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景臣抱著碟熏衣準備向屋里走,卻突然感覺有什么嗝了一下,他退開腳低頭一看,卻是畢方那根紅得似火的羽毛。
屈景臣滿臉黑線,看著碟熏衣道:“以后不要再去拔別人的羽毛了”。
畢方激動地看了一眼屈景臣,心里甚是感激,暗想尊上終于看到他的委屈了。
碟熏衣瞅了瞅自己的杰作,不滿地道:“為什么呀,他欺負我我就不能欺負他嗎?大叔,你不能因為他是你的屬下就偏心啊!”。
“誰說我偏心他了?”屈景臣腦袋上一片烏鴉飛過,“我只是想告訴你,拔他們鳥類的羽毛就如同脫凡人的衣服,你難道想當個小色魔不成?”。
什么?脫衣服?是這樣嗎?
碟熏衣偷偷地瞥了一眼畢方,正對上他滿臉哀怨的眼神,不由得抖了抖心臟,她這造了什么孽啊!
難怪她一拔他羽毛他就要死要活,原來是害羞了啊!不過一只鳥竟然會害羞,這讓碟熏衣覺得神奇,她歪著腦袋看了看他,然后才很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知道了大叔,我以后會注意的”。
帝君以前也給她說過不能隨便脫人家的衣服,不過她覺得脫過一兩件應該沒事才對,因為據她的觀察,發現很多人不止穿一件,所以只要不脫光應該就可以了吧!
她說她會注意,但并沒有說不拔,畢方那么多羽毛,被她拔幾根應該也是無關緊要的!
畢方看著碟熏衣那根本就是敷衍的眼神,覺得滿肚子的委屈,可惜卻找不到人訴說。
這丫頭,根本就沒有把他的話完全放在心上吧,屈景臣甚是無奈,狡黠一笑,道:“要是再讓大叔抓到,大叔就去告訴東岳,你說他會怎么做?”
告訴帝君?
碟熏衣打了個寒顫,但更多的卻是難過,帝君不見了,而她卻無能為力。
屈景臣見碟熏衣不說話,往前湊了湊,可是這一湊,卻讓他發現了不對勁
他剛才見到她甚是高興,所以根本就沒有仔細考慮那么多,如今這一看,頓時心驚,“小熏衣,你的身體呢?”
他看著她頭上的發帶,眼里全是探索,因為懷里的她,感覺是人又感覺是鬼,讓他疑惑不解。
“大叔,我的身體不見了,那次我跟你來魔界,后來不知怎么回事掉到了幽冥界,被那些小鬼陷害投胎成了小狗,結果為了救人間一個小孩子被人殺了,這才變了鬼”
一說到這個,碟熏衣就喋喋不休地說開了,她噘著嘴道:“要不是大叔給的那本書和阿瑾給的保護傘,我現在都見不到你了”
碟熏衣摸了摸頭上的發帶,心里甚是感傷,如今連阿瑾也不見了。
瑤瑾蓮給她的大黑傘,后來被她弄成頭巾捂在了頭上,最后覺得像大媽,又讓她變了發帶綁在了頭發上。
果然是幽冥界搞的鬼!
“海天陌,本尊與你勢不兩立”屈景臣看著幽冥界的方向,全身的氣勢一瞬間噴涌而出
畢方抖了幾下,灰溜溜地撿起地上的羽毛,一溜煙飛走了。
碟熏衣顫抖了一下,硬著脖子戰戰兢兢地道:“大……大……大叔,不……不關海天陌的事,是他座下的黑白無常偷偷干的”
碟熏衣結巴了幾下,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那也是他管教不嚴,不然怎么會出現這種事”屈景臣摸了摸碟熏衣的腦袋道:“到時候我毀了幽冥界給你出氣”
毀了幽冥界?
碟熏衣腦袋里頓時出現一片鬼哭狼嚎的情景,她縮了縮脖子搖搖頭道:“還是不要了,海天陌現在是我朋友,而且也多次救了我性命,這次為了我的真身,他還不惜以身犯險跟我來魔界,所以大叔,求求你不要為難他好不好?”
碟熏衣雙手合十,連連作揖,“拜托了大叔,求求你嘛!”
她嘟著嘴唇撒嬌賣萌的樣子煞是可愛,到讓屈景臣心里的那股氣消了幾分,但想到碟熏衣受的委屈,他心里卻是一陣冷意,暗暗地給海天陌記了一過。
而被記過的主人此時卻正在與一群魔兵打得熱火朝天。
海天陌一手解決掉眼前的最后一個魔兵,突然感覺后背一寒,讓他心里頓感感不妙。
“喂,你還傻愣在哪里干嘛,趕快過來幫忙啊”
就在海天陌發愣時,突然聽到前面傳來花想呼喊的聲音。
他回過神來,飛了過去,一折扇扇了過去。
他們本來是追著碟熏衣去的,卻沒想到那丫頭跑得夠快,只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了蹤影,兩人追了一會兒沒追上,反到是遇到一群巡邏的魔兵,那些魔兵二話不說就沖了上來,嘴里叫著捉住天族的奸細蕓蕓,然后糊里糊涂的就打上了。
海天陌這一扇子扇下去,花想周圍的魔兵頓時被打得灰飛煙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花想看著落在自己身前的海天陌,癟了癟嘴道:“還算有點用處”
海天陌“……”
海天陌搖著幽冥白骨扇,并不想理會花想,而是邁步就向前走去。
“喂,海天陌,你不要太過份啊!”花想見海天陌不理會她,一下跑到了她的前面,張開手臂攔住了他,“本姑娘讓你走了嗎?”
海天陌的嘴角抽了抽,暗想這姑娘比碟熏衣還難纏。
他正欲與她理論,卻突然發現前面黑壓壓的一片,眼睛掃過,心里大駭,暗想這些魔兵速度也太快了吧。
他收了白骨扇拍了拍花想的肩膀,冷冷地道:“讓開”。
“我偏不……哎,海天陌,你還是不是男人啊!你……”。
花想話沒說話,人已經被海天陌推到了一邊,而他本人卻是閑庭若步地向前面走去。
花想轉身,正打算與海天陌說道說道,卻突然發現那群來勢洶洶的魔兵,不由得訕訕地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