只是客氣的笑笑。
“我送你們吧!”身子一晃擋住了梁二公子的視線,要不這樣做,他在侯爺心里頭的債又多了一筆。
梁二公子站在庭院里,望著那抹青色的倩影慢慢的從視線中消失,眼里有說不盡的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