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韓小磊清了清嗓子,故作憂傷,自言自語道,“可惜了……哎……”
這袁青和溫纖纖都聽著糊涂,看著小子突然瞎謅起什么來了。
“說什么呢?什么可惜了?”袁青疑惑不解的看著韓小磊。
“我說了你信不?”韓小磊不懷好意的笑道。
“那你得先說啊!”
韓小磊拱禮問道:“敢問鬼卒大哥,你是不是就想整個靈魂回去交差?”
“正是!”袁青見其以禮相待,便拱手做了個回禮。
“哎……暴殄天物啊!”韓小磊不住的搖著頭,惋惜連連,轉而對著溫纖纖道,“也罷,師姐,給了把,反正現在我們是有求于人。”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什么暴殄天物?”袁青陡然張大嘴巴,滿臉困惑。
“說了你也不懂。”韓小磊不住惋嘆,繼而又催促道,“師姐,給,給。”
溫纖纖聽得一愣一愣,也是照著話把靈符遞了過去。
“慢……慢著。”袁青倒是著急了,下意識伸手一個拒擋的動作,“你不說清楚,我還真不要了!”
“你這鬼怎么這么啰嗦呢!閻王也不嫌你煩還留你做鬼差了!”韓小磊露出極不耐煩的情緒反駁道,“反正我說了你也不信!”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信!”袁青急得直跺腳,一把小折扇拼命往臉上送風,“有什么苦處難處你都給我說,我幫你出主意!”
“哎~告訴你也幫不上什么!”韓小磊哀嘆一聲,緩緩道,“峨眉山下,有一人叫王二麻子,當地巨富,是個倒賣靈符,我和他素有交情,一般我說多少他就多少,也不還價……”
“哪兒有什么王二麻子?”溫纖纖疑惑的打斷了他的話。
韓小磊眼神一瞥,斥道:“你就不能聽人把話講完?王二麻子不近女色多少年,你怎么會認識!”
“可是……”
“閉嘴,我和鬼卒大哥談正事呢,你瞎攙和啥?”韓小磊不住的使著眼色。
“可你說這些管我屁事!”袁青問道。
“你想啊,他只坐在家中收購靈符,就能做成巨富,而我們這些做靈符的,成天東奔西走,卻窮的叮當響!”韓小磊一擊掌,攤開空空如也的雙手,繼續說道,“而且他從來不要價,這里哪來的那么多利潤啊!”
“這……這大概就是別人的生意經吧。”袁青仿有所悟,輕聲贊道。
“聰明!”韓小磊拍了拍手掌,“料想袁兄也是頭腦精明之人,想必看出了其中端倪!”
“看的出!看的出!”袁青連聲應道,這若是說看不出,豈不是等于承認了自己不夠精明?
“你們有個鬼卒,姓李,叫李什么來著的?”韓小磊狂抓著腦袋,作苦思狀。
“李飛新?”
“不對不對……”
“李前陽?”
“好像也不是……”
“李六木?”
“對對對!”韓小磊一拍腦袋,作恍然大悟道,“六木,就是他!”
“你們認識?”
“不認識,可他跟王二麻子認識,交情還不淺。”韓小磊壓低了聲音神秘道,“前天我和王二麻子喝酒,他不勝酒力,喝到爛醉,一不小心把他發家致富的訣竅給吐了出來,說來也簡單,他先是跟我收購靈符,轉而讓李六木帶到鬼界,讓符中靈體充分吸取地府的鬼氣,再帶回來給二麻子,二麻子的靈符就貼上了‘鬼界出品’的標簽,價格成兩三倍的趨勢上漲,他和六木五五分成,他再用賣掉所得來的錢,繼續向外收購靈符,只做了個鬼界代理,卻是錢滾錢把自己滾成巨富啊。”
袁青聽著不住的點頭,隨即有蹙起了眉頭,心想也不對啊,錢拿鬼界也沒用,便問道:“李六木要這么多錢干嘛?莫非是再托王老板去買魂?”
“袁兄果然精明,在下實在佩服,如此一來,他和王二麻子一樣,坐收利潤……”韓小磊奸笑道。
“可上個月李六木也沒完差啊?”
“那是他故弄玄虛,怕你們看出名堂來,搶了市場!”韓小磊嚴肅指道,“他哪能讓你知道平時你辛苦勾魂的時候他上哪兒快活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袁青不斷的點頭,對他來說,這樣的信息實在太新穎太誘人,如新鮮的甘露一般沖刷著大腦。
見他半晌不做語,韓小磊開口道:“袁兄,要不咱們也來個跨界合伙,小弟不貪多,你七我三,如何?”
“正有此意!”袁青早就興奮的等著這句話了,“趕緊趕緊,把符給我!”
“等等!別急啊!”韓小磊喊住了他,“萬一袁兄一去不復返,我們可怎么辦?”
“你把我當什么人了?”袁青不動聲色道。
“鬼話能信?口說無憑。”
“行!這縛魂索先押你這兒!這可是鬼界靈器,陽間可買不到。”袁青狠下心,將手中最值錢的東西遞給韓小磊以表誠意。
這縛魂索乃是鬼界靈器,顧名思義,就是鬼卒勾魂所用,和溫纖纖手中的虎靈符不同,靈符需要花靈力去制作,并且一旦使用,便會銷去,為一次性用品,縛魂索則能在不消耗靈力的情況下縛住強大靈魂,且本身不會消失。
韓小磊接過他手上的東西,嘿嘿笑道:“入夜了山里涼了,既然大家都已經是好朋友了,袁兄你也不能看著我們在這里挨凍啊!”
“行行行,先送你們出去!”袁青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在他眼里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這條發家之路,其他都是瑣碎小事。
袁青將二人送到了山腳下,拿到了虎靈符,一溜煙就跑地底下了,走之前還不斷交代二人等他,自己速去速回。
云層飄過,遮住了皎潔的月光,山腳下頓時變得冷清。
韓小磊卻是從容一笑,低聲說道:“走吧!”
“啊?”溫纖纖嘩然道,“我們不是要等袁青嗎?”
“大半夜的,等個鬼啊?”
“那縛魂索怎么辦?”
“借我玩幾天唄。”韓小磊陰笑道,腳底像抹了油,一溜煙跑了。
溫纖纖見狀只得跟上,二人一路沿北,朝著最近的小鎮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