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經說過,我從未對魔火有過一點心思。”似乎是歐陽的聲音,我微微睜開眼,有些亮光,兩個身影在我身邊晃動,一個是歐陽,一個是嚴守。
可惡,我應當是睡著了,方才做的那個夢,差點嚇死我了。但是為什么,我會在夢里喊四師兄?
“呵呵,你是對魔火沒有意思,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她卻對你不死心,還一心一意為了你要殺了這個人。”嚴守冷冷地說。
這倆兄弟現在在這個地方見面,卻吵了起來,看來是在算以前的舊賬。
既然這樣,我便也不方便這個時候醒過來,只能裝裝樣子,先睡一覺,順便聽聽他們有什么過往。
“那你這樣對我有什么意思?嚴守,我從來都沒有歧視過你。就算你是……”歐陽突然沉默了。
嚴守依舊是冷冷的口氣:“就算我是外室的兒子,可你也說了,你也叫了我嚴守,你還是覺得我跟你是有區別的不是嗎?”
語氣之犀利,聲音雖低,但卻更像是暗器,一針見血,不留情面。
嚴守不等歐陽答話,繼續說:“你也知道,你現在身邊的這個人究竟有多危險,你卻還是要留她在你身邊,你要留我尚且不管你,但是我既然喜歡余泯,我便要保護她,她要做的事我攔不住她,但我卻可以阻止你。”
嚴守說的歐陽身邊的人,可是我?
但是為什么說我是危險的?
難道嚴守知道我過去的身份?
我有些微微發顫,但是又不想暴露,只能強忍著,繼續聽兩個人的談話。
沒想到,嚴守的意中人竟然是公主,怪不得他會出現在水牢里。
“你沒資格干涉我的事情。”
“但是我可以為了保護余泯去干涉你的事情。”
“嚴守,我勸你不要太過分!”歐陽突然一聲大喊,嚇得我打了個冷戰。
“公子,姑娘醒了。”白雪見我動了一下,便趕忙跟嚴守說。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我也只好微微地睜開眼,假裝剛剛醒來的樣子,問道:“這是哪里?”
“得,不是說只是睡一覺,怎么還失憶了?”白雪在一邊扶著額頭,無奈地說道。
失憶……無奈,“白雪,你說什么?”
“哦,沒失憶啊,那就好。”
嚴守走了過來,蹲下來為我把把脈,“嗯,這還差不多,你狀態還是有些缺陷,暫且先歇著吧。”
說罷,便起身走了。留下一個位子,歐陽便過來了。
“怎么樣了?”擔憂和心痛,都寫在了臉上。
我虛弱地朝他一笑:“好很多了,不用擔心我。”
“我差點就殺到魔火那邊去了,你怎么能叫我不用擔心?”看他這急性子,我就知道會有這種可能,還好我現在還好,若是我這么快就掛了,那我覺得魔火應當也是活不久矣。
我卻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了,只能將手伸過去讓他抓著,或者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感受到我的心意。
白雪看了一眼我們,似乎是打了個寒顫,便跑過去找她家的公子。
信月跟新滘此時卻也不在房內,應當是有什么事要處理才走的吧。
“歐陽,你認識我的師父嗎?”歐陽扶我起來坐好,我輕輕地問他,若我有四師兄,那我應當也是有師父的。
歐陽看了我一眼,臉上的表情有些難以琢磨,他沒有立刻答我,而是沉默了半晌,才說:“怎么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我如實相告:“我在夢里夢見了我的四師兄,我想,我應當是有師父,才會有四師兄的,可能的話,應當還會有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
“傻丫頭,夢都是相反的,你從來就沒有師父。”歐陽似乎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卸下了什么重擔。
“哦。”既然如此,便也沒有什么意思可以問的了,我妥協作罷,依偎在他的懷里,等著外邊的熱浪漸漸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