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名獸臉妖仆的推搡下,韓小磊抱著小紫貂經(jīng)過陰濕的地道。
這是一個及其龐大的地牢,空氣混濁污穢,泛著酸臭和糜爛的味道,整片區(qū)域沒有自然光,唯一的光源便是墻上鑲嵌的管狀藍(lán)色晶體,淡藍(lán)色調(diào)冷得讓人心慌。
這一路上關(guān)押了不少囚犯,他們無不用冷漠的眼神掃過這名新的階下囚,在韓小磊看來,他們就像一群活死人,眼中沒有報有對未來的冀望,身上甚至看不出一絲生機(jī)。
屬于韓小磊的牢房在地牢的最底側(cè),與其他人的地牢不同,沉重的石門后面是一座空曠的山洞,洞的西側(cè)面有一條地下泉流過,除此之外便是茅草鋪蓋的玉石床——玉石在妖界并不值錢。
總之能給這么大房間,待遇是真心不差。
妖仆將金屬鏈扣在韓小磊的右腳之上。
韓小磊蹲下身子,琢磨起金屬鏈的材質(zhì),卻聽一名妖仆冷笑道:“不用看了,這鏈子是特質(zhì)的,除了族長手中的鑰匙,任你有通天的本領(lǐng)都無法打開。”
韓小磊沒有理會,繼續(xù)擺弄著腳上的鏈子,確實(shí)是一種完全沒有見過的金屬材料,材料本身倒不說多堅固,關(guān)鍵是它能有效抑制佩戴者身上的妖力,在沒有妖力的幫助下,想要扯斷這么厚實(shí)的鏈子簡直如同夢囈。
扣完韓小磊,那妖仆又將鏈子直接扣在小紫貂身上,這么一來,她便連人形都不能幻化。
妖仆完事走后,韓小磊連忙過去查看小紫貂傷勢,見它耷拉著眼皮,氣脈虛弱,多處毛發(fā)脫落,皮開肉綻,傷口處已經(jīng)開始化膿潰爛,心想那些人下手也太狠了一點(diǎn),這般下去恐是性命堪憂啊。
“有沒有人!”韓小磊抱起小紫貂,對著石門那邊大吼道,“快來救人啊,有沒有人!”
卻聽石壁旁邊有人應(yīng)道:“叫什么叫,吵死了,被關(guān)進(jìn)這里還想有人救你?做夢!”
那聲音像是從隔壁間傳來的,聽著有些沙啞滄桑之感,能輕易想象出主人家垂垂老矣的形象。
韓小磊連忙解釋:“不,我不是想逃出去,我是想救救我的朋友啊,她好像快不行了……”
“你是真蠢還是充楞?那妖精都快死了,你還不拿你的精元去救她?”
“精元是什么?”他看著手中的小紫貂,心里不禁有些恐慌起來,“莫非讓我……”
這時,紫貂突然醒了過來,一頭沖撞進(jìn)韓小磊懷中。
“啊!”胸口猛地一陣痛意,低頭仔細(xì)一看,紫貂的牙齒已經(jīng)嵌入他的肉中,鮮血不斷從傷口涌出,被紫貂吸入口中,她眼眸中開始散發(fā)淡淡的血色,傷口處開始結(jié)痂。
“對,就是你的血,這都要老夫教你,現(xiàn)在靈族年輕一輩的教育都成什么樣了!”老者語氣中透著一種莫名的悲涼。
紫貂吸了韓小磊的血后,氣色變得好去許多,滿足的躺在韓小磊懷中休息。
韓小磊此刻心中一凜,難道隔壁關(guān)著的是世外高人?這妥妥又要開奇遇的節(jié)奏啊!
“前輩,前輩!”韓小磊頓時覺得抓到了救命稻草,叫的那是一個親熱,“前輩你快救我們出去啊!”
豈知老者罵道:“你傻啊?我要是能出去,還留這兒等你?”
“沒奇遇抓我來這兒干嘛?”韓小磊急得直跺腳,“那你不是得傳我一點(diǎn)什么心法,我這牢總不能白坐啊!”
老者不耐煩道:“你這娃子是不是有病啊,老夫在這兒呆了八百年,誰傳我心法啊?我憑什么就得傳你?”
“八百年你都還沒死!”韓小磊驚得下巴都垂到了脖子。
“嘿喲?你敢咒老夫死?”老者的聲音有些發(fā)顫,更是高亢了幾分,估計是被氣到了,“姬煬這兔崽子沒死,老夫絕對不死!”
“前輩你是?”韓小磊立馬恭敬的問道,敢罵姬煬是兔崽子的人不少,但是還能活在世上的,料想那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老夫乃是蟒部族長敖括!”
“老頭,你別欺我無知,蟒部族長前些日子還出席了狼部的招親大會呢,怎么就成了龍部的階下囚。”
“哼,你說的是敖成那小兒吧!”老者登時心火燒了上來,“就是這賊兒,伙同姬煬給老夫設(shè)下陷阱,害老夫鋃鐺入獄,老夫若是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必定將這賊兒凌遲!”
韓小磊疑惑道:“前輩,敖成族長害你,那還能理解是窺覷你族長之位,可姬煬族長卻是為何要聯(lián)手害你?”
“哼,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敖括故作神秘道。
“什么秘密?!”韓小磊驚奇道。
“我憑什么告訴你?”敖括笑了笑,語重心長道,“年輕人,有時候知道的多反而不是好事,這種事你就別瞎摻和了。”
“嗯……”韓小磊會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怕是招來殺生之禍,便不再追問下去,地牢的氣氛頓時寧靜了下來。
約有一會兒,敖括聲音再度響起:“你,你怎么不繼續(xù)問啊?”
“問什么?”
“問究竟是什么秘密啊!”
韓小磊一臉茫然:“不是你叫我別問嗎?”
敖括焦急道:“我這不是賣個關(guān)子嗎!”
“我不想知道。”
“你!你!”敖括登時氣得渾身哆嗦,大聲罵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都這么貪生怕死!難道你不想向世人揭露姬煬的丑惡面容嗎?”
“不想。”韓小磊斷然回絕,心想你妖族的事情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由不得你想不想,我就偏要說!”敖括耍起了老流氓,放開嗓門道,“姬煬小兒,背棄了靈族千萬年的榮耀,為了得到力量,和神族暗中簽訂協(xié)議,企圖將整個靈族出賣給神族,他是整個靈族的罪人!”
“神族?”韓小磊震驚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他想到了這句話。他并不了解這個種族是否真實(shí)存在,但這個詞似乎永遠(yuǎn)高高在上,它象征了無盡的智慧、力量、財富,更準(zhǔn)確的說,他們是人所可以臆想的所有美好事物的總和。
“對,神族,你們年輕一輩,似乎恐怕已經(jīng)沒人知道這個種族有多么的可怕了吧……”敖括內(nèi)心深處仿佛有些掙扎,厲聲喝道,“靈族永不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