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正發呆,突然聞到一股油炸食品的香氣。肥鸚鵡聞香而來,把腦袋塞到王爵手里,“皇額娘吉祥,皇額娘吉祥!”
王爵嘴角抽搐,王侯先一步救下它,“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他把椅子讓給王爵,自己滾去坐沙發,“怎么又來了。”
“聽說你案子黃了,我來看看,萬一你哭了還能給你遞個手帕。”
灰鸚鵡正努力拆袋子,整間屋子里都是塑料袋摩擦的聲響。
王侯扭過頭,“我不吃垃圾食品。”
王爵似笑非笑的,“那是我記錯了。喜歡啃漢堡可樂的人不是你?”
灰鸚鵡終于把結解開,食物的香氣更濃了。
王侯咽口口水,嘴硬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王爵摸肥鸚鵡的腦袋,“那便宜它了。”
這時一人闖進來,大喊:“猴哥東西擱這啦。”
這人穿著著名外賣的工作服,來去如風,等最后一個字出口,人已經走遠了。
王爵心情好,去玄關幫弟弟把外賣拿進來,“真是大人了。”
兩個相同標志的袋子并排放在桌子上。
眼看被戳穿,王侯也不管臉面了,從鸚鵡嘴里搶下他哥買的垃圾食品,“你吃這個,一樣的。”
老子辛辛苦苦解開的!鸚鵡眨眨豆豆眼,很想扇他,又被香氣吸引。權衡之下,只得繼續解扣子。
王侯咬一口漢堡,渣撲簌簌往沙發上掉。王爵看不得這場面,轉過頭,只當自己瞎了。
王侯突然問:“哥,我是不是特別沒用啊。”
鸚鵡停了下來,和王爵一起看他。
“我還以為自己牛逼得不行,結果……我害死一條人命還不夠,這又TM來第二條。我、我才有一條命,我怎么還啊。”
他狠狠嚼著,不小心嗆到了,咳了半天才緩過氣。王爵揚揚杯子,“溫水,喝吧。”
大概咳得太難受,王侯眼角有很輕的水跡。
他緩了一會兒,正想繼續吃,下巴卻被人掐住。王爵出手又快又恨,正正按在他關節上。他不能說話,連合起嘴巴都不行。
“我說過多少回,吃飯時不許說話。我又說過多少回,不、許、說、臟、話!”王爵略施力,強迫他昂起頭。“你竟然有這樣的心思。還她們?告訴你,你就算還,也要先還老子的!”
一般人生氣時總愛扯著嗓門喊,王爵不一樣。他越生氣聲音壓得越底。王侯只覺有鞭子抽進耳朵里,打得他渾身哆嗦。
“老子把你養大,供你吃供你穿還得給你擦屁股。你呢,惹了麻煩只會躲,還叫一個姑娘給你背鍋,你能不能再有點出息。”
王爵眼睛狹長,眼尾略向上挑著,生起氣來眼圈便泛著紅。“和我說說,你準備怎么還?割肉還父剔骨還母?你準備好了知會我一聲,我把老太太接回來,讓她看個現成的。”
王侯晃著腦袋,嘴里‘唔唔’叫喚著,像傻子一樣。
王爵把手上沾的口水抹在王侯衣服上,“再讓我知道,打不死你!”
王侯晃著自己的下巴,嘟囔,“我還不能撒嬌了。”
“少矯情!有功夫不如想想你那破案子!”
見王侯驚訝看向自己,王爵很有些惱羞成怒,“媽的,老子怎么有你這種弟弟!想不通就繼續想,查錯了接著查,案子總不是鬼做出來的,你躲什么。”
王侯嘟囔,“你不是不喜歡我查案子。”
“我不喜歡的多了,你少做了。也不想想自己除了破案還會干什么。”
王侯耷拉下腦袋,“可是連池小魚都不相信我了?”
王侯說完警局的事,王爵冷哼一聲,“你已經27了,又不是17歲,還得別人哄著?”
“可她是池小魚,別人不信我就算了,她怎么能不相信我。”
“你最好搞清楚,她是峪青池,是特案組的隊長。她有自己的處事方法。你花七年玩自我救贖,她這七年出生入死換來現在的職位。她早不是你的保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