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吳天均已然習慣了如今的學院生活。
并沒有想象中學校的那種互懟,也沒有老師的挑刺,總之這七天過得很平淡,那些同學該干嘛的依舊干嘛,講課的講師該照本宣科還是照本宣科,絲毫沒有因為吳天均的加入而擾亂節奏,唯獨有變化的只有方知一個人。
如果不是還有方知會是不是的來找自己聊天什么的,吳天均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透明人了。簡直太沒有存在感了嘛!
不過這倒不是其他人的刻意冷淡,而是因為這已經是這個班的一種常態了,至于方知為什么不這樣?那是因為這貨是剛剛被地字甲號班給刷下來的,地字甲號可不像地字乙號這么頹廢,他們活潑得很。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吳天均對方知有了更深刻的了解,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腦洞非常大的人,如果放在未來可能會成為一名科學家,不過在這個時代嘛,最多算是個奇葩,很多時候只能算是個神經病。
為什么這樣說呢?因為他總是想一些非常不合時宜的問題,諸如在吃飯的時候突然發問為什么人能夠繁衍,又在上課的時候突然一拍桌子問講臺上的夫子為什么女人會有天葵男人會瀉陽元,這些讓人無語的話題。
雖然吳天均對于他總是一副很好奇的樣子十分無奈,但誰讓他是自己在這學院里唯一一個能夠交流的人,況且兩人現在還算朋友呢?
經過吳天均半古代半現代化的解釋,方知只感覺瞬間通達,一切疑惑煙消云散,大贊吳天均學究天人,搞得吳天均跟他都不敢好好說話,就怕他突然五體投地來個跪服。
久而久之,吳天均每日上課時上課,該背書時背書,時不時的還偷偷跑進山里去連連功,整天無憂無慮的倒也算得上悠閑自在。
甚至吳天均有時候在想如果真的能夠找一個相愛的人找一個這樣的山去隱居一輩子也是不錯的,不過心里卻是一直提醒著自己,這是不可能的。眼前的太平這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這大宋就會朝不保夕,這樣的太平不享也罷。
可即便如此,這樣的日子卻也并沒有持續多久,吳天均的麻煩還是來了。
“天均啊,你到這地字乙號班也呆了七日了吧?”班上那個已經半截身子都進了黃土的閻老夫子突然把吳天均叫到一邊。
“額,正是,不知夫子......”吳天均不明所以。
“其實這幾日老夫也在觀察你,你能夠自覺的學習和溫書,每日的用工我都是看著的,由此可見是個讀書人的模樣,不過山長有令,入學七天后要給你試上一試,通過了才能在我們文華學院繼續待下去?!崩戏蜃友凵裣亩⒅鴧翘炀f道。
這老頭雖然講課時看起來迷迷糊糊,現在看起來居然有了些許威勢。
“如何一試?”吳天均問道。
“我且問你,昨日我講的是哪一篇文章?老夫子反問道。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多助之至天下順之,寡助之至天下畔之......”吳天均回答道。
“嗯,背的倒是流利,就不知理解得如何?”老夫子先是點頭,然后問道。
“請先生考校!”吳天均恭敬道。
其實這篇文章早在初中時就學過好多遍的,文章的意思什么的也不難,吳天均覺得并沒有什么值得緊張的。
“敵強我弱,然我拒城而守后勝于敵,何如?”夫子問。
“正所謂天時不如地利?!眳翘炀鸬?。
“秦時始皇帝銷鋒鏑、筑金人,有淆函之險,城高百丈,縱橫三千里,更有雄獅百萬,然數月之間化為飛灰,何也?”老夫子又問。
“地利不如人和也。”吳天均再次回答。
“那我大宋城非不高,池非不深,兵革非不堅利,米粟非不多也,為何會屢次敗于金人之手呢?”閻老夫子不知為何,突然問道。閻夫子這句話問的可是有些誅心了,這是在影射朝政,被有心人知道可是要問罪的。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人不和,縱使有天時地利也是回天乏力?。 辈贿^吳天均倒是不怕,毫不避諱的說道。
“是啊,最復雜的是人心啊?!崩戏蜃硬恢惺裁锤邢耄皇菄@息一聲。
“......”吳天均沒有搭話,只是一邊默默候著。
“你的理解是什么?”老夫子再次抬起頭,目光凝視著吳天均問道。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吳天均回道。
“這是唐太宗說過的話?!崩戏蜃訉@答案并不滿意。
“得民心者得天下,得天下者收民心,這天下根基動搖,九州亦將陷入傾覆,天時地利人和三不存一,民心也并不是救命稻草。”
“你志在天下?”夫子目光微聚有些詫異道。
“我一介草民只求懶散閑適,要那天下有何用?可惜現如今局勢不穩,大宋的半壁江山尚未收復,這剩下的半壁卻又在風雨交加中飄搖,我所要做的不過是盡本分以自己的方式去改變一下命運罷了?!眳翘炀敛浑[瞞,因為他知道這夫子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如今剖心置腹一番定然有所交待。
“我知道你會武功,是江湖中人?!碑嬶L忽轉,老夫子突然說道。
“學生也猜到夫子定是高人。”吳天均沒有驚訝,看出他有武功并不難,何況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這句江湖中人卻是不同。
會武功和江湖中人這是兩個概念,會武功的不一定是江湖人,而江湖人卻必定是會武功的,江湖中人與練武之人的區別在于江湖人見過血殺過人,而且手上的人命不少于三五條。
老夫子能一眼看出,說明他既有可能是江湖中退隱的前輩,要不就是經常和江湖人打交道,不然絕不會如此敏感。
“我并不是什么江湖高人,只是見得多了,有那么一些眼力罷了。”老夫子搖頭苦笑道。
“那不知夫子找學生?”吳天均有些疑惑,經常和江湖人打交道,那不是江湖人是什么?莫非是某個聚集江湖中人的酒樓掌柜?開什么玩笑。
“呵呵,其實你這幾日去學院外的山上練功我也是知道的,如此勤奮不失為一個好苗子,不知你有沒有興趣繼承我的本事?”老夫子卻是突然呵呵笑道。
“額,這,有些突然啊。”吳天均撓了撓頭,這確實太突然,這夫子腦洞也太大了吧,這是怎么想的???
不得不說,吳天均才剛到文華書院七天時間就有神秘的老爺爺找上門來傳本事,這的確異??梢?。
不過,看著閻老夫子的模樣也不像是壞人,是福是禍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