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縷縷清甜的香氣飄出,閉目養(yǎng)神的七長老頓時睜開了雙眼。
臉色一變,掩住口鼻道:“快起來,有人下毒!”
什么?
本來還有幾分惺忪的睡眼立刻瞪了起來,驚恐地四下張望著。
其中一人更是臉色慘白,聲音都在發(fā)抖。“到底是何人下毒?難道是羽絕的人追來了?”
“怎么辦?要真是羽絕的人,那我們……”另一人心緒慌亂,嚇得不知所措。
見狀,七長老臉色黑沉,低喝道:“慌什么?敵人是誰都不知道,你們就亂了陣腳,成何體統(tǒng)?先服下解毒丹,一切隨機應(yīng)變!”
“是。”
聞言,幾人心中的恐慌總算平復(fù)了一些。
一個個忙著服下丹藥,心中祈禱著下毒之人千萬不要來自羽絕。
七長老見眾人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了,往四周看了看,問道:“白默呢?”
“他說要方便一下……”之前被分配守夜的其中一人道。
聞言,包括七長老在內(nèi)的幾個人,臉色頓時一沉。
七長老站起身,蘊含著精芒的目光凌厲地掃過周圍,聲音中混合著玄力,揚聲開口道:“敢問來者何人,何不現(xiàn)身相見?”
“這位長老,你的眼神兒不太好使啊!我都在這兒站了半天了,你居然沒發(fā)現(xiàn)?”
循聲望去,就見一道纖麗的身影靠在不遠處的大樹下,正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一襲黑衣,臉上遮著面紗。
影影綽綽間,透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
七長老神色一凜,試探著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我是誰,你們沒有必要知道吧。東西交出來,我保你們平安無事。否則的話,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燕雨萱站在樹下望著前方的眾人,姿態(tài)極其閑適。
聽了她的話,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其中一人甚至忘了剛剛的慌張,厲聲呵斥道:“休得口出狂言,你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難道你聽不懂人話?沒關(guān)系,不妨先看看你的右手臂,那上面可是我送給你們的見面禮!”
那人聞言立即擼起袖子看向了自己的右臂,就見皮膚表面浮現(xiàn)出一團密密麻麻的血點。
仔細看去,發(fā)現(xiàn)那些血點竟然組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只不過平日里嬌艷嫵媚的花朵,此時卻透出死亡的氣息,著實令人驚駭。
這一發(fā)現(xiàn),讓那人倏地瞪大了雙眼。
心道:怎么回事,他們不是已經(jīng)服過解毒丹了嗎?
聽說羽絕的弟子不僅修煉的玄力帶毒,而且也擅長下毒。
難道說,眼前這名女子真的來自羽絕?
此時,除了他,剩下的人包括七長老在內(nèi),都下意識地將燕雨萱當(dāng)做了羽絕的弟子。
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驚懼之后便留意起周圍的動靜。
見四周除了這名女子之外沒有任何外人的氣息,他們的心思頓時活躍起來。
七長老面容沉斂,開口道:“閣下可是來自羽絕門派?這永豐鎮(zhèn)已是墨羽王朝內(nèi),難道說羽絕想要破壞宗門之間的約定嗎?”
原來他們把她當(dāng)成了羽絕的人?
燕雨萱勾了勾唇,輕笑道:“這位長老,你看這里荒山野嶺的,要是把你們留在這里,誰會知道是誰下的手呢?”
“你!無恥妖女,快點兒把解藥交出來!”
其中一人雙目充血,死死地瞪著她,眼底充斥著一絲壓抑的瘋狂。
燕雨萱睥睨冷笑,雙臂環(huán)胸道:“勸你還是不要動怒的好,否則只會毒發(fā)地更快!”
“哼,危言聳聽!”
他們雖然中了這妖女下的毒,但是以他們的修為,想要暫時壓制毒性并不是什么難事。
只要在毒發(fā)之前殺了她找到解藥,自然就沒事了。
這時,其他幾人都存了這個想法,互相使了個眼色,以七長老為首,調(diào)動玄力朝她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
霎時間,屬于玄師的赤色玄力和地玄師的橙黃玄力齊齊襲去,眼看著就要打中她。
燕雨萱巋然不動,心中倒數(shù)著數(shù)字:五、四、三……
“啊!”
五個數(shù)還沒數(shù)完,一道絕望凄厲的嘶吼聲響起,七長老當(dāng)著她的面化成了一片血霧。
見狀,燕雨萱的表情空白了一瞬,臉色沉了下來。
怎么回事?
她自己下的毒自己清楚,這毒只會讓人玄力盡失動彈不了罷了,絕對不可能爆體身亡。
就像她自己說的,她只是想要他們身上的東西,并沒想要他們的命。
這些人說白了只是為燕雷辦事,又不是他本人,她還不至于遷怒殺人。
再有,記憶中這七長老雖然不像五長老那樣照顧他們兄妹倆,可也沒有縱容子孫傷害過他們。
她沒有理由殺了他們!
剛剛她就想好了,既然他們把她當(dāng)成了天絕宗的人,那不如順水推舟利用一下,也免去一些后續(xù)的麻煩。
可誰知這人居然就這么死了,而且還死在了她的面前。
在她看來,這無疑是一種挑釁。
下意識的,她首先就想到了沒有現(xiàn)身的上官墨塵。
就在這時,其他幾人也相繼步了七長老的后塵,化為了一片血霧。
燕雨萱下意識地疾退了幾步,剛剛站定就被一道大力卷了起來。抬眼一看,正是上官墨塵。
只見他面沉如水,一手護著她將她擋在身后,一手向著虛空擊了一掌。
眸光冷厲地注視著某個方向,沉聲開口道:“出來!”
“呵呵呵,這位俊哥哥,你居然能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真是有意思呢。可惜,主人已經(jīng)在召喚我了,我不能現(xiàn)身相見。不然的話,真想好好的和你說說話呢。不過沒關(guān)系,總會有機會的,有緣再見了!”
銀鈴般的聲音響起的同時,黑暗中猛地刮起一陣颶風(fēng),已然染滿鮮血的包裹瞬間就從原地消失了。
和那個聲音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須臾,聞著空氣中濃郁的血腥氣,燕雨萱蹙了蹙眉,問道:“怎么回事?剛剛那個人……”
“這件事你別管,交給本王就好。”
“我不是想管,關(guān)鍵是,東西被那人拿走了,我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一想到自己在這兒白白浪費了半夜的時間,她就惱火。
最氣人的是,還不知道半路截胡的人是誰。
上官墨塵看了她一眼,說道:“只要那樣?xùn)|西沒有落在燕雷的手里,你的目的不就達到了嗎?”
“話不能這么說,我……”
“好了,回去吧。”
上官墨塵明顯不想多說,回去的路上一直保持著沉默。
燕雨萱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總覺得心里不太踏實。對方的修為太高,那種險些糊里糊涂喪了命的感覺實在是不怎么好。
見從上官墨塵不肯回答她,便詢問阿耀道:“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個人是什么來路?”
“有些事知道地太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還是不要過問了。”
阿耀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給她回答,他現(xiàn)在覺得心里很亂。
他想不通,那人明明有能力向這小丫頭出手,他也做好了隨時將她帶入空間的準備,怎么對方卻好像當(dāng)她不存在一樣。
這不合常理!
除非對方忌憚著什么或者得了她那個主人的命令,所以才……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無法保持冷靜了。
而且,這里是外城四國,就連當(dāng)初的他都不會踏足這片靈氣稀薄的土地,那些人是為什么而來?
只僅僅是為了燕雷得到的那樣寶物嗎?
不太可能。
燕雨萱沒想到居然連阿耀都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訴她,那人到底是從哪兒蹦出來的?
上官墨塵和阿耀似乎都知道什么,可他們?nèi)疾豢细嬖V她,想想就有點兒窩火。
說來說去還是她太弱了,看來必須盡快提升修為才行!
不過上官墨塵有句話說的對,她今天走這一趟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那個所謂的寶物。
既然確定了不會落到燕雷的手里,也就可以放心了。
只不過到最后也沒看到那個容器里到底是什么東西,多少有點兒遺憾。
想到這兒,追上上官墨塵的腳步道:“我已經(jīng)想好了,三天后到雀兒山去試練,等我回來我們就回京。”
“試練?”上官墨塵蹙了蹙眉,接著道:“你的修為是有些太弱了,確實需要試練。正好這幾天本王也沒什么事,可以陪你走一趟。”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就行。只是告訴你一聲,沒有讓你跟著我的打算。”
她可不想時時刻刻都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還是自己上路比較自在。
可是上官墨塵卻不這么想,挑了挑眉道:“以你當(dāng)下的修為,確定不是去喂靈獸的嗎?”
“你!”
說好了不能歧視她的修為,這死男人……
與此同時,就在顏雨萱和上官墨塵下山之后,之前消失的那人化為一道虛影往山頂?shù)姆较虮既ァ?/p>
片刻后,上到山頂?shù)乃瑥街背粋€方向走去。
那里黑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可是那里有她的主人,正等待著她的消息。
“主人,東西拿到了。”
那人躬身低頭,雙手中捧著從木盒里拿出來的圓形容器。
虔誠地抬高雙手,不敢有絲毫的異動。仿佛哪怕多看一眼,都是對主人的褻瀆。
這時,只見月亮爬出云縫,一道清冷的月光撒了下來。
霧氣隨之散去,那人便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衣角。
見狀,她趕忙跪在地上,頂禮膜拜。
自始至終,雖然對面沒有任何的聲響傳出,但卻讓她感到一種有如實質(zhì)的目光從她頭上掃了過去。
她渾身顫抖了一下,囁嚅道:“主人,楚魅見到她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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