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景臣見此,癟了癟嘴,然后毫無自覺的繼續站在劍柄上。
能讓天庭的東岳帝君吃癟,他心里爽得很,所以干嘛要下去,至于顏面,那個值多少錢啊,他不知道。
碟熏衣不明所以地抬頭看了眼皺著眉頭的東岳,不明白她在身后站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被他拽到了懷里,她偏著腦袋瞥了眼身后的屈景臣,正對上他寶石般的瞳孔,一時間啞然失笑。
沒想到這魔界之主,竟然也有如此幼稚的時候。
海浪滔天,越漲越猛,似乎是想將這三人湮沒一樣。
東岳看著前面突然竄出的浪頭皺了下眉頭,猛地把劍向上空挪動,想要飛過前面的水浪,可是卻發現那水像漲了眼睛一樣從天空奔瀉而來,追著他們不放。
屈景臣眉頭一挑,一揮衣袖,數道藍光頓時向海浪撲了過去,本是想將它壓下去,可是他這一擊,那水反而竄得更高。
“啊,怎么會這樣?”碟熏衣驚呼,“大叔,它在長高”
東岳一見,頓時將碟熏衣抱在懷里,用衣袖擋住了她的身子,“站好了”
話落,他腳下一用勁,猛地向前面沖了過去。
屈景臣蹙了蹙眉,捻了個決在三人頭頂結了一個結界,想要阻擋住海水的沖擊。
本以為可以沖出海浪,結果三人這一沖之下,突然就感覺到腳下的寶劍震動。
三人一愣,還沒反應回來時,劍已經托著他們直直地向海水里載了下去。
“熏衣,抓住本君千萬不要放手,劍失控了”
東岳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竟然難得的有幾分焦慮。
他如今一手摟著碟熏衣,一手在盡量的控制著腳下的寶劍,可是卻發現他無論怎么施法,那劍都不再受他控制。
要不是屈景臣設了個結界,他們此時恐怕早掉進海里了。
“帝君”
碟熏衣一驚,毫不猶豫地伸手抓住了東岳胸前的衣服,此時,她突然感覺有一個力道在拉她。
她一回頭,卻是屈景臣,他不知何時竟然跑到了他們的前面
屈景臣一看情況不對,立刻飛離了劍身,如今看到碟熏衣竟然趴在東岳的懷里,他頓時不悅了。
“熏衣,到大叔身邊來”屈景臣虛空抓了一把,碟熏衣就感覺自己在快速地脫離東岳
東岳此時正顧著控制寶劍,一見碟熏衣快被屈景臣掠走,頓時舍了寶劍,轉而運法去抵御對方的力道。
碟熏衣只感覺有兩股力道在彼此撕扯,而她竟然就成了那個被人拉動的鏈條,頓時怒目圓睜。
“你們快快住手,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本姑娘的感受,本姑娘都快要被你們撕碎了”
都說恕可忍孰不可忍,她現在是叔不能忍嫂也不能忍了,管他帝君魔君,統統見鬼去吧。
碟熏衣大吼一聲,人已經從東岳的懷里跳了出來,運起法術向兩種力量抵抗,雖然明知不敵,但她卻偏偏不想讓人擺布。
東岳一愣,沒有想到碟熏衣會突然發怒,而且對象之一還是他自己,這讓她止不住的吃驚,因為從她有意識以來,從未敢對他如此說話,今天想必是真的怒了。
害怕傷到她,東岳果斷地收了法術,不再與屈景臣爭執。
屈景臣收了手,好笑地挑了挑眉,暗想這丫頭終于是有進步了,敢如此與他說話的,恐怕這普天之下就只有她一人了吧!
兩人突然扯力,碟熏衣一個重心不穩,頓時直直地砸了下去。
本以為設了結界掉不到海里,卻是沒有想到,碟熏衣這一掉下去,頓時將結界砸了個窟窿,而她則向更深的地方掉了下去。
“熏衣”
屈景臣一驚,人已經跟隨碟熏衣而去。
他設的結界一向堅不可破,如今竟然被碟熏衣在他眼皮子底下砸了個窟窿,這不得不讓他震驚。
眼見碟熏衣就快消失在海里,東岳一愣,與屈景臣跳進去的同一瞬間,他也趕了過去。
如果說她第一次戳破結界只是意外,那么這一次又該怎么解釋?屈景臣的結界,似乎除了光明女神,再也無人能破,只是光明女神早已消失多年,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里。
東岳疑惑,屈景臣也同樣疑惑,他心頭一震,只覺得碟熏衣似乎還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碟熏衣只覺得自己甭倒霉了點,開始一直被兩人拉來扯去,如今好不容易解脫,卻掉到了海里,而且這海水還不是真正的海水,而是夢境中的淚水,這讓她著實郁悶。
“大叔,你這結界也太不牢靠了點吧!”
她忍不住小聲嘀咕,結果這一張口,所有的海水頓時唰唰地往嘴里灌。
她一驚,立刻運起法術抵抗,可是卻突然發現所有的法術都失靈了。
“唔……帝君……救……”。
碟熏衣還來不及驚呼,海水已經擠壓了過來,她一翻白眼,頓時暈了過去。
屈景臣游得飛快,在碟熏衣沉下去的那一刻將她接到了懷里,他本想用法術帶她飛出去,卻驚訝地發現,他的法術竟然消失了。
東岳自然也發現了問題所在,他與屈景臣相識一看,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五個大字:海水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