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嫌疑人來說,徐思遠表現(xiàn)得太無辜了。他甚至有些心不在焉的無聊。
峪青池又調(diào)出一張童欣受傷的照片,“你的意思是,你對自己妻子的傷毫不知情。”
“……也不能這么說,其實我知道一些。有一次,我看見童欣小腿青了一塊,當時沒在意,以為她不小心撞的。可第二天那塊淤青竟消失了。”
“童欣的傷是假的?”
“誰知道,反正她總喜歡做些無聊的事。”
峪青池把一份文件推到他眼前,“解釋一下吧。”
徐思遠接過文件,“童欣的保險?誰給她買的?”
峪青池翻到最后一頁,點著那個簽名,“眼熟嗎。據(jù)我們調(diào)查,錢是從你們夫妻的聯(lián)名賬戶走的。”
徐思遠臉色大變,“我不知道,我沒買這份東西,聯(lián)名賬戶是童欣管的。你覺得我可能給她花這筆錢嗎。”
峪青池指著其中一項條款,“受保范圍也包括失蹤和綁架。如果童小姐出事,你能得到一千萬。”
徐思遠不理峪青池,只盯著最后的簽名,臉上血色一點點褪了。
峪青池問:“想起什么了?”
“我能叫律師嗎?”
峪青池還沒回答,審訊室的門開了。老趙拿一份報告進來,湊在峪青池耳邊,“小侯爺說對了,車里的指紋真是徐思遠的。”
峪青池目光落在審訊室的單向玻璃上,王侯站在外面。
孫律師不是一個人來的,溫柔也來了。
徐思遠蔫頭耷腦從審訊室出來,溫柔迎上去,“沒事吧。”
她想幫徐思遠穿上外套,徐思遠卻躲開了。大概覺得自己的舉動叫溫柔下不來臺,他又敷衍地跟她說了幾句話。
王侯和峪青池在后面看的真切。峪青池說:“徐思遠跟溫柔生氣呢。”
王侯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溫柔是我哥的朋友。”
峪青池一時不明白這句話的用意。
王侯嘆,“王爵的朋友這樣人畜無害,你信嗎?”
徐思遠一進家,一個姑娘捧著把柚子葉出來,“少爺,洗澡時放進浴缸里,去晦氣的。”
溫柔笑說,“出獄的人才這么用。徐少爺只是去協(xié)助調(diào)查。”
徐思遠見她還有心情說笑,怒火再忍不住,抓著溫柔的手腕,“你跟我過來。”
徐思遠拉溫柔帶到書房,他鎖上門,把她甩在軟塌上。
這是溫柔的專屬位置。幾個小時前,那封勒索信就放在前面的小桌上。
“是你,對吧。童欣是你綁的,勒索信是你寄的,保險是你買的,車上的指紋是你放上去的,是不是!”
溫柔淺笑,“你能再讓我糊涂點嗎?”
“一定是你。只有你這樣恨童家,只有你能拿到我的簽名。”
“不是我。”溫柔推開他,到書柜旁給自己倒了杯酒,“保險和車是怎么回事?”
“真不是你?”徐思遠擼了把頭發(fā),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她。
溫柔竟笑了,“快出去看看柚子葉丟沒丟,你真得需要祛祛霉運了。”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徐思遠低吼,“你發(fā)誓不是你。”
“你和童欣結婚時還發(fā)誓真誠相待白首到老的。”溫柔晃著酒杯,“如果我誠心騙你,發(fā)誓有什么用?”
徐思遠狠狠瞪她一眼,摔門走了。
響動中,溫柔盯著杯子上的倒影輕聲呢喃,“要是我,一定叫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