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熏衣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座山峰上,滿山的積雪,一眼望不到頭。
她愣愣地看著這一切,疑惑不解,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是掉進了海里,然后……沒然后了,她被溺死了。
碟熏衣動了動,耳邊突然傳來一個低沉之聲,她仰頭,正對上東岳含笑的眼神,她這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正躺在她的懷中,而旁邊,站著一抹藍色的身影。
“醒了?”。
察覺到懷里的人兒醒了后,東岳立刻底下頭去看,這一低頭,正對上碟熏衣那一雙水汪汪的杏目大眼,心里的某個角落頓時塌了一角,暖暖的。
要是她再不醒來,他恐怕就要發瘋了。
“帝君?”碟熏衣探出頭,看了看這皚皚白雪,疑惑地問,“這是哪里?”。
“如果本尊沒有猜錯了話,這里正是天山,但它是幻境中的天山?!?。
屈景臣轉過身,看了眼碟熏衣,確定她沒事,他懸在喉嚨里的那口氣總算是落了下去。
要不是他們機敏地發現了問題所在,恐怕三人現在都被溺死在那片海里了。
雖然他們是神魔,早已不畏生死,但這不死,只是在沒有遇到強敵的情況下,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神魔被殺。
凡人死了尚可投胎轉世為人,他們要是死了就只得魂飛魄散了。
那片海確實有問題,不但讓他們差點溺死,而且還消散了他們的法術,讓他這三界魔之主都忍不住詫異。
太虛老人,似乎并沒有這么大本事讓他們出洋相吧!
“幻境中的天山,難道我們還沒有走出去?”
碟熏衣一下從東岳的懷里跳起來,卻發現頭有點暈呼呼的,她揉了兩下,總算好了點
“不錯,我們確實還在幻境中”
東岳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寶劍,他這法術失靈了,寶劍也無法再變成折扇,所以只得這么拿著,到是慶幸沒有丟失在海水里。
“啊,那怎么辦,帝君,大叔,我們趕快飛出去吧”
碟熏衣說著伸出一只手臂往天上一跳,卻發現自己竟然飛不起來,她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帝君,我的法術失靈了”
碟熏衣哭喪著臉,無比的郁悶,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失去法術了,好不容易修煉回來,現在竟然又不靈了
東岳“……”
屈景臣“……”
三人法術失靈,只得如同凡人一樣用步行翻山越嶺,不然一直坐在雪地里,不凍死也會被困死。
碟熏衣走在兩人中間,一手拽住一個人的手臂,恨不得把整個身子都掛在他們身上。
“帝君,我走不動了”碟熏衣一邊走,一邊可憐兮兮地看著東岳
他們都已經在這雪地里走了幾天幾夜,要不是神仙體質恐怕早就被凍死了。
屈景臣頓在腳步,敲了下她的額頭,蹲了下身
“上來吧”,他對碟熏衣道
碟熏衣是很想爬到屈景臣的背上了,可是看了看東岳,她心里又坎坷不安。
東岳一愣,詫異地看著屈景臣,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
他喜歡她已經到如此地步了嗎?魔界之主,竟然為了一株薰衣草放棄威嚴。
東岳瞟了眼小心翼翼地摸著額頭看著自己的碟熏衣,心里苦澀得不行,沒想到有一天他東岳帝君,竟然也會為了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吃醋。
她只不過是他門前的一株薰衣草而已,他如今卻為了她患得患失。
東岳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碟熏衣見東岳不作聲,心里甚是坎坷,站在那里咬著嘴唇,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屈景臣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碟熏衣趴上來,他眼神黯了黯,然后反手一超,頓時把她拽在背上,背起就往前面走去。
東岳眉頭一皺,嘴唇抿成一條線,要不是時機不對,他手里的寶劍恐怕早就飛出去了。
碟熏衣被屈景臣背在背上,偷偷地回頭瞥了東岳一眼,見他臉色鐵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緊緊地摟住屈景臣的脖子。
雖然她害怕帝君生氣,可是她更怕走路,她現在不但餓得不行,而且還手腳無力,如果沒有人背著,她都擔心自己會不會走死在這雪山之巔了。
‘帝君啊帝君,你老人家就體諒體諒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吧’。
碟熏衣在心里默默的祈禱著,將腦袋埋在屈景臣的背上,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
屈景臣感覺到碟熏衣的依賴,不由得勾了勾嘴角,雙唇微微的翹起。
東岳死死地盯著屈景臣的后背,提著寶劍跟了上去,恨不得將他戳個大窟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