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正對著廣場的大門緩緩地打開了,門后似乎是一隊又一隊的少年少女,少說也有......好幾千個吧——如果沒有打開所謂的“門”之前我是絕對看不清楚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點究竟是什么玩意兒的,開了“門”,睡了半覺之后,嘿!咱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啦!
“歡迎各位!”
葉老爺子的聲音在廣場中響起,帶起大片的回音。原來站在“葉老爺子”手上的就是葉老爺子么?
“廢話不多說,接下來就請各位開始劍院準備的測試吧!三項都通過的,即可入我北涼劍院。”
這么簡潔?這么直接?正常來說葉老爺子不是應該唧唧歪歪個半天才會開始干正事兒么?
難道說站在那兒的是個假的葉老頭兒?
葉老爺子的話音剛落,廣場上就響起了巨大的,類似于石頭與石頭之間摩擦才會產(chǎn)生的聲音,那聲音之大甚至蓋過了那群少年少女發(fā)出的應和聲。
巨大的廣場上,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或突出或凹陷的障礙物,這是要干什么?
“還是老三樣么?”
這時坐在我身邊的姚憐月開口說話了,這是她今天在把我拉出門后說的第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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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老三樣么?不看了不看了!每年都是這個——謝軒!把你的腿擺好點!我要睡個回籠覺!”
說著任性的話,青清直接就躺倒在充當座位的石臺上,同時把腦袋架在我的腿上。
雖然說青清現(xiàn)在還沒有成年,但至少也是個大女孩了吧?要不要這么任性啊?
不過說道“老三樣”......對我來說這也是當年美好的回憶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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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
晨曦之下,起跑線之前,裁判把手中小旗子大力下劈,與命運的對局,已然開始!
我們這次參加劍場招生的五千名考生同時邁開了腳步,盡管跑道夠?qū)拤虼螅鄬τ邶嫶蟮娜肆鱽碚f還是略顯細小,由于站在隊伍最后方的緣故,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起跑的全過程——所有人擠在一起,爭先恐后,推搡之間免不了有人摔倒,摔倒就代表著那人成為劍客的路,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崩壞。
而在站在最后方,雖然距離上沒有優(yōu)勢,但卻可以巧妙的避開眼前的這一幕。
果然是“老三樣”么?看起來我賭對了!在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道歷年來一直不變的考題,喏!不得不說真得感謝感謝北阿姨。
奔跑在各種突兀的障礙物之間,我盡可能的使自己的氣息平緩下來。“老三樣”的第一樣便是現(xiàn)在正在進行的耐力跑,當然,考核內(nèi)容可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奔跑過程中不能跌倒,奔跑過程中要保持最低速度,奔跑過程中不能觸碰障礙物,最主要也是最難的一點——奔跑過程中絕對不能流汗。
畢竟包括我在內(nèi)的所有考生都沒有開“門”,也沒有說書人口中的玄幻小說的主角一樣擁有什么特異功能,現(xiàn)實就是現(xiàn)實,想要做到不流汗,需要控制的是全身上下的肌肉,不管怎么說這都是極其困難的一件事,我能做的也只是在保持最低限速的同時盡量讓全身放松——過度緊張,有時候可能會適得其反。
“該死!”
很快就有人因為流汗而弄濕身上的特質(zhì)衣物了——汗水會在這種布料上染出鮮艷的紅色,一旦看到考生身上出現(xiàn)這種顏色,裁判便會立刻判其出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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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或許得說是我運氣比較好么?還是說那屆考生的耐力都太差勁了,剛跑完不到半圈的距離,我便獲得了晉級的名額。
接下來的劍意和切磋測試我都輕松過關,那之后我便算是個準劍客了,同時還遇到了青清......
如果北辰?jīng)]有得到青清家提供的名額,如果北辰的“門”上存在這“縫隙”的話,那么現(xiàn)在他也應該是這些考生中的一員了吧?
不過無論怎么想都想不出北辰認真起來是個什么樣子呢!當年也好現(xiàn)在也罷......如果真的認真起來,北辰應該會讓人刮目相看吧?
我下意識地尋找北辰的所在。
......
為什么你會和姚憐月坐在一堆花籃之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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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測試之間
(第一部分,第一人稱,白肆線;第二部分,第一人稱,步凡塵線;第三部分,第一人稱,葉道虛線。)
“看起來,這次的好苗子不少嘛......小肆,你看那個家伙,盡管難度有所增加,但她還是做的很好嘛!”
師傅的話語聲在我身邊響起,從上揚的語調(diào)上判斷,他的心情似乎不錯。
但現(xiàn)在我可沒時間關心這個......這兩人......這兩人實在是囂張得過頭了吧?!
坐在所有看臺的正中間,周圍還擺著大花籃!該死!我?guī)煾付紱]有的待遇,他們怎么敢享受?
只不過是差了一招而已,只是差了一招!如果不是這一招,北涼的亞圣,怎么輪得到姚憐月來做?
論資歷,師傅的資歷更高一籌,論出身,師傅的出身和姚憐月的相差無幾,論真正實力,兩人也同樣是洞開六門的大宗師——師傅他甚至已經(jīng)取得了自己的本命劍!
只是一劍!只是一劍!待遇便天差地別!這怎么能被容許?這絕不能被容許!
“喏,小肆,在看什么呢......”可能是沒得到我的回答吧,師傅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姚憐月么......不要太在意以前那些事兒了,就像你因為比我小了一輩所以敵不過我一樣,我與她的差距,也是一輩呢。”
“師傅!”師傅怎么能做這種事?!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你這真是......還是適可而止吧小肆,”師傅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有些寵溺地摸摸我的頭,“輸了就是輸了。”
“如果——”
“真正的劍客,沒有如果。”
每次都用這句話來搪塞我!什么叫沒有如果?怎么可能沒有如果?
兩年前我進入劍院,唯一一個把我領走的便是師傅!兩年前的戶外試練遭遇危險時,第一個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也是師傅!
如果沒有當年,怎么可能有現(xiàn)在?
多少美好的回憶在這兩年間洋溢?多少苦澀的汗水在這兩年間揮灑?
直到一年前,新生考核之后的那段時間......
“我會將勝利拿回來的。”
那一天師傅這么跟我說到,他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然后義無反顧地走向角斗場地。
結果北涼沒有出現(xiàn)一個名為步凡塵的亞圣,而是出現(xiàn)了一個叫做姚憐月的年輕亞圣......她的劍完美之極,幾乎沒有任何人可以勝過她哪怕是一招......師傅也成了她的墊腳石之一。
只差一劍便一個天一個地!這怎么可以被允許?!
那小子......是姚憐月新收的徒弟么?
那么,師傅所丟失的榮耀,就讓我來幫他重新拾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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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徒弟什么都好,練劍也是,天賦也是,唯一的缺陷就是他的為人處事。
真的......實在是太過于主觀臆斷了。
不就是當年輸給了姚憐月么?至于氣成這個鬼樣子嗎?看到她就恨不得沖上去與她一戰(zhàn)?我可沒記得自己調(diào)教出的徒弟是這么一個沖動的小男孩。
劍客,意氣用事倒也不是什么大問題——畢竟歷史上很多大家使的也都是隨心劍——但太過于執(zhí)著就不行了,心緒一結,氣息不暢,導致的結果便是劍意不至。
看起來有必要教教他做人的道理了......總感覺自從把他當作徒弟后,我就成了跟他爸爸一樣的人物呢......要是以后真?zhèn)€娶妻生子......生出這樣的娃,還是丟掉的好......
不過這就是院長口中“教人的醍醐味”么?練劍生活于一起......最后造成的,可能不是師徒,而是心意相通的戰(zhàn)斗伙伴吧?
應該說不愧是葉院長么?讓學生教學生么?就算從當年指點江山的英雄人物變成了現(xiàn)在的脫線樣子,制定的教育方針也還是意味深長啊......
想到這里我不禁看了看小肆......
“喂喂!你這是想干什么啊?”
為什么徒弟你要擺出這種殺氣騰騰的架勢?是想不開想找人打架么?
“沒什么。”
小肆對我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每次他對我這么笑都沒什么好事發(fā)生......
希望他不要去做什么傻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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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啊,這次參加考核的新人,質(zhì)量比往年好很多嘛。
光是那個跑在最前面的小女娃,就足以頂平常年間十個八個的所謂的“天才”了。
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來了這么個極好的苗子,是瞄準了得到三試第一之后能得到的,接觸“犁世”的機會么?
如果是平時的話,我回很樂意的,但很可惜,現(xiàn)在“犁世”已經(jīng)被北辰拿走了,而我現(xiàn)在又需要隱瞞這個事實......所以嘛!得罪了。
“‘犁世’的消息絕對不能傳出去,北辰還沒準備好......知道該怎么做吧?”
“了解!我會阻止她的。”
我用胳膊肘子捅了捅身后站著的老伙計秦青......不愧是搭檔了很多年的人么?一下子就領會到我的意思了。
呵呵!現(xiàn)在看誰還能通過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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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亞圣大人所謂劍客基本功
(第一部分,第一人稱,某參賽選手線;第二部分,第一人稱,陸北辰線。)
嘖嘖!不愧是爺爺口中的“北涼臥龍”葉道虛么,就算是在倉促間為了保住本城的最強圣劍而設下計謀,卻也能玩得這么隱秘。
緩慢增加重力以提高難度?既能避免被場眾人察覺到,也能試著探探我的底兒,要是其他人可能還會中招,但我可不是普通人!
稍微調(diào)整一下重心,計算一下體力......估計在全部人都倒下之前,我還是堅持得住的——偏遠地區(qū)就是偏遠地區(qū),連參加考核的新人質(zhì)量都這么差,才剛開始沒多久就已經(jīng)淘汰了快五分之一。
難怪這里出不了劍圣,哼!果然垃圾就是垃圾!圣劍只配強者擁有,而我就是那個強者!饒是你狡猾如此,圣劍最終也只能落到我手里。
為了我自己,我必須拿到那把“犁世”,為了我所在的旁系,我也必須拿到那把“犁世”!
唯一的問題就是那柄“犁世”,畢竟是山旮旯里出來的東西......或許比“血殺”還要弱上幾籌。
不過只要有了它——就算它不是什么好劍——我所在的旁系也能擺脫所謂“旁系”的衰名!甚至可以另立一派,與正統(tǒng)對立!
在我思索這些的時候又有幾個人倒下了,再過一會兒,我就能順利晉級。
到時候看看還有誰能阻我?從小到大,家里人最看重的就是我,若不是正統(tǒng)一脈出了個妖孽,我哪需要來這種山旮旯找一把連名字都得在野史上找半天的劍?
那時我失手了一次,這樣的錯誤,我絕不會再犯!
第一只能是我的!那把劍,也一定會是我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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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葉老爺子真是個好人啊,看看,看看,咱才落座沒一會,就差人給咱圍上了大花籃!
看這群人羨慕的眼神——感覺真好!嗯......如果這姚憐月不臭著一張臉的話,那么感覺就更好了。
哈哈!又有人摔倒了!不過那個跑在最前面的家伙,怎么現(xiàn)在都沒事哇?就算是翻個筋斗也行啊!
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在正中間的位置呢!啊啊——坐在高高的地方看著下面耍猴戲,這種待遇,也就在我很小的時候才有過吧?
記得那年在周圍幾座小城巡回的馬戲團不知道怎么的剛好到了我們的村子,然后我爸我媽就克扣了我半年的糖果錢,用那些錢買了三張門票,最后舉家前去看大戲......
話說為什么是用我的糖果錢啊?看來如果能回去的話,討個公道是很有必要的事兒!
就在我摩挲著下巴思考這件人生大事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脊背一涼。
是有什么壞事要發(fā)生了么——雖然沒什么根據(jù),防患于未然總是好的——結果我還真就找到了麻煩源,一個目光灼灼的......男孩子?
書上的老爺爺和少年郎開始在草地里迷之翻滾之前……
不知道為什么我又想起了這個......這算是某種......另類的提示么?
“我......要與你......一......戰(zhàn)?”
那個男孩子擺出了這樣讓我不明覺厲的口型,“一戰(zhàn)”是什么意思?跟我在草地上翻滾么?
“你在說什么?”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輕語,姚憐月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沒......沒有......”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這種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畢竟我面對的是一個喜怒無常的家伙,要是她被這事兒激怒了,那可真的是得不償失。
“嗯——這個......”我身邊的姚憐月突然皺了皺眉,頓了頓又對我說,“你感覺到了么?”
“感覺到什么?”
“算了......對你的教導就從現(xiàn)在開始好了,看到場外的那些樹了么?”
樹?說的是那些遠在地平線處的小綠點么?
“看到了看到了。”
這個時候一定要做出肯定回答!我似乎現(xiàn)在也算是女魔頭的學生了,基本的面子還是得給的。
“那么,觀察樹葉的走向后,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姚憐月使用著誘導的語氣......我也很想知道那些樹葉的走向啊!可我只能看到一個又一個的綠點——一堆樹葉堆在一起形成的綠點——哪有什么走向啊?!
“全都向外?”
我試探著問,能說出個答案總比僵持著好。
“只是開了一‘門’就有這樣的視力么?或者說這就是劍圣真正的潛力?”
姚憐月嘀咕著我聽不懂的話,然后對我露出了僵硬的微笑,“答對了......接下來我說的東西,你得記住。”
“哦。”
看起來我是過關了。
“現(xiàn)在周圍的空氣,自廣場向外輻射。”姚憐月醞釀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清晨氣溫不高,所以排除溫差所導致的氣壓不平衡效應。”
“然后?”
“再加上現(xiàn)在場中的障礙物的影子比剛剛矮了一截——場內(nèi)的重力正在增加——這是結合樹葉走向和障礙物影子變化得出的結論——作為一個合格的劍客,這是必須有的洞察力。”
“......”
怎么說明這種感覺呢?懵逼?
面對一大串的專業(yè)術語,我感覺自己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氣溫?重力?這些真心聽不懂!以前在書院也沒學過啊!
“記住了么?”
姚憐月一雙眼睛緊盯著我,氣勢非凡。
“這個......這個......記住了......”
面對這個情況,我只能昧著良心說話了。
想想以后的生活......真的......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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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狡猾者總有詭計
(第一部分,第一人稱,姚憐月線;第二部分,第一人稱,葉道虛線;第三部分,第一人稱,第三王女線。)
“這個......這個......記住了......”
該怎么說呢?應該說不愧是能拔出“犁世”的人么?我到第三門才擁有的洞察力......這家伙竟然才打開一門就有了。
而且還是爺爺用藥劑強行打開的......
人比人......氣死人......
將目光轉(zhuǎn)向廣場,又有幾個人在重力持續(xù)增加的情況下倒下了......放在往年他們都是有能力進入劍院的人,但如今難度增加后,進入劍院對于他們來說,就變得有些不切實際了。
爺爺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呢......
這時候我注意到了那個一直跑在最前面的女孩子。
是為了......不讓這人進入劍院么?
有些蹊蹺。
沒有打開“門”,卻能在重力增加的情況下堅持到這一步,這樣的能力,這樣的素質(zhì)似乎不應該是北涼這種偏遠地區(qū)的居民所能擁有的。
是外來人么?有可能......但這似乎說不通,相對于其它八座城池來說,北涼城是最沒有價值,甚至是最沒有安全感的......畢竟坐鎮(zhèn)此處的最強者只有爺爺這個打開七扇門卻無圣劍的“偽圣”......圣劍......難道說,這家伙是為了“犁世”而來?
是了,畢竟“犁世”被陸北辰取走的消息在爺爺?shù)氖谝庀逻€沒有傳出去,這就代表著它對于其它未決定自己本命劍的人們的誘惑力還是很大的,尤其是對于那些連“犁世”真正面目都不知道的人來說——畢竟是一把連野史都鮮有記載的劍,鮮有記載,就代表著它的實際強度并不被古人看好。
希望爺爺能妥善處理這件事吧!真的......似乎自從陸北辰拔出“犁世”以后,麻煩變得越來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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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倒下了!又倒下了!
該死!現(xiàn)在只剩五個人了!再倒下四個......這小姑娘就再不會有任何阻礙!“犁世”被取走的消息也會隨之走漏!
這究竟是何方神圣?!來自其它城池的好苗子?不對!那些個老家伙不會做出這種事情——與其示意門下弟子來北涼取劍最后與其平起平坐,不如直接將自家藏劍地的圣劍賜予門下弟子,得到助力的同時,還能順便收獲他們的感激。
這才應該是那些老狐貍的一貫作風,在不危害集體利益的情況下將自身利益放大到最大——當然,宋神衣除外,那老妮子整天想著相親,雖然自己強到離譜,但到現(xiàn)在座下劍場里一個成才的都沒有。
那么,只可能是那種連內(nèi)幕都不知道的小人物了,還是天賦不錯的那種,如果不是關系到我孫......咳咳!北涼的新興劍圣的安危,收進來也不錯。
但還有一些東西需要確認一下,接下來的設計才不會有任何紕漏......唔,秦青上來了。
“道虛,這人的真實身份,已經(jīng)查到了。”
不愧是我的老伙計,辦事就是利索,本來還想在拖個幾分鐘的,現(xiàn)在看來不用了。
“怎么樣?”
“報名記錄上的名字是張婉,但她實際上姓林。”
林?
這可是個挺特殊的姓啊!
“她是累贅林的后代?”
東方?jīng)]有什么世家望族,就算有,也是極少數(shù),而且還是極為特殊的存在,就好比這中土林氏......當年那林人屠從戰(zhàn)場上回來后,不知怎么的就開始瘋狂納妾,生了一窩又一窩的崽兒......聽說連他老婆都讓他這種行為氣死了。
如果真的是的話,那就太好玩了......這個表現(xiàn),起碼是精英子弟才能擁有的,人都死了......嘿嘿!現(xiàn)在連后代都跑到我這里來了!
“準確來說,她是旁系子弟。”
“旁系?”
也是,畢竟林人屠死后那把“血殺”的確留在了林氏,如果是嫡系的話,拿著“血殺”就好了,何必窺視我北涼“犁世”?
“現(xiàn)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宣布她勝利咯——直接成為學員。”
“怎么......你放棄了么?”
秦青露出了不爽的神色。的確,換一下位置,如果這樣就妥協(xié)的話,換做我也會很不爽吧。
“誰說的......老伙計,通知下去,讓孩子們準備準備,哼哼!半個小時后進行全劍院范圍內(nèi)的混戰(zhàn)!”
“你這是想干什么?!”秦青皺眉,“混戰(zhàn)?雖然孩子們都不會下殺手......但其中一些人之間有大矛盾......如果有人殘廢了,可是大損失。”
“所以就要我們這些老家伙看著了......又要辛苦你們了。”
“辛苦倒是不至于......但這樣做有用么?”
嚯嚯!看來老伙計你還是太嫩了。
“記得現(xiàn)在劍院里有多少孩子擁有本命劍么?”
“七八個吧......如果不算陸北辰的話。”
“讓他們混戰(zhàn),擁有本命劍的他們一定會造成極大的破壞,”看著老伙計不解的表情,我慢悠悠地解釋著,“到時候其中幾人肯定會動用絕學......嘿嘿!之后我們就說‘犁世’因為能量波動原因需要休整,把遺地保護起來,要拖多久還不是我們的事兒——”
“聽起來不錯,我這就去辦。”
秦青對我一鞠躬,然后就下了我這石像的手掌。
都叫他不要這么拘謹了......就是不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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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劍圣遺地管理員......
已找到......
“你就是第三王女么?”
“不錯。”
對此......肯定回答......
“暫且不要有動作,新生入學之后,會有一次野外試練......本來是想讓你去弄副城衛(wèi)軍的皮囊的,現(xiàn)在看起來不用了——現(xiàn)在你這個模樣就能直接混進去。”
“可以。”
數(shù)據(jù)分析......合理......肯定回答......
“那么,你可以離開了,記得不要暴露。”
“是。”
數(shù)據(jù)分析......合理......肯定回答......
“等等......我的家人......他們怎么樣了?”
“很好。”
既定回答......
家人......我似乎有......又似乎沒有......
當前任務......潛伏......
首要任務......擊殺“犁世”擁有著......敵人的敵人......擊殺里維......
最高命令確定,擊殺“犁世”擁有者......等待刺殺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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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戰(zhàn)前
(第一部分,第一人稱,某落選選手線;第二部分,第一人稱,陸北辰線;第三部分,第一人稱,姚憐月線;第四部分,第一人稱,步凡塵線。)
果然我還是太弱了么......
明明是十拿九穩(wěn)的“老三樣”,明明我為了這一天已經(jīng)訓練了整整一年,結果卻還是失敗了......
難道我努力了那么久,連一個瘦弱的女孩都比不過么......
可惡!
羅伊還在村里等著我......父老鄉(xiāng)親們也在村里等著我凱旋歸來......但現(xiàn)在一切都沒有了——未來,榮譽,甚至是羅伊的期盼——一切都沒有了!
這就是......這就是所謂的“命運”么?不是所謂奇才,注定會在成為劍客的路上倒下么?
真的,不甘心啊......
“怎么辦......怎么辦......”
“該死啊!”
“這怎么可能?!”
......
在我周圍的人或是唉聲嘆氣,或是狀若癲狂。
唯一的安慰大概就是這個了——場上絕大多數(shù)人都被淘汰了下來,而我作為最后一個被淘汰的,也沒有例外地坐在了這間用于安置失敗者的建筑物中......為什么那時我就不能再咬咬牙堅持一下啊?!可能勝利......勝利的就是我了!
“小子們,不要灰心......哦哦!當然你們不是小子們,你們是女孩們......”
耳邊突然傳來了蒼老的聲音,這歡快的語氣......是在嘲諷我們這些人么?
我低下了頭,盡可能使自己在眾人之中顯得不太顯眼,然后悄悄抬高了視線,準備看看來人到底是誰,結果我卻看到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那是......那是......剛剛宣布測試開始的葉道虛院長?
“喲!你不就是那個倒數(shù)第二個下場的小家伙么?”
葉院長帶著和煦的微笑,對我開口......這是在跟我說話吧?這是在跟我說話吧!
現(xiàn)在就算是什么都沒得到就回去,我也心滿意足了。
“事實上呢,這次的測試呢......”
“葉院長不用說了!我們知道的!”
葉院長話還沒說完就本人給打斷了。
“你說啥呢?!不知道尊敬葉院長么?!”
我狠狠地瞪了那小子一眼,唔,還算是個有良知的家伙,在我的注視下,那小子心虛地低下了頭。
“好啦好啦,別這樣。”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