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裝好心:“放心,我娘知道二娘還沒回,去喊相熟的村民了,稍后帶人一塊兒去找你姐。”
三娘道:“沒事,我回來的路上碰見了小七哥。小七哥得知姐不見了,說是幫我去找,要我回家等著。”
茯苓皺起柳眉,語氣多了妒忌:“小七哥去找她了?”
“是啊,前段日子,姐說想挖蓮藕咱們吃,我跟小七哥說了,小七哥估摸著去池塘那邊去找了,怕姐去挖蓮藕去了。天黑池滑,就怕姐出意外。”三娘兀自說著,只當看不見堂姐臉上的嫉妒和緊張。
小七哥去了池塘那邊?
茯苓攥緊手心,這可不光是嫉妒了。
娘還沒帶著村民過去呢!
要是小七哥這會兒過去,看見了李地主對二娘做禽獸事,肯定會相救。
那娘這番安排就泡湯了。
不行,要像個法子阻止小七哥去池塘。
她再顧不得別的,支吾了兩聲便出了自家院子,朝池塘那邊跑去。
腳步飛快,不一會兒,跑到了祠堂邊的池子。
茯苓借著月色環顧四周,沒瞧見小七哥,也沒看見李地主和二娘,正想回去,卻覺背后傳來輕盈腳步聲。
還沒來及轉身,臉被人捂住,一股奇異的藥香味直撲鼻內,眼前一黑,軟軟滑下來。
楚瑤嘉用老色鬼對付自己的藥迷暈了茯苓,將她扛起來,朝密林走去,將她與老色鬼并排放在一起,又解開兩人衣衫。
正這時,有零碎的腳步聲依稀從遠處傳來,她迅速離開,躲在池塘不遠處。
燈火亮起,腳步聲逼近。
邱金鳳擔憂的聲音傳來:“……都找遍了,就是這邊沒找著。就勞煩鄉親們幫忙看看了。天黑路滑,就怕那孩子出了事,咱們做叔嬸的對不住大哥啊。”
楚瑤嘉揚唇,虛情假意演得好,留著等會兒關心自家吧。
忽的,一個村民驚愕的聲音響起:
“快來,林子這邊這里有人!”
邱金鳳一聽,喜出望外:“是不是找到我家二娘了?在哪?”
“不是你家侄女,是——”那帶頭進去林子的村民臉紅耳赤,欲言又止:“是你家閨女!”
什么?茯苓?
邱金鳳呆住,反應過來,沖了過去,看清楚地上癱軟的一雙男女,傻了眼。
寶貝女兒衣衫半敞,露出翡翠色的小肚兜,與那李地主正并排躺在地上,眼睛半張不合,意識迷離,露出的手腕、頸項上,印著淺淺的酡紅,一只酥手還纏繞在老頭兒的脖子上。
幾個幫忙找人的村民也都沖了進來,一看這香艷場景,有的羞得捂眼,有的笑起來:
“作死哦,金鳳你家這閨女怎么跟老李攪和在了一起。”
“看你家閨女平時眼光也算高的,怎么就看上了老李,莫非是看中了能嫁過去當地主婆?”
“會選地方啊,選了這么個僻靜的地方幽會。”
幾個不懷好意的男人眼前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故意蹭到了茯苓身邊,去打量她露出來的身子。
邱金鳳血都沖動了頭上,撲過去將女兒的衣裳拉好,免得被人占了眼睛便宜,又使勁兒捏了女兒一把:
“起來,丟人丟到家了!”
茯苓被一捏,再經一吵,清醒了幾分,看清楚周圍的情形,再看裸著肥膩上身、躺在身邊的老頭子,頓時哇一聲哭出來。
“別哭!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在這里?快說啊!”邱金鳳急得火都要冒出眼睛了。
茯苓婆娑淚眼一止,咬牙:“是三娘那賤蹄子!她把我騙了過來,我一來就被人弄暈了。一定是二娘三娘姐妹兩個害我的!”
邱金鳳立馬對著村民叉腰怒道:“聽見沒,我家茯苓這是被人陷害了!早知那兩姐妹妒忌我家茯苓,又一向養不熟,總覺得我虧待了她們,沒料到竟這么害我女兒,沒天理了啊。”楚瑤嘉見邱金鳳撒潑轉移視線,知道村民馬上會去叫自己和三娘來,匆匆借著小路,回去了。
一回去,不一會兒,果然,一個村民來叫。
兩姐妹對視一眼,過去了祠堂。
邱金鳳一看姊妹兩人來了,氣不打一處來,惡人先告狀:“你們好狠的心啊,這樣害我家茯苓!”
三娘一看茯苓和李地主的樣子,清楚了姐姐剛才為什么要自己這么做。
若不是如此,現如今被害得躺在這里的,就是姐姐。
這個邱金鳳,實在太欺人太甚,害人終害己,居然還想賴在自己和姐姐身上。
若不是姐姐暗中攥住自己的手,三娘就快氣得撕了她的皮。
“茯苓自己與李地主兩情相悅,幽會被抓,怎么就成了我們姐妹害她?”楚瑤嘉輕輕一攥三娘手心,示意稍安勿躁。
茯苓羞惱,哭道:“你還敢裝傻?什么兩情相悅!明明是三娘騙我來這,然后我被人用藥迷暈,才會與這老頭子……擺明了是你們姐妹安排的好戲!不信大家讓個郎中來給我瞅瞅,看我是不是被人下了藥。”
“笑話。就算你服了藥,也不一定是別人害的,大可以是你與情郎貪愉悅,才服藥助興,畢竟你的情郎年事已高。”楚瑤嘉淡淡。
村民們會心,禁不住笑起來。
李地主那年齡,沒藥物助威,只怕是雄風難持久。
用藥,并不奇怪。
邱金鳳母女臉色漲紅。
楚瑤嘉又繼續:“再說了,藥物都是有來源的,不可能憑空掉下來,尤其這種床幃禁藥。為了還我和三娘清白,大家可以深入查查這藥的來源。一查,就知道是誰的藥了。”
邱金鳳一聽,臉色一白,那迷藥只怕是李地主自己的,被二娘用到了茯苓身上。
查出是李地主自己的藥,那不就坐實了二娘的話,的確是李地主想要振雄風,才與茯苓幽會時用藥?
她趕緊繞過這事兒:“先不說藥,三娘騙茯苓來池塘,難道不是有鬼嗎?分明是這兩個狼心狗肺的丫頭合謀害我家清白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