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熏衣并不怕海水,只不過看著兩人打得不可開交這才失聲大喊,目的是想讓兩人停下。
這里的海水出現得突然,說得好聽是海水,說得難聽就是眼淚,那個老頭的眼淚。
碟熏衣縮著脖子,海水越漲她越往上飛,就怕自己的腳沾了水,她是打死也不樂意泡在人家淚水里的。
隨著碟熏衣的叫喊,兩人終于分散出精神,一看那竄出老高的海水,頓時相視一眼,很有默契地收了法術。
屈景臣庸散地看了眼東岳,勾了勾嘴角,懶懶地道:“多年沒有切磋,東岳的修為到是又進步了,只是比起本尊了,還是差遠了”。
他看著他,如同多年的老朋友敘舊一樣,聲音毫無起伏,說出的話卻讓人氣得恨不得跳腳。
東岳挑眉,怒極反笑,最后長嘆一口氣,“你這性子還是如從前一樣,與本君甚是相投,可惜,造化弄人”。
屈景臣驀然地看著腳下翻騰的海水抿了抿雙唇,
似乎是在極力的隱忍著什么。
從前的事,對他來說,只是一場災難罷了,根本就沒有什么可說的。
屈景臣沒有再作回答,只是一轉身,快速地向碟熏衣飛去。
他出現只是為了她而已,至于東岳,他從未想要將他怎么樣。
畢竟,他們曾經相交多年。
東岳一看屈景臣向碟熏衣而去,皺了皺眉,召回寶劍,御劍嗖的一下也向碟熏衣飛去。
“小熏衣,跟大叔走,很快就能找到出路”
屈景臣拉住碟熏衣的手掌,向右邊飛去。
東岳眼疾手快的抓住碟熏衣的另一只手,“熏衣,這里不可久呆,我們得趕快想辦法離開這里”
屈景臣向右拉,東岳向左拉,碟熏衣在兩人之間向皮條一樣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弄得她甚是郁悶。
碟熏衣看著拽住自己的兩只手,不明所以地左瞅瞅右瞥瞥,然后再瞟了瞟被拉住的雙手,弄不懂這兩人到底要干嘛。
不是說要走嗎,現在這樣拉著她扯來扯去算什么事!
“你們這是要把我拆成兩半才開心嗎?”碟熏衣忍無可忍,最后只得哭喪著臉,無比委屈地來了這么一句
一個是魔界的主,一個是天上的帝君,她就是想發飆都不行,畢竟打不過人家。
碟熏衣那個氣啊,可是卻只能生生的忍著,因為實在是掙不脫這兩人的魔爪。
屈景臣早就抓住了碟熏衣一只手,如今一看東岳竟然也抓住她的手,當下皺了皺眉,不悅地冷哼了一聲,手指一彈,一個藍光就向對方的手腕而去,而他趁機抱了碟熏衣,御風而去。
“卑鄙”
東岳一見碟熏衣被搶走,低聲地咒罵了一聲,腳下用力,寶劍托著他的身子快速地追了過去。
要是連自己身邊的人都守護不住,那他這個帝君也算是白當了。
“大叔,我要下來,你放開我,帝君還在后面呢”
碟熏衣被屈景臣抱在懷里,透過他的肩膀看著后面遠遠追趕而來的東岳,她立刻拍著他的后背要求把她放下來。
笑話,她可是東岳帝君的童子,如今卻被魔界之主抱走,盡管她不是很明白,但也知道這定會讓東岳顏面掃地。
她和屈景臣私下的交情再好,那也只是私下,不能拿到明面上來,不然東岳只怕會因此獲罪,畢竟私通魔族不是件小事。
屈景臣一聽她現在還想著東岳,不由得氣憤,他抬起巴掌,啪啪地在她的屁股上打了兩下,“在本尊的懷里不許提他”
屈景臣雖然下手很輕,但落到碟熏衣的屁股上還是讓她感到輕微的吃痛,如今被對方打了屁股,這讓她覺得甚是屈辱與委屈。
她和東岳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感情自然是比屈景臣更深,如今他竟然如此說,還打她屁股,這讓她甚是不服。
“我就要提他,他是我帝君,我為何不能提他”碟熏衣在屈景臣的懷里一邊掙扎一邊對她拳腳相加,她使勁地捶打著他的肩膀,“你憑什么打我屁股,憑什么”
碟熏衣越想越覺得委屈,最后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干嘛要這么對她?
雖然他是救過她幾次,對她也是足夠關心照顧,可是也沒有理由打她吧
碟熏衣這一哭,頓時嚇壞了屈景臣,他一邊飛躍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替她擦著眼淚,“熏衣乖,熏衣不哭”
“我就哭,我就哭,讓你打我,壞人”碟熏衣躲過屈景臣伸過來的手,一邊大聲地哭一邊嘟著嘴
東岳在后面聽到哭聲不由得皺眉,心里把屈景臣凌遲了千萬遍,腳下卻是加快了飛翔的力度。
屈景臣看著孩子氣的碟熏衣甚是無奈,最后無法,只得威脅道:“你要再哭,本尊就將你丟到大海里去喂魚”
碟熏衣:“哇哇哇……哇哇……”想威脅她,她才不上當呢
屈景臣“……”
屈景臣滿臉黑線,“如果你不哭,本尊今日就不與東岳打斗了”
碟熏衣“……”我哭我的,才不想鳥你,你竟然敢打我,我就讓你急
“好了,本尊將你還給東岳還不行嗎,你莫要再哭了”
“真的”碟熏衣聞此眼睛一亮,然后猛地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啃了一口,“大叔真好”
碟熏衣那眼淚簡直如同六月的雷陣雨,說來就來說收就收,讓人忍不住嘖嘖稱奇。
屈景臣一愣,等反應過來時,碟熏衣已經從他的懷里向后飛了出去。
“大叔,你剛才可是答應過我不再與帝君爭斗的哦,可不要忘了”。
碟熏衣吐了吐舌頭,調皮一笑,人已經落在了東岳帝君的身邊,雙腳踩在他的劍尾上,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以防自己掉下去。
屈景臣“……”。
既然碟熏衣都跑了,他在前面飛著也沒什么意思。
屈景臣藍色瞳孔一閃,一轉身,人就飛離了原來的軌道,直接落在了碟熏衣的身后,站在了劍柄上。
寶劍就那么長一點,如今三人站在上面,這委實有點擠了。
碟熏衣嘟了嘟嘴,暗想這大叔何時這么小家子氣了,自己有法器不用偏偏要來和他們擠,這不是小氣是什么。
東岳皺了皺眉,猛地將碟熏衣拽到了自己的身前,很是想把屈景臣給推下去,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他們如今是想辦法離開這里,而不是搞內斗,不然對誰都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