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洋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夢里都是姜若漓的臉,忽然又想到自己正要趕著回去見姜若漓,卻從路上突然駛來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向自己的車子狠狠地撞來,自己的車子在半空中打了幾個轉,然后“轟隆”一聲重重地撞在路上。
“啊——”
余洋猛地睜開眼,入眼處是一片雪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余洋偏過頭,姜若漓正坐在他的床邊,手里拿著一本書在看。
“你醒了?”
余洋忍不住笑了,笑地像個傻帽似的。姜若漓不滿地皺起眉,心里想余洋是不是被撞傻了?
她按了按床頭紅色的按鈕,然后問余洋,“你感覺怎么樣…”
見到姜若漓的喜悅被沖淡,隨之而來的是從右腳和右手傳來的巨大的疼痛。
“哎呀——”余洋吃痛地叫著,他的右手和右腿都受了傷,打著厚厚的石膏。
醫(yī)生說幸好余洋系了安全帶,不然就性命堪憂了!
“躺下好好休息吧”姜若漓把床位調(diào)高了點,讓余洋好舒服地靠著。
余洋一臉幸福地看著姜若漓做這一切,姜若漓只感覺頭疼。
不一會兒醫(yī)生來了,姜若漓把醫(yī)生拉到一旁,“醫(yī)生你看看他腦袋是不是被撞壞了?從剛才醒來就一直盯著我傻笑”
姜若漓回頭,余洋傻笑地盯著這邊。看得姜若漓頭皮發(fā)麻。
“我去看看”醫(yī)生鄭重地點頭。
醫(yī)生又是幫余洋測心跳脈搏,又是扒拉著余洋的眼睛看了一陣,在檢查其間,余洋的眼睛一直看著姜若漓。
醫(yī)生檢查完畢,又看了一眼正在盯著姜若漓傻笑的余洋,淡淡道,“放心,他沒事,只是荷爾蒙分泌旺盛”說著就夾著公文袋出去了。
“荷…荷…荷爾蒙…”姜若漓剎時臉就紅了。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我不餓”余洋忙伸出手去拉她,相比吃的,他更愿意她留在這兒,然而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聲。
余洋只好放開她,“那你早點回來啊”
“嗯”
姜若漓逃似的離開那里,路上,一直想著余洋對她傻笑的樣子,以及許信來找她時,他不自在的模樣…來到外面的水果店,姜若漓隨便買了些水果,給黎伯打了個電話,讓他給余洋帶點吃的——她怕外面的東西不干凈。
來到病房,發(fā)現(xiàn)里面擠滿了人,都是余洋的朋友同學,他被圍著中間,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他的生活永遠都是那樣,他是天之驕子,永遠被人簇擁在燈光下,與暗淡在角落里的孤家寡人姜若漓形成鮮明的對比。
里面人太多,姜若漓便不進去了,在外面走廊的凳子等了一會兒,過了一個小時,里面的人才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
姜若漓走進病房的時候,余洋看著她提著一袋水果從外面走進來,不滿地抱怨,“買個水果,要去一個小時嗎?”
姜若漓真是拿余洋表現(xiàn)出來的孩子氣沒有辦法,“剛才這里人太多了,我在外面就沒進來?!?/p>
余洋也知道她不喜歡太熱鬧,也不計較了。
“少爺啊——您終于醒了!”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黎伯。
黎伯手里拿著保溫杯從外面走進來,看見余洋醒了興奮地大叫。
“少爺,你可不知道那晚你嚇死我和姜小姐了!”黎伯在床另一邊坐下,一邊把保溫杯放下。
“撞我的是什么人?查出來了嗎?”
“那個路段的攝像頭剛好壞了,所以也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一輛轎車,司機醉酒,當場就死了?!?/p>
“那些人是有備而來的”余洋悠悠嘆道,“一共有三輛車,我避開了第一輛,卻沒有避開另外兩輛?!?/p>
黎伯聽了,一拍大腿,“我要去告訴老爺!”
“我爸肯定比你我還知道這件事呢!”說完看了姜若漓一眼。姜若漓也沒有什么反常,神色自若。
“嗨!我差點忘了,這是我今早剛燉的鮮鯉魚湯,少爺,您來嘗嘗”黎伯擰開保溫杯,余洋右手打著石膏,不方便自己動手,所以就由黎伯代勞了。
“正好,我都快餓死了!啊——”余洋張大嘴巴,黎伯便喂他。主仆兩人,你喂我吃,樣子很是和諧。
“若漓!”門口響起一個響亮的聲音
“咳咳——水水——”一根魚刺卡到喉嚨,余洋大叫著,
“哎呀,余同學你怎么了——”許信忙過來,關心地慰問。
于是眾人又手忙腳亂地給他倒水。余洋被嗆得臉色通紅,心里卻罵許信陰魂不散,居然還能追到這里!
“啊,沒事了”
“余同學,我聽說你出了車禍,忙趕來看你(余洋的聲音:看我的笑話吧——)”許信把一袋水果鮮花放在桌子上,一張臉從始至終都是對著姜若漓的,余洋滿頭黑線,你是來看她的吧——
“若漓,這幾天你沒來上課,所以很擔心,但是又不知道你的電話號碼,又聽說余洋同學出了車禍,想著肯定能在這里找到你,就來了,沒想到你真的在這里!”
余洋心里默默地吐血,這個許信居然光明正大地表示是來看姜若漓的,只是來順道看他的!
許信唧唧咋咋地說了一陣,姜若漓看余洋臉色不怎么好,以為許信吵到他休息了,忙說,“我們出去說吧”
“啊——對對,我們在這里會吵到余洋同學的?!?/p>
兩個人起身往門外走去,余洋的眼里醞釀著滔天的怒火。
“少爺,咱們這魚湯還喝嗎?”黎伯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喝了!”余洋煩躁地說。
電話忽然響起。
電話已經(jīng)被黎伯充滿了,余洋一看來電顯示,原來是胖子。
“喂——”余洋接起電話。
“余洋?”胖子的聲音顯得很疲憊,“聽說你出車禍了?”
“嗯”
“咳…”胖子咳了兩聲,“跟你說個事啊,井優(yōu)那個男朋友周云翔失蹤了,現(xiàn)在沒了他的消息,打電話也打不通,井優(yōu)為這件事整天也不吃不喝的,我得看著她,暫時就不能來看你了,你小子自己好好養(yǎng)病啊”
余洋知道胖子從來就是個重色輕友的家伙,也不計較,“我也沒多大事,幫我問候優(yōu)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