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和著他一起使力的推……縫隙越來越大,棺材里竟然隱隱的可以聞到山花浪漫,榮錦皺了皺眉,“這倒是奇了,棺材下面好像是條出路,我下去看看!”
剛一站進(jìn)棺材,就是一聲驚呼,“哎,果真如此,下面有機(jī)關(guān)!”
青青跟在他的身后躍了進(jìn)去……里面空空如也,底部木板已然半開,石階而下,竟是條隧道。
榮錦面帶不解,“棺材里另有洞天也就罷了,我只是納悶,這是誰將木板打開了一半?不然……我們怎么找得到出口?”語畢,彎腰而下,曲徑幽幽,也不知走了多遠(yuǎn),眼前一道光亮乍現(xiàn)……
但只見:石洞天成,清涼至極,居中平地,一眼清泉,萬道浮光涌動……靠近俯覽,水中游著無數(shù)條鱗魚,嘴尖而細(xì),長約尺余,通體銀白,略發(fā)熒光,光束透過泉水,折射上了洞頂,一點(diǎn)點(diǎn)光圈彌散,恍如夏夜里的星空……煞是動人。
借著微光四處望去,水霧騰騰,一大片綠油油的小花兒,鋪滿了巖礁。
青青記得上次紅九兒引路之際,就見過這個花兒,只是當(dāng)時沒時間細(xì)看……當(dāng)下就湊了上去。
榮錦跟在她的身后,也是滿面驚訝,“這世上真有綠色的花兒?必是終日不見陽光,自然生得與眾不同。你快來看……它花葉單片,花蕊入冠,中軸胎座,胚珠多枚,竟是要結(jié)果了嘛?”
“可不是!就是不知道這果子,會是什么樣的?”
兩人一扭頭,見那蟒蛇懶懶的趴在溫泉邊的大石上,竟然不走了……
大難不死,恍如隔世……一停下來,青青才覺得臂傷隱隱作痛,忙低頭掬起一捧清水,忍痛清洗著傷口。
說也怪了,泉水一過,傷口嘶嘶啦啦的一陣灼熱,之后轉(zhuǎn)為清涼舒爽,原本還膿血混合,此刻竟慢慢慢的開始結(jié)痂了。
榮錦握住了她的手,沉聲說道,“想必這泉水竟能療傷……疼嗎?你這性子……”
話沒說完,就聽得“咣當(dāng)”一響,仿佛什么重物墜落于地……他連忙起身查看,遠(yuǎn)遠(yuǎn)地,只見西北一角的暗影里,跌出了個匣子,黑里泛紅,平實(shí)無華,也就比鞋盒略小些,不知道里面到底是裝了什么。
榮錦四處而望,并未見到異狀……只好捧了回來,輕輕的在手里一掂,“這是烏木,永不褪色,也不腐爛生蟲,將它研末,溫酒而服,便可解好些的毒,最是名貴以及!怎么卻做成了匣子?怎么又忽然出現(xiàn)?里面……會有什么古怪?”
他將木匣放在了石上,拉開了青青,才用利劍挑開了蓋子……過了好久,未見異狀,方緩步而上,見里面躺著一本黃舊的古書,凝目而視,暗淡的封頁上是蒼勁的古篆—龐氏冊。
榮錦欣喜若狂,將書抱在了懷里,回頭向著青青一笑,“真是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丫頭,你便是我的貴人!倘若你我沒掉入洞中,又怎能得此奇遇?這書……分明是有人故意放到此處的!”
“什么?”青青一愣,“誰會如此?”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那大蟒一挺身,又緩緩的再次而行……二人急忙跟上,在地下七拐八拐的走了大半個時辰,眼前方才現(xiàn)出一縷陽光。
青青一見,雀躍著奔了出去……山風(fēng)拂面,松香襲人,滿山翠綠,夕陽已是西下。
榮錦站到她的身后,輕輕的為她摘下發(fā)間的一縷嫩草。
二人相視一笑,回頭再看,洞口掩映在一片雜草之間,四周景物依稀,一抔黃土半截石碑……只是不知道何時,原本碑旁那七個小石子,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他們摔落的那個地縫,也早已經(jīng)無跡可尋。
青青納悶,“這里看著這么眼熟?難道……我們在地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大圈兒,卻折回到了原地?這山下竟是一座迷宮?”
榮錦瞇著眼睛,“可不是!這迷宮還不小,你我所見,不過只是個大概。依我判斷,這地下另有個宮殿,想必還藏著更大的秘密!到底是何人所建?又是為何而建?卻是不得而知!此番若沒有大蟒領(lǐng)路,又或者沒有高人相助,洞中路徑曲折,想要活著出來,恐怕無望!”他頓了一頓,意味深長的望著青青,“現(xiàn)在想來……今日經(jīng)歷的種種,仿佛都與你有些關(guān)連!”
“和我?怎么會?”
榮錦斜睨著她,“算了!你不愿說,我自不強(qiáng)求……咱們先回府!你這一身狼狽,可是不大好看!”
青青低頭打量自己……只剩下一套貼身的中衣,皺皺巴巴的,還有幾條口子,燈籠褲上也是血污斑斑。
再看某人,衣衫沒了半只袖子,胸前的帶子也敞著,隱約可見那片護(hù)著她的……寬厚胸膛。
忽聽得山徑上人馬紛沓……叫嚷之聲不覺于耳。
榮錦趕忙一抬手,將青青擋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