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瑾什么都能忍受,唯獨不能忍受別人占著她阿娘送給她的東西!
“包子,咬她!”
彩瑾身形一轉,也不逃了,騎著包子俯身朝幻菱沖過去。
包子的速度不用說,一瞬間就到了幻菱面前,幻菱頓時停下了腳步,一動不動,臉色煞白。
“吼…”包子對著幻菱就是一頓吐氣。
幻菱緊閉著眼,驚聲尖叫。彩瑾飛身下來,伸手去搶幻菱手上的瑾刺。
一道勁風襲來。
彩瑾急急躲開,穩住氣息看向來人。
“何人?”東辰薄唇輕啟,“竟操縱靈獸擾亂凡間秩序。”
“吼…”包子沖著東辰呲牙咧嘴,鼻頭皺出了深壑,目光兇狠,想要去咬他。
東辰目光微凝,手一拂便躲開了。
“你還挺兇。”東辰輕笑,移形換影間又來到包子的眼前,伸出手虛點了點他的鼻尖,袖中飛出了捆仙繩,“乖乖跟我回天宮吧,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嗷…”包子躲閃不及,被繩子束縛住四蹄,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彩瑾怒極,對著東辰就是一掌。
東辰躲開,暗暗詫異此女子氣息強大。
“你是什么東西?”幻菱扔出鞭子,早看這一人一獸不順眼了,現在那只猛獸被困,她就好好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彩瑾傾身躲開,并徒手抓住了槿刺一拉,竟將幻菱拉的騰空而起,幻菱不得不將鞭子放開,而她的人也要摔在地上。
“啊!”
幻菱并沒有硬摔在地,而是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扶住了腰,周圍全是讓人安心的氣息。
她害羞的笑了笑,“謝謝臭道士。”
彩瑾淡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忍住眼里的酸澀,別過眼睛。
好在槿刺回到她手里了,她看了看鮮血淋漓的手,抿了抿嘴。
趁兩人膩歪,彩瑾去救包子。
“別想救那只死狗!”發現手里的武器沒有了,幻菱對彩瑾怒目而視,“還我東西!”
東辰搖了搖頭,沒攔住幻菱,“瑾兒,別過去,你打不過她!”
果然,他話音剛落,幻菱便被彩瑾拍飛。
東辰忙接住幻菱。
“放開,包子!”彩瑾的聲音冷到了極點。
此時的彩瑾怒意橫生,眸子越來越黑,她的周身開始騰起黑霧,儼然一副要魔化的模樣。
“裝神弄鬼!”幻菱嗤了一聲,“結巴,你和你的狗今天誰也別想走!”
“臭道士,我的槿刺,幫我搶回來好不好!”幻菱沖東辰嘟了嘟嘴。
東辰眸光一軟,“好。”
他的瑾兒很少跟他撒嬌,凡是如此,他什么要求都會滿足她。
彩瑾攥著拳頭,指甲嵌進了肉里也毫不知情。
“走!”
木翌不知從何處飛身而來,一手提著包子,一手摟住彩瑾的腰準備逃走。
可他的動作沒有東辰快。
“小小樹靈,竟在本君面前造次?”東辰聲音很輕,但是渾身發出的威壓讓木翌絲毫不能動彈。
木翌咬牙,嘴角不斷的溢出鮮血,“休想傷她。”
“你喜歡她?”東辰挑眉,“如此世道,爾靈界生物還有此等深情?難得。可惜你喜歡的人已經魔化了,不得不死。”
輕飄飄的話一出,便定了一人之生死。
東辰手腕翻轉,手中騰起一團金色的霧。
彩瑾不能動彈,眼睜睜的看著那團看著很美的東西朝自己來,近在咫尺,近的她的瞳孔里全部倒映的是金色。
“不!”木翌目呲欲裂,竟以肉身相擋。
斗笠掉落,露出彩瑾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奇丑無比,一雙黑眸空洞的長在臉上,怎么看怎么怪異。
東辰一愣,手間一轉,殺招已然偏離。
僅一寸,木翌和彩瑾險險躲開。
木翌抱著彩瑾,拼了命的逃離。
東辰看著他們跑遠,目光微閃。
那個渾身是血,面目全非,沖著他笑的女子,突然在腦海里不斷回放。
東辰有些疑惑了,最近真的魔怔了?
而幻菱卻倒吸一口涼氣,呆呆地站在原地,她沒有看錯。
彩瑾,竟然沒死??!
“臭道士……”幻菱走近東辰,滿眼復雜。
“別怕,我在她不會再傷害到你。”
“你認出她來了?”幻菱驚訝道,轉而又撇了撇嘴,“要是那日你把她殺了,就不會有今日了…”
東辰沒有說話,也在思索為什么那女子反復傷害瑾兒他都沒下殺招的原因。
木翌將彩瑾帶回了靈洞,見剛才的人沒有跟上來,才放下心來。
這一放松,不禁癱倒在地。
“翌哥哥!”彩瑾忙扶住他,目光關切,“你怎么樣了?”
木翌搖了搖頭,“瑾兒,扶我去靈池。”
彩瑾依言。
靈池的水漫過了木翌的全身,彩瑾觀他臉色好些了,這才放下了心。
東辰招招殺機,若不是最后時刻東辰收了手,木翌定是不死也重傷。
包子被帶走,也不知會有什么樣的命運,彩瑾心急如焚,可這邊木翌受傷,她暫時走不開,只有先待在靈洞替木翌找點靈草煉一些藥。
因為木翌,彩瑾踏進了她久久不敢涉足的家。
靈洞已然蕭索,但卻不頹敗,景色依然猶如仙境,靈泉生生不息。
上次靈族的生靈死傷大半,幾乎滅族,但生還者肯定是有的,只是彩瑾沒有看見,想來也是逃命去了不敢再回來。
還是靈洞里植物豐富,很多外面尋不見的草藥這里都有。
彩瑾采了些生靈草,血烏,將藥爐收拾出來,一頭扎進藥房里好幾天。
除了去給木翌喂藥和靈蜜,彩瑾均是雷打不動。
木翌從靈池出來,便看見彩瑾在藥房里睡著了。
“瑾兒。”摸了摸彩瑾的頭,見她睡得沉,又不忍心在打擾她,動作輕柔的給她蓋了毯子。
木翌瞅了眼桌上的瓶瓶罐罐,和一大堆丹藥靈蜜,他眉頭深皺,這丫頭又是要干啥?
“翌哥哥。”彩瑾揉了揉眼睛,驚喜道,“你醒啦?”
木翌笑著點點頭,指了指外面,“你再去休息會兒罷,你五識才恢復不久,這幾天又一直不停忙著替我療傷,累壞你了。”
彩瑾搖搖頭,“翌哥哥都是因為我受的傷,我做這些不算什么。”
木翌眉眼含笑,將彩瑾頭上的藥草拂下來,猶豫了片刻開口,“瑾兒,你準備這么多丹藥,有什么打算嗎?”
彩瑾眸光一閃,笑嘻嘻的,“沒什么打算呀,防患于未然嘛。”
“答應我,不要去找夜冥。”木翌抿唇,“我現在身為靈族一族之長,有義務守護靈族生靈,更有義務為他們伸冤,所以要去也是我去。”
彩瑾默然,眼里有憂傷,“可是阿娘和大家,也是我的親人。”
沒等木翌說什么,彩瑾又抬頭,目光堅定,“現在夜冥已經是廢人了,我要是找到他必定不會放過他,但現在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想做。”
“你是打算去救那條猙?”木翌頓了頓,“它叫包子嗎?”
彩瑾點點頭,低低一嘆,“若不是我無意間解開了它的封印,它也不會因為我暴露在三界之外,現在它的處境很危險。”
“它是認你為主了。”木翌摸了摸彩瑾的頭安慰,“你也不要自責,既然它認你為主,肯定是會保護你的,這是它的責任,至死也是。就算你攔著它都是攔不住的。”
彩瑾默然,望向木翌的眼里有疑惑,“它為什么會認我為主?我的血為什么又能解開它的封印呢?”
木翌搖了搖頭,“可能是因為你特殊的體質。”
其實他是知道的,哪里是因為彩瑾特殊的體質。
這世間,又哪有特殊體質的人?
可是瑾兒體內的東西,他就是知道,也只能爛在肚子里。
毓姨因此而死,他們都想保護的彩瑾,決不能出事。就算逆天改命,他也要保護好她。
不論蒼生,只為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