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遠在大廳等溫柔,“你在門口磨蹭什么。”
溫柔從他身旁走過,“你跟我過來一下。”
“出什么事了,身上煙味這么重。”
一樓的書房。
溫柔遞給徐思遠一個酒杯,“孫律師死了。”
“我知道,警察叫你去不就為這事嗎。”
“他說他殺了童欣。”
“什么!”
溫柔抿一口酒,“可那具尸體不是童欣。峪警官說,死的那個是孫明的女朋友,叫董昕。”
徐思遠茫然,“我們得把她挖出來還回去嗎?”
溫柔嗆了一下,捂著嘴巴咳嗽起來。
徐思遠忙給她順氣,“童欣呢?孫明又怎么說,他連自己的女人都分不清——你是說,人是童欣和孫明殺的!”
他手下一重,差點把溫柔拍吐血。
溫柔擋開他的手,把事情經過告訴他。當然,省去了自己那部分。
徐思遠連連咋舌。在他的印象里,童欣雖刁蠻卻不至于狠毒至此。至于孫明,只是個對童欣唯命是從的老實人而已。
他突然愣住了,“童欣為什么設計自己被人綁架。”
溫柔白他一眼,自顧自喝喝酒。
徐思遠盯著她,“你早知道了對吧,我說從來深居簡出的人怎么一下高調起來。”
溫柔聽了一晚指責,再不想從他嘴里聽見一句不順心的話。“不管你信不信,我那時只是想逼出童欣。我不愿讓她得意。”
“你一開始就知道綁架是假的?”
溫柔給他添了一杯酒,“你真是一點也不了解你老婆。”
“停車場有那么多空位,童欣偏選個不起眼的位置。她不管什么都要最好的,停車位怎么肯湊活?于是我翻了翻之前的監控,你猜我發現什么?那車位原本是空的,童欣一年前開始在那里停車。”
溫柔拍拍徐思遠的臉,“嚇人嗎,你老婆用了一年時間算計你呢。”
徐思遠已經醉了,朦著眼,嘴里不知道嘟囔什么。他這樣也挺可愛的。溫柔解開他的領帶,扶他在軟塌躺好。
吻過他的唇,她走出書房,把所有的昏暗都留在身后。
一個女孩過來,“姐,你真要走啊。”
“恩,我要走了。”
上午8點,王爵辦公室。
王爵放下簽字筆,“這是離家出走。”
溫柔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手提箱在她腳邊。“是呀,我要離開這里了。”
王爵挑眉,“徐思遠肯放你走?”
“他還在睡覺。‘悶倒驢’還是挺有用。”
“來辭行?”
“是啊,這個城市也只有您值得我思念。”溫柔到辦公桌前,“我的事讓您費心了。還有小侯爺,給他添了不少麻煩,請代我向他賠罪。”
“不必放在心上。家弟優點全無,只臉皮厚一樣最值得稱贊。”
溫柔忍不笑出聲,“其實您很生氣對吧,不然也不會趁亂收購童氏的股份。”
王爵白她一眼,“你家股票跌的那樣低,我有什么理由不買。跟王侯有什么關系。”
我說了什么了嗎。溫柔遞過一個U盤,“這是童老爺私下的賬目往來,我只知道他在做違法交易,卻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您認識的人多,這個交給您了。”
溫柔看看時間,“我該走了。爵爺,保重。”
“我的電話號碼沒換。一路順風。”
“謝謝您。”
王爵看過U盤的內容,少見地露出些許慌亂,立刻在手機里出入一串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說:“你給我設置專用鈴聲沒有?”
“馬上來我這,有東西給你。”
動車速度很快,窗外景色飛馳而過。
手機又一次震起來。
依舊是徐思遠打來的。溫柔收回視線,任憑手機響著。
一旁的老婦人終于忍不住了,“姑娘,你還不接呀。我看他是真后悔了,你就原諒他吧。”
這時候已經到和臨市的交界。溫柔,不,是佟月,看著界碑,心想算了吧。
不管仇恨或者屈辱,甚至那一點點類似愛情的東西,在這座城市發生的事,還是留在這里最好。
她本來也不屬于這里。她要回家了。