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從A國回來后,在A市一段偏僻的地段的地方租了下來,周圍全是一片低矮的平房之中。雖然破爛,出行很方便,逃跑也很方便。
小巷子很窄,一棟居民樓,路燈下站著一個男人,男人杵著拐杖,打著黑色的雨傘。屋檐上的雨水嘩啦啦地流下,把男子下半身全部打濕了。男子卻絲毫不介意,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居民樓。
男子正是余洋。
一個小時前,他終于弄到了Linda的地址,所以不管醫生的阻攔,硬是來到了這里。然而他終究還是來遲了。姜若漓和Linda已經離開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臨近十一點時,巷子里傳來一陣跌跌撞撞的高跟鞋聲傳來。余洋看去,只見不遠處的Linda捂著手臂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走來。
余洋快步走過去,“若漓呢?”
Linda看向余洋,她沒想到余洋居然會找到這里來,想起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事,她哽咽了一下,“進去再說吧”
余洋隱隱有不祥的預感。
跟著Linda走上樓梯,Linda手臂受了傷,即使她竭力按著,鮮血還是一直從手上流下來。
走進房間,Linda從柜子里拿出一個醫藥箱,拿出鑷子和酒精,脫下衣服,白皙的手臂上,一個黑洞洞的傷口格外醒目,鮮血正不停地從里面溢出來,Linda深吸一口氣,用鑷子伸到傷口里,巨大的疼痛蔓延開來,她忍著疼痛把一顆子彈從里面取出來,等子彈取出來時,Linda那張白皙的臉更加蒼白。
用酒精消過毒,再用繃帶把傷口扎好,做好這一切后,Linda倒了一杯紅酒,舒服地在沙發上坐下,然后說了第一句話,“她回不來了。”
“一個小時前,我和她約定,她去殺歐振陽,我去解決歐振陽的保鏢,不到五分鐘,就從歐振陽房間傳出一陣槍聲,我原本以為是她得手了,但是沒想到從里面走出來的卻是歐振陽,他拿著槍從里面走出來…接著就有一大群狗從原本空曠的屋子里鉆出來…你一定想不到歐振陽有多變態,他把一大群狗養在屋子的墻壁中,一道小門一打開,一大群狗從墻壁中鉆出來……”
Linda一想到那個場景還身體發麻。
……所以說,她是死了?
Linda給周秘書打了個電話,半個小時后便有人來把余洋接走了。
一個小時前。
歐振陽和他的保鏢在客廳中。歐振陽抽著一根雪茄,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一個小時前發生的怪事。
“歐總,您的意思是那個女人突然消失了?”保鏢問道。
歐振陽沒有說話。那時姜若漓闖進他的房間,歐振陽立即朝她開了一槍,然而怪事就這樣發生了,那個女子就在一瞬間消失了。
他一直懷疑那個女子是不是人,直到他看了房間里裝的監視器,他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個女人的確是一瞬間消失了!
“你出去吧,我想安靜一下…”
歐振陽很煩躁,尤其是此時外面的雨下地正響,更是吵地他心緒不寧。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根本沒有留意背后黑暗的地方正慢慢顯出一個身影來。
“爸爸,你怎么還沒睡?”一個八九歲穿著睡衣的的男孩兒,揉著眼睛從樓梯上走下來,忽然看見自己爸爸后面一個女人舉著刀正朝他刺下來。
“爸爸!”男孩兒睜大眼睛,眼里流露出驚恐的神情。
歐振陽意識到什么不對時,一柄鋒利的刀刃已經劃破他的喉嚨,連同氣管,一剎那間,鮮血從歐振陽的喉嚨,嘴里噴涌而出。他想叫自己的保鏢,然而喉管已經被割破,他發不出一點聲音,只有一陣沙啞難聽的聲音。不一會兒,便倒在沙發上,睜大眼睛望著天花板。
而小男孩親眼看見父親的死狀,登時嚇地失聲,說不出話來。
“你就不用留遺愿了”姜若漓冷冷把刀插回刀鞘,離開房間。
第二天,A市的報紙鋪天蓋地報道的都是本市一富翁在家中,被人割喉嚨而死。
Linda也知道了這件事,她立馬給周秘書打了個電話,電話里周秘書問,“你不是說行動失敗了嗎?到底怎么回事?”
Linda還以為是周秘書另派人去的,看來并不是周秘書做的。
那么是誰殺的歐振陽?
……難道是姜若漓?
“對了!一定是她,自己雖然聽到槍聲,可是并沒有看到她的尸體!”想到這里她無比激動,拿出手機,顫抖地尋找姜若漓的名字——早知道昨天晚上取子彈的時候她都沒有這么激動。
Linda按下撥打健,電話居然打通了!
“喂——”是疲憊的聲音。就算姜若漓不愛說話,Linda好歹與她相處過三年,自然認得出她的聲音。
“姜若漓!你沒死啊?!”Linda尖叫道,“是不是你殺了歐振陽?”
“不是我是鬼啊?”姜若漓難得地開了一句玩笑。
“我去,當時老娘聽到歐振陽那老不死的房間里傳出槍聲,老娘還以為你死了呢?話說回來,你怎么干掉那老不死的?”
“這是秘密,”姜若漓在電話里輕輕笑道,“要是告訴你,我憑什么超過你啊?”
Linda覺得今天的姜若漓格外奇怪,她不僅和她開玩笑,還有說有笑的。
“得了吧,你當是在武俠小說里呢?還怕別人搶了你的武功絕學?對了,你現在在哪里?我來找你”
電話里的姜若漓停頓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警察局。”
Linda懵了一會兒,朝電話里吼道,“你丫的瘋了吧,跑那里干嘛?”
“事情已經敗露了,國際刑警已經在A市了。”
“我不是說了嗎?!那只笛子你扔了就好,只要你沒在現場留下任何證據,他們就沒有證據緝拿你!”
“Linda”姜若漓很少叫她的名字,這是她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我累了”說完,姜若漓便把電話掛了。
她抬頭看著警察局,此時還是早上,里面的人非常少。姜若漓把手機扔到垃圾桶,然后朝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