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檳色雷克薩斯,一塵不染,隨后開車駛出,這時候,她從后視鏡中瞥到一個一閃而過的暗影,心中產生一種惴惴不安,很快,隨著駛向公路,那種不安又消失在昏黃的燈火中了。
開到一半,聽到有人鳴笛,響聲猶如杠鈴般,夜里的街道上車輛極少,半轉頭就看到了一輛保險杠掉了漆沒有來得及噴的綠色QQ小車和自己并排行駛,對方將車窗搖下:“嗨,小木木,早上好啊,我給你帶了人間美味,煎餅果子!”說話的正是契探長,他雙眼蒙上黑眼圈,好像一整夜都沒有合眼似的,但依然保持著他向來樂觀風趣的態度,同時手中拿起一個一次性塑料袋裝著的煎餅果子。
“還是你自己消受吧。”河木醫生繼續行駛。
“吃點煎炸美味接接地氣兒,你基礎好,不會變胖噢。”契探長后面喊著,邊喊自己邊咬。同時也慶幸自己不是女子,否則為了一個“瘦”字,得活活放過多少美味啊,那真是世間最殘忍。
……
案發現場,長河街32號胡同深處,兩名探員釘子和刀把已經提前到這里了,正用警戒黃膠帶封鎖現場,一具男尸跪在屋檐下,衣衫完整,額頭依靠著墻壁,那張臉,讓人看了就倒吸涼氣往后退,極度痛苦的扭曲與猙獰,已經變形了。
六月的夜里,天光尚未破曉,冷風吹過,寒露為霜,有些刺骨和薄涼,這讓那具尸體的原本就面無血色的臉頰顯得更為蒼白。
釘子探員和刀把探員已經將周圍警戒好了,看著兩輛車同時開來,刀把由衷的感嘆:“我真后悔沒有學法醫專業啊,這收入明顯不是一個檔次。”
盯子只是點了點頭,看著車燈光由遠及近的光芒蔓延在水泥路上。
東方河木提著工具箱來到死者身邊,觀察他的方位,查看尸斑,死者遺物,以及周圍的情況,隨后采集身體上的血樣,異物等,收入試管內。同時拍照存檔。
再看到河木法醫一系列嫻熟而優雅的動作,對比一邊車旁大口啃煎餅果子的契探長,簡直是無言以對,根本找不出兩人是搭檔的協調成分。可人家,就是長達兩年的黃金搭檔。
“咱們頭還真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啥時候想吃煎餅果子都能買到!你服不服?”刀把探員深感佩服。
“他家樓下飯館老板娘想讓他當女婿。”釘子探員解釋了原因。
契探長在不遠處津津有味的吃著煎餅果子最后兩口,塞進口中,抹了把嘴,然后后大步流星走過來,聽著兩名探員的匯報。
“死者口袋里沒有身份證,駕駛證,錢包等能獲知身份的東西,只有一百五十八塊錢。”刀把探員匯報。
契探長看了看周圍,幾乎沒有燈光,破舊的巷子,早已沒人居住,半數已經都在拆遷了,更別指望攝像頭了。
“這里以前是干嘛的?”契探長指了指死者趴著的屋檐。
“這得問土著。”刀把看了眼釘子,笑道。
“二十多年前是茶樓,當時盛極一時,后來中心區不在這里了,漸漸的也就衰落了,這兩年終于拆遷了。”釘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