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臨下馬車前,對方的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才真的讓她愣住了。
“你是不是吃醋了?”見他同別的女子一起沒有理她。
愣在原地,忘了伸手給對方,也忘了下馬車,不是對方的話嚇到她了,而是她腦海好像有個一樣的畫面,‘吃醋了?’而她可以肯定她腦子的人跟眼前的人不是一個人。
“嚇到了?”見她沒反應,問著。
搖頭,拒絕伸手,自已直接蹦下馬車了,繞過他,往府內走去,拓跋移追上。
“生氣了?”說她吃醋至于生氣?
直到到內院,李清惜才停下腳步突然轉身,睇著對方,眼神一絲期望。
“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是誰?”她直覺對方一定知道,這也是她不再逃跑的原因。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目光深邃,見對方搖頭才莫名松了一口氣,“你不是她。”否定她腦子里的猜測。
“她是一個怎樣的女子?你怎么認識她的?”好奇追問。
這些天,她彈古箏,她練舞,她做了很多事情,腦子也閃過很多畫面,她想一格一格的去捕捉,但卻做不了,她迫切的想將那些畫面連貫起來,告訴自已她是誰?
拓跋移是乎是在遲疑,就在她準備放棄時,他又開口了。
“她比你美。”或許不是比美,而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但她沒有你俏皮可愛。”對方臉上總是寫滿清冷。
這算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嗎?她沒打斷他,等著他繼續說道。
“她是大宋名正言順冊封的公主,被宋先帝下令和親大遼,后來被封為貴妃,傳言耶律隆緒對她百般寵愛,上次你陪潘祿勝見的大宋將軍曹子瑋也是她的入幕之賓,或許用這詞有點不適合,但他對她的愛一點也不亞于耶律隆緒對她的寵愛。可謂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簡明扼要卻足夠說明一切,風光無限。
“那她現在在哪里?”這是她現在最關心的。
“大遼王宮,寶貴妃。”這是他費盡心血才打聽到的,可見耶律隆緒對她有多保護,他的人根本連身都近不了,不是被殺就是死,沒一活口。
那就是說她不是她,不可能自已人在這里,大遼王宮內還有一個與自已一樣的人,或許是她像她,但對方到底長什么樣?她真的與她很像嗎?
“我真的跟她很像嗎?”秀眉微擰。
“嗯。”點頭。
見對方伸過手遮住她半張臉,“一模一樣。”那道疤痕不影響她的美,但也是與她最大的區別。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真的想見她一面。”看看她是不是跟對方真的長的那像。
“你羨慕?”
眸一抬,“羨慕嗎?遇到對的人,千載難逢,只要是真愛,帝王也好,公主也罷,只不過身份而已。”頓了一下,“但我更向往平淡的生活,如果有個真心愛我,與我白首偕老,就算粗茶淡飯此生也無憾了。”
“你要的就這么簡單?”他有些意外。“難道你不想也做皇妃,甚至皇后?”問著。
“我這副樣子,皇上還沒看到已經調頭就走了,你就別笑話我了。”
“自古稍有缺陷者得成宏愛也是可數,你又何必妄自菲薄了。”
“呵。好了,不說這些了。既然我不是她,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他能回答了,想必也是經過一番證實。
拓跋移望著天空的明月,眼中閃過一絲奸然,“我對你不好嗎?你就那么想離開我。”
“這跟你對我好不好沒關系,雖然我總覺得以前的記憶就算沒有我也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但經歷了種種之后,我終究不能自欺欺人,我想知道自已是誰,以前所有事情。”
“我不會讓你走,你只要接受我給你的就好了,以前的一切既然已經忘了就不再需要了。”聲音漠然。
不容商量的口氣讓李清惜皺眉,“為什么?”
“你無須知道,你只要照做就行,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應該報恩嗎?”
“就怕你救我根本是另有所圖,計劃中的一部分吧。”
見他目光又恢復如初的冷銳,她毫無所懼,她猜對了。
“既然知道,就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以卵擊石,不自量力。”說完不待她回答,人已經離開。
看著對方冷漠的背影,拓跋移就是拓跋移,西夏王子,就算再溫柔再和煦始終掩不住對方的狼子野心與冷血絕情,更何況他對自已能有什么情。
~
李清惜又恢復了往日‘訓練’,為了成為一個合格的間諜,但他從來沒說他的目的與讓她要做的事情,除練舞,彈琴,看書,學規矩等等,她還多加一項,也讓她皺眉——居然是如何使用媚術,他想讓她勾引誰?曹子瑋還是宋帝?
秋葉細心的幫她抹著藥膏,臉上的疤痕淡了很多,就算有時候不用施巧妝不經意看也不是很明顯了,驚喜。
然后再拿出別的藥膏替她擦著,幾乎沒日沒夜的訓練,她的膝蓋手腕手臂,甚至額頭都有些不同程度的撞傷或者淤青,顯然訓練過度。
擦完后,替對方拉好衣服,收好藥膏才說道,“你也別怪公子對你心狠,能為公子所用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知道你臉上祛疤的藥膏有多名貴嗎?那可是從極其罕見的雪鹿身上提萃出來,一整只鹿也才那么一點點,這么多年,總共就三瓶,兩瓶都涂你臉上了,你還有什么別扭的。”
“~”
見對方不再說話,秋葉也不再多說什么,收拾收拾東西也就出去了。
李清惜坐在床上,身體蜷縮著,雙臂抱著自已,清眸一絲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