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青池在審訊室待了好久。老趙推門進來，“這是想用尼古丁自殺？”

峪青池看他一眼，“有事？”

老趙摸摸鼻子，“我問過大劉了，他的行車記錄儀是老式的，不能待機，只有開車時才能用。”

“這個發現是不是太早了。”淤青掐滅煙，“小侯爺呢？”

“說去結案了。”

“結案？”

“他說自己結案了。”

“咱也結案。”峪青池還是無精打采的，“結案報告麻煩你了。”

“不是，怎么寫。”

“照實說。殺人犯跑了，孫律師愛子心切替孫明頂罪。”

“溫柔呢。”

“我們有證據證明她犯法？”峪青池揉著太陽穴，“不行了，頭太疼，我得走了。”

“孫經理嗎？真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您。但事真的太急了，我丟了張銀行卡，數額很大，這不才發現嗎，上網一查，密碼給人改了。對，我就是想讓您幫我把卡鎖了。您能幫我把錢轉出來嗎？那好，明天上午我去找您。”

溫柔掛了電話，遠遠看見童家大門前站了人。“小侯爺？您有事？”

王侯目光灼灼，“董昕的死在你的計劃里嗎？只有董昕死了才能繼續你的計劃。只有董昕死了你才能逼孫明和童欣出國，只有他們出國，你才能逼死孫律師。你痛快了，對吧。哪怕一條命因為你沒了。”

“這是遷怒？”溫柔從包里掏出煙，卻發現盒子空了，賭氣一般又扔了回去。“如果非要把董昕的命算在誰頭上，那也是你。記得嗎，我把案子委托給你了。但凡你快一步，董昕也不會死。但凡你堅定一點，孫明和童欣也逃不走的。”

“而且你說錯了，我沒有任何計劃。我智商一般，并不是聰明人。要說拿得出手的只有兩樣，一樣是我能忍，另一樣是我抓得住時機。所以你看，我們其實在一條起跑線上，只是我比你堅定。”

她盯著王侯，突然換了話題，“你喜歡峪隊長，對吧。”

“可你配不上她。她是大人了，知道自己必須堅強。你還是小孩子，受一點傷就要人哄著。我要是她，我也看不上你。”

她看向他身后，“對吧，峪隊長。”

王侯轉身，見峪青池疾步走來。他有些慌亂，“你、你什么時候到的！”

溫柔莞爾一笑，“在我說你喜歡她的時候。”

峪青池站在王侯前面，“他也是人，是你們硬給他帶上光環。你憑什么用自己幻想出來的標準要求他。”

溫柔說：“所以你喜歡他？”

“我喜歡。”

溫柔笑意更深，“小侯爺，希望你這次來得及。”

“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進門之前，溫柔叫住王侯，“我一點也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