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萱趴在窗邊往外看時,幾乎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街邊的那兩個人。
男子一身黛藍錦袍,刀削斧闊般的五官俊朗非凡。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整個人給人一種陰沉之感。
那雙眼睛如同鷹隼刀鋒般銳利,和嬌小柔美的燕清站在一起,看不出絲毫的情意。
這樣的男人,一看就是那種野心極大,不會輕易沉溺于男女之情的人。
再看燕清,一身海棠紅的裙子,如同綻放的芙蓉花,正溫柔多情地望著身邊的男子。
一顆心都在他的身上,看著他就好像看著全世界一樣。
看著這樣的兩人,她忽的彎唇笑了。
看來原主失去了這樁婚事,也不是什么壞事。如果嫁給這樣的男人,可不見得是什么幸事。
上官墨塵見她發笑,問道:“笑什么?”
“沒什么,看見了兩個有意思的人。”燕雨萱收回目光,看向身后的男人道:“你跟上官云浩真的是親戚嗎?這會兒一看,一點兒都不像。性子也不像,他是一頭喂不熟的狼,你是……”
“我是什么?”
“不告訴你!”燕雨萱挑了挑眉,問道:“你準備什么時候下去見見你的好侄子啊?”
“既然人都來了,你說呢?”
上官墨塵一改之前的慵懶,伸出一只修長如玉的手,“王妃,隨本王一同下車吧?”
“樂意之至。”
燕雨萱將自己的小手放到他的掌中,一前一后從馬車中走了出去。
接著并列站在一起,居高臨下地望向了車下的兩人。
上官云浩看見上官墨塵的一瞬間,眼底翻滾出了一團陰霧,接著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他邁步上前,行了一禮道:“侄兒見過皇叔。”
“太子,難道你沒有看見本王妃嗎?見到了長輩難道不用見禮?”燕雨萱冷冷地睨著他,沒有給他一點兒好臉色。
她可沒忘了,原主之所以被那么多人欺凌奚落,這位太子可謂功不可沒啊。
他們倆還有婚約在身的時候,他就經常公然和燕清走在一起。可以看出,根本完全沒把原主放在眼里。
甚至就連最起碼的尊重,也沒有一絲一毫。
對于這樣的人,她能有好臉色就怪了。
聞聲,上官云浩緩緩抬頭,打量起燕雨萱來。他仔細地在記憶中過了一遍,也沒有想出這個女人是誰。
而且奇怪的是,她好像對自己有敵意。
微微蹙了蹙眉,看向上官墨塵道:“看來皇叔此次出行,收獲頗豐?”
“收獲確實不小。”上官墨塵看了看燕雨萱,勾唇一笑道:“王妃,還不將你準備的見面禮拿出來?”
“啊,對啊,我差點兒忘了。”
燕雨萱回身從車里拿出一包糖果,笑意盈盈地道:“這是皇嬸給你的見面禮,乖,拿回去吃吧。”
上官云浩眼角微抽,臉色沉了下來。
如果說剛剛他還不能肯定,那現在則百分之百肯定這個女人對他有敵意。
還沒成婚,也沒有父皇的賜婚詔書,這聲皇嬸他是不會叫的。
所以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絲毫沒有要接手的意思。
旁邊,燕清見自己心愛的男人被羞辱,眼底盈著淚花道:“這位姑娘,站在你面前的是當今太子,你不覺得這么做太過分了嗎?”
“咦,你是哪根蔥,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還真是沒見過這樣的,上趕著找罵是吧?
燕雨萱冷冷一笑,轉頭對上官墨塵道:“王爺,您如今看見了嗎?有人欺負你的王妃呢!看來你這王爺做的也是窩囊,干脆別做了。隨便什么人都能騎到你的頭上,現在連個路人甲乙丙都敢欺負你了!”
“你!”
燕清憤恨地咬了咬牙,心有不甘。
想她堂堂燕家嫡女,將來的太子妃,豈能被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隨意奚落?
說什么軒王妃,哼,無名無分的也敢在這里張狂,真是不知死活!
正要上前理論,卻被一道強悍的玄勁阻住了前路。
“唰!”
只見玄力凝刃,寒光一閃,就將她的一截頭發削了下來。
燕清只覺得脖頸處一涼,從心里冒出一股寒意。好像剛剛那一下割的不是她的頭發,而是脖子一樣。
等她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捂住了脖子。
驚恐地扯著上官云浩的衣袖,顫聲道:“太子哥哥……”
話音未落,就聽一道清冽淡漠的聲音說:“本王的王妃還輪不到你來教訓,這次給你一點小小的懲戒,沒有下次!”
說完,上官墨塵就拉起燕雨萱,寵溺地道:“走吧,進宮見皇兄去。”
“嗯。”
燕雨萱點點頭,臨走前似笑非笑地看了燕清一眼。
看得燕清心中發寒,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
上官云浩感覺她緊緊地貼在自己身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等到馬車離開,才回身看向她道:“你沒事吧?”
“太子哥哥,清兒害怕。”
燕清紅著眼睛,希冀地望著他。不知為什么,忽然有點兒羨慕軒王身邊的那個女人。
一直以來,雖然外面有很多人羨慕她能夠得到太子的喜愛。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所謂的甜言蜜語、關心寵愛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若是沒有爹爹,恐怕太子也不會這么快就決定娶她為妻。
上官云浩眸光微閃,執起她的手道:“別怕,皇叔不會傷害你。走吧,不是說想去陌上衣坊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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