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里真的有忽略的線索。
峪青池說:“不是停車場的監控?”
夏小正調出一張照片,“恩,是辦公樓里的。”
經軟件處理,原本模糊的圖像清晰起來。連王侯都驚訝了,“他怎么在這!”
落地窗上映出了徐思遠的臉。
這是大廈負一樓,前方是童欣失蹤的停車場。
“五分鐘后,童欣接到電話到了停車場。我們查過,他每個月第三個周五都會出現在這里。”
“那天是童氏的股東大會。”老趙翻著筆錄,“童欣失蹤那天的股東大會上,徐思遠的新方案全票通過。其中有幾項觸及童欣那派的利益。對了,童氏的人說,徐思遠出席股東大會總會遲到五分鐘。但他開別的會從不遲到。”
徐思遠對這五分鐘的解釋是,他緊張,需要平復心情。他看起來雖然平靜,眼里卻泄露著心虛。
“人的表情是由肌肉控制的,說出口的話會騙人,肌肉卻不會。你沒發現嗎,你說謊時聲音有輕微的顫動,嘴角會不自覺抽搐。”
“我去,隊長什么學了這手?”老趙站在雙面玻璃后驚呼。
“池小魚騙人呢。她詐徐思遠的。”王侯點著玻璃,“你看不見嗎,她謊時特有的表情。”
老趙茫然,等侯爺賜教。
王侯盯著里面,“話太多,懶得說。”
徐思遠又想否認,哪知聲音剛出口,連他自己都察覺抖得太過。他說:“我要見律師。”
來的是個年輕姑娘,非常專業,幾分鐘便把徐思遠帶了出來。溫柔聽完經過,笑著看徐思遠一眼,徐思遠立即轉開頭。
峪青池問:“怎么不見孫律師?”
溫柔說:“孫律師太過悲傷,我們決定給他放個假。這位是小米,別看年紀小,卻極專業的。”
“米律師的確年少有為。”峪青池贊一句,又勸徐思遠,“徐先生,我實在不明白,既然您是無辜的,為什么不說清楚。”
徐思遠轉過頭,只當自己聽不見。
溫柔輕輕笑了,對峪青池說:“借一步說話。”
“峪隊長,我知道思遠那天干什么去了。我愿意說。但我不希望留下任何音頻證據。”
接待室。
溫柔坐在椅子上,“沒想到又來這里了。”
峪青池給她一杯水,她猶豫片刻,接下了。
峪青池說:“你說你知道——”
“思遠和我在一起。我發短信叫他下來的。我只在每個月的這一天才能去公司,自然想玩些新花樣。”
這個解釋倒是說得通。
峪青池狐疑,“徐思遠為什么不說。”
“他呀,喜歡自欺欺人,我們的事人盡皆知,但他總覺得只要他不承認便沒人知道。思遠在乎名聲,我是不在乎的。我不怕你罵我下賤,我只希望盡快找到兇手。”
峪青池說:“沒人有資格對別人的生活說三道四。”
“這么簡單的道理,卻不是每個人都明白的。峪隊長,我給你提供一點線索吧。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總歸告訴你了,也算為童欣盡一份心意。”
“葬禮那天,孫律師不是鬧了一場嗎。我聽童家的老人說他是想錢想瘋了,才抓個陌生人喊小姐。”溫柔把水杯放下,“對了峪隊長,還記得上次在這里我和你說過的話嗎?”
“壞人那句?”
“你對我的故事有興趣嗎?”
“你想說。”
“我要回去了。”溫柔看一眼紙杯,“很快,你就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