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經(jīng)理幾乎掛上電話就到了。他顛著聲肥肉擠過一群警察,抓住小周大吼:“童、童小姐找、找著沒有!”
他上氣不接下氣,似乎下一秒就能厥過去。
小周趕緊扶他,“您老這么敬業(yè)吶。”
“廢、廢話!童小姐的保單剛、剛生效,我能不急嗎!”
峪青池忙問:“什么保單?誰買的?受益人是誰?”
許經(jīng)理好不容易喘勻,“是份意外傷亡險。徐總給童小姐買的,受益人是徐總。”
這話像顆炸彈,現(xiàn)場萬籟俱寂。峪青最先回神,“保單帶了嗎?”
“我來的太急,沒拿。我、我可以回去取。”
王侯問他:“你剛才為什么看小周,保單和小周有關(guān)系?”
小周忙表示自己跟這事沒關(guān)系。
許經(jīng)理遲疑道,“……保險,不是徐總親自辦的。”
許經(jīng)理說,保險是徐總用傳真買的。這不符合規(guī)定,但徐總是大客戶,許經(jīng)理又和他熟,就給辦了。
作為徐思遠的助理,他的瑣事全由小周經(jīng)手。小周更激動了,“我真不知道啊。什么時候的事?”
許經(jīng)理想了想,“有半年了。”
峪青池問:“保單什么時候生效?”
“上個月吧”,許經(jīng)理說,“具體時間記不清了。”
“如果童欣出事,徐思遠能拿到多少錢”
“零零總總加起來大概一千萬左右。我說警官,能別做這種不吉利的假設(shè)嘛。”
又是一千萬。
“你一點沒起疑?徐思遠和童欣感情不好人盡皆知,你既然和他熟,不該不知道。”
許經(jīng)理抹了把汗,“徐總說這是給童小姐的驚喜,還叮囑我不要聲張。”
王侯說:“他親自對你說的?”
“那沒有,徐總發(fā)傳真的。那些傳真我還留著呢。”
峪青池說:“所以徐思遠從頭到尾沒露面,你卻和他簽了份天價合同。”
“我核對過,最后的簽名確實是徐總的筆跡。”許經(jīng)理也心虛了,“徐總忙么,哪有時間處理這種小事。再說他們有錢人都有這種保險,況且他還一再叮囑我保密。”
峪青池問小周,“聽說徐家公司最近經(jīng)營不善。”
小周察覺形勢不利,用字越發(fā)小心謹慎,“具體情況我不是很清楚,還是讓徐總親自跟各位解釋吧。”
峪青池點頭,“我們確實需要見一面了。趙兒,叫人跟這位許經(jīng)理去一趟,把保險合同和傳真都帶回去。”
痕檢人員還圍著車子忙里忙外,峪青池和王侯幫不上,只能又回監(jiān)控室。
峪青池說:“你怎看?”
王侯伸個懶腰,“用眼看唄,還能用肚臍眼看啊。”
峪青池笑了,“你不知道吧,當你確定某件事又不愿說時,總靠貧嘴岔開話題。”
王侯假裝自己聾了,又伸個懶腰,露出一小截腰來。
他以前總愛光膀子打球。峪青池記得他腰線很漂亮,薄薄一層肌肉,滿是少年人的活力和矯健。如今他整日宅著,肌肉早沒了,一圈軟肉特別扎眼。峪青池到底沒忍住,手貼上他的小肚子。
她捏了捏,“手感不錯。”
王侯惱羞成怒,“你這是性騷擾知道嗎,我要報警!”
峪青池還不撒手了,“警察來了,你可以交代了。”
王侯發(fā)誓回去一定跟王爵要精神補助,查個案還得出賣色相可怎么得了。他費事從魔抓中掙脫出來,“你想知道什么,我全說。”
峪青池搖頭,“晚了,我只對你的身體感興趣。”
老趙過來匯報進展,隨口問:“咋,小侯爺又長個肚臍眼?”
王侯立刻擺出嚴肅面孔,“車里有發(fā)現(xiàn)?”
“恩,找到個指紋,還算完整,應(yīng)該能用。”
峪青池說:“只有這一個?”
老趙說:“目前只有這一個。車主的反偵察意識很高,車里很干凈。”
王侯搓著胡渣,“我們現(xiàn)在知道的信息——不,準確的說法是,童欣留給我們的信息是,她愛徐思遠,徐思遠出軌溫柔,他們感情不睦多年,又在上周和好。同時,上周五下午,童欣匆忙從辦公室離開,她很著急,又關(guān)心徐思遠的去向,之后她失蹤了。我們還知道,童家收到勒索信,童欣被綁架了。徐思遠給她買了份巨額保險。我們能推論出什么。”
老趙立即說:“他們夫妻合伙騙保。”
峪青池說,“不,你漏了個條件。徐家經(jīng)營不善,需要大筆資金周轉(zhuǎn)。”她問王侯,“你想說徐思遠綁架了童欣。”
“不。但我確定,這枚指紋是徐思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